袁秀花口中的空置門麵,就在體育廣場隔壁,與她們剛剛跳廣場舞的那塊區域,也就是相隔五六十米距離。
裡麵雜物不少,這處門麵房,似乎被當成了她們跳廣場舞的一處據點。
扛著那台音箱,江耀小心翼翼將其放置好之後,領著他過來這裡的袁秀花,遞給他一瓶飲料:“小夥子,謝謝幫忙。”
“時間已經不早,我們也得回去休息了!”
“你看……”
話都尚未說完,不過她話中的逐客之意,卻已經非常明顯。
眼前的江耀,雖與她記憶中已經逝世的大兒子幾乎是一個模子裡麵出來的,但年齡方麵根本就無法對上。
天底之下,巧合的事情多了去,袁秀花並不認為,兩者真的就是同一個人。
畢竟,現如今的整容技術,可是非常發達。
新聞裡麵不是經常看到那些山寨明星,把自己整的與那些真明星相差無幾的各種報導嗎?
自己大兒子已經失蹤了十七八年,袁秀花腦子裡麵,對於他的印象,其實都已經有那麼一點點模糊。
眼前這小夥子,她也就是認為與自己兒子非常相像而已。
見到此人一個勁的套近乎,主動往自己麵前湊,她這心裡,都還隱隱生出了幾絲戒備心理。
當年,江耀離去之前留給她的大筆存款,她並沒有留在銀行裡麵一直吃利息。
其他方麵的投資,她是不懂,不過買房子買商鋪這些,在她眼中,卻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當年那會兒,縣城裡麵的房價也就是幾百千把塊一平方米。
現如今的桃園縣城裡麵,到處都有他們家的房子與商鋪。
彆看他們家不顯山不露水的,真正對袁秀花有些了解之人都清楚,說他們家是縣城首富,絕對一點都不過份。
這麼一個與自己大兒子年輕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的家夥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誰又能肯定,不是某些不懷好意之人,看上了自己這點家當,想打自己主意,才特意整容整出這麼一個人來的呢?
這個念頭,才剛剛出現在袁秀花的心頭,她越是細想,越是覺得這樣的可能性確實不小。
麵前的江耀,她越看越不對勁,言語之間,她都已經有了明顯的疏離意味。
“明白,我這就走。”
“你和青媽兩個,也早點回去休息!”笑了笑,江耀點了點頭。
袁秀花心頭的想法,他自然不清楚。
不過就算知道了這些,他對此也肯定不會在意。
幾句話落下,他徑直向外麵走去。
袁秀花與青媽兩個走出門麵房,外麵已經不見了江耀的影子。
將門關好,又將卷閘門拉下,兩人有說有笑,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儘頭。
*
*
賭城,大京酒店,一樓賭場,貴賓廳中。
“梭了,全梭了,我不信,我這把還能輸!”一名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一身休閒裝的小青年,坐於賭桌靠左邊的一張椅子之上。
這一張賭桌,玩的是梭哈。
他一對A,在底牌還沒掀開之前,是如今桌子之上明麵上最大的牌麵,除了他之外,賭桌上還有兩家同樣也是對子,隻不過,沒有他一對A大而已。
小青年手中沒翻開的那張底牌,同樣也是A。
除了對麵那一個笑眯眯的中年男子,四張都是同一花色,有可能湊成同花之外,桌子上麵其餘幾家,沒人能贏過他三條A。
年輕人,本就氣盛,已經輸了不少的他,一把將麵前所有籌碼,全部推到賭桌之上。
“我跟!”
“我也跟!”
“開牌,我三條A,應該沒人能大過我吧!”
“不好意思,我底牌梅花四,剛好湊成同花,大你三條!”
……
幾分鐘之後,小青年無精打采,自貴賓廳走到外麵大廳。
“曾公子,戰況如何?”
“該不會,你又輸了吧!”見其露麵,一直在附近守著的一疤麵大漢,第一時間湊了過去。
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他上下打量了小青年幾眼,笑嘻嘻的打趣了一句。
“運氣不好,輸光了。”
“華哥呢?在不在?”歎了口氣,被稱作曾公子的這個家夥,見到這疤麵大漢,好似見到了救星一般,他趕緊開口,詢問了一句。
“老大在經理室那邊,我現在帶你過去見他。”笑了笑,疤麵衝著曾公子招呼了一句。
在他的引領之下,很快,兩人出現在二樓的一間辦公室裡麵。
招呼著曾公子走進去之後,疤麵大漢非常識趣的將房門關上,不過他並未緊跟著進去,而是就在門外守著。
兩人口中的華哥,是一名三四十歲左右,一副成功人士打扮,看起來很和善的男子。
此人是疊碼仔出身,最喜歡在國內那邊物色賭客。
這位曾公子,便是他所挖掘出來的豪客之一。
剛開始,被華哥帶來賭場玩的時候,曾公子可是每天都贏。
隨著他賭癮越來越足,賭注也越下越大,後麵的戰果,就已經一言難儘了。
見到坐在辦公桌前的華哥,曾公子滿臉堆笑,直接
在其麵前坐定:“華哥,再借我一千萬翻本,等我贏了,連本帶利我全部還給你。”
賭鬼嘛,都是這個樣子,越是輸的多,他想要翻本的心思越是迫切。
見到這幅模樣,華哥沒說話,他打開抽屜,將一大疊借據拿出來,擺放在麵前的辦公桌上。
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他指著那些借據,衝著曾林說道:“你自己簽下的借據,你心裡應該有數。”
“這些天,你知道自己一共找我借了多少嗎?告訴你,足足八千萬啊!”
“想再借錢,可以,先把這筆債務全部償還再說!”
一番話落入曾公子耳中,他整個人明顯一愣。
‘啊’的一聲,他直接驚呼出了聲音:“沒搞錯吧,華哥,我怎麼可能欠下這麼多錢?”
拿起那一份份借據,他開始仔細檢查。
仗著自己家裡有錢,賭場上麵,他可是一擲千金,豪爽的很。
手中錢輸光了,剛開始找華哥借的時候,他還擔心陷阱,一直還算小心謹慎。
可後麵,他輸紅眼了的時候,卻已經根本不在意這些。
反正,隻要借據上麵簽個字,人家華哥都會乾淨利落把錢送到他的手中。
如果不是華哥剛剛說起,他還真不知道,這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竟然已經欠下了八千萬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