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子發展到哪步不重要,關鍵是地皮啊。
怎樣順勢而為連廠帶地皮都弄到自己手上,他還得細細謀劃。
不過沒關係,現在誰有他的眼光,能看中這塊地皮的發展潛力?隻要他水磨工夫使的好,東西自然有人屁顛顛地送到他手上。
周良彬越想越心熱,隻覺宏圖在手,就是他大顯神威的好時候了。
他懶得再敷衍侯東平,一個被時代浪潮打落的盧瑟兒,不值得他浪費時間。他草草點頭,衝侯東平笑了笑:“那侯廠長您忙,我有事先走一步。”
侯東平看他自鳴得意離開的背影,狠狠地啐了口。呸!狗日的,等著,總有你落到老子手上的時候。
周良彬不知道自己被人記上了,即便知道他也不會在意。不遭人妒是庸才,他越成功,這種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就越多。
現在的關鍵是得搞清楚周秋萍怎麼跑到水湖鎮來了。她不是回房馮家村去了嗎?胡桂香那個蠢貨,長得像豬,腦袋更笨的跟豬一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媽的,當初要不是中了她的圈套,他怎麼會睡這種女人。真是想起來都惡心。
周良彬如願以償地喝了一壇茅台,三更半夜才回家。
大晚上的,胡桂香睡得正香呢,就被丈夫給吵醒了。她下床伺候人洗漱,她還沒鼓足勇氣開口抱怨,就劈頭蓋臉地挨了頓罵。
一堆汙言穢語提煉出來的有效信息就是:周秋萍沒回馮家村,還在外麵浪呢!
“不可能啊。”胡桂香日常被辱罵嘲諷慣了,甚至都反應不過來應該生氣憤怒,隻茫然,“那個老不死的跟她一塊回她婆家的。她能跑哪兒去?她連個兒子都沒有。”
周良彬酒氣衝天,越看妻子越惡心,眼睛都不想睜:“你的意思是我瞎了?”
胡桂香對丈夫又愛又敬又怕,哪敢接這個話。她惴惴不安了許久,才猛地一拍腦袋:“哦,我知道了,她肯定是出去等計劃生育了!”
周良彬原本眯著眼睛斜靠在枕頭上,聞聲他猛然坐直身體,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她懷孕了?她現在就懷孕了?”
胡桂香嚇了一跳,不明白丈夫為什麼會情緒這樣激動。
她有些不痛快,任何女人都不會高興自己的丈夫為其他女人失態,尤其周秋萍這個所謂的妹妹跟周良彬實際上沒半毛錢關係。
她甚至隱隱生出懷疑,周良彬當初要過繼到下河村周家,該不會是嫌入贅太難聽,想曲線救國結果失敗了吧。
她勉強擠出笑:“她懷孕不是好事嗎?你也講她有了兒子才能家和萬事興。”
周良彬在家隨心所欲慣了,這會兒完全壓不住火氣:“那也不是現在!那個小丫頭還沒解決,她現在懷孕不是瞎來嗎?”
胡桂香搞不清楚丈夫的想法,愈發小心翼翼:“那,那也不一定是懷孕了。我記得她還喂奶呢,應該不會懷上。”
“她沒事跑那麼遠做什麼?”
胡桂香都要哭了,她又不是周秋萍肚裡的蛔蟲,她哪知道人家在乾啥。
可丈夫如此咄咄逼人,她又不能說不知道,隻能絞儘腦汁地猜測:“大概就是逃計劃生育。你不在家不知道,這幾天各個村都在抓計劃生育,一胎上環二胎結紮。她不是已經生了兩個丫頭了嗎?”
想到這事她就委屈,大隊婦女主任抓她去上環時,丈夫都不在家。
周良彬看都沒看妻子一眼,即便看了他也不會在意她的委屈。他如釋重負,喃喃自語道:“對,躲計劃生育去了。還沒生兒子,當然得躲。”
旋即他又開始煩躁,“怎麼到現在還沒把小的送出去?”
胡桂香直覺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鐘,周良彬的眼睛就不滿地盯住了她:“要你找個人抱養就這麼難嗎?你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睡,你還能乾什麼?”
胡桂香差點兒一口氣沒憋住,直接噎死。她吃了睡睡了吃?收麥插秧她不動手?賣公糧她不出麵?這半個來月,她可有一天是歇著的?她累得要死要活,倒成了除了睡就是吃了!
可她不敢衝丈夫發火,隻能委委屈屈道:“周秋萍那人有多夾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找的人家條件不好她肯定不願意。那我不得好好找嗎?”
周良彬已經懶得再多看妻子一眼,隻警告道:“你動作快點,彆一天天的不乾正事。”
胡桂香想反駁他,既然他看不上她,那他乾脆自己找人抱養那個小丫頭好了。可她還是不敢,女人天生就要聽自己男人的話啊。
周良彬倒是想親自動手,可他發現的太遲了,他現在有至關重要的事要做。
為了拿下水湖鎮的被單廠,香港老板準備了一筆資金。周良彬掌握了五萬塊的活動經費,用於安撫廠裡職工。
可那幫泥腿子有什麼資格拿這個錢呢?既然他已經不費吹灰之力就完美地解決了工廠的所屬權問題,那這經費自然也就歸他。
五萬塊,五千張十元鈔票,就是他起航的資金。
時間不等人,今年四月份海南已經建省了。他得快點,必須更快點,才能站在時代的浪潮上笑傲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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