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吧?
徐小受一聽又是個六部首座之一,都有些暈乎了。
他之前在交易會現場外的那一波觀摩,並不曾感應到有如此之多的強者啊!
這些人,藏得未免也太好了。
而同樣,對比一下上次白窟苟無月的陣仗,他能簡單明了這次聖神殿堂出動人馬的力度,究竟有多大。
“怎麼會來這麼多人?”徐小受低聲傳音問著。
“因為饒妖妖!”
人很是明白徐小受的想法,解釋道
“白窟那會,苟無月畢竟還隻能算是半個聖神殿堂之人,他出戰,聖神殿堂有著測試之心,配備給他的戰力,不會超額。”
“但饒妖妖不同……你的那個玄無機的夥伴說了,這次是饒妖妖帶隊的話,戰力配給,絕對都是頂額的。”
“為什麼?”徐小受不解。
他明白饒妖妖也是七劍仙之一。
但沒理由,區彆對待這麼大啊!
人凝聲說道“饒妖妖,是聖神殿堂自己培養出來的劍仙,當然,更為關鍵的,她姓饒……”
“饒?”
徐小受眉頭一動。
這和姓氏能扯上什麼關係?
他腦海中莫名還閃出了一個人物,饒音音。
饒姓之人,他徐小受也不是沒見過,天桑靈宮就有那一個內院大師姐。
除此之外,整個大陸加起來,總不至於沒有千百來個饒姓的天才吧?
這些,都是一家?
半聖世家?
所以,聖神殿堂才如此慎重?
不至於……徐小受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要這般想的話。
他姓徐,估摸著也能和大陸五域中某一個真正的徐氏大家,扯上點什麼淵源了。
但這顯然也不可能。
本想得到回應,可說書人這時候卻微微搖頭,沒有多解釋什麼。
他話鋒一轉,說道“徐小受,中城區鳳凰街古旬路,有一家廢棄了的曹氏鐵匠鋪,你進去,搬開正中桌子右手邊的拉風箱,有一個傳送陣,用聖奴的令牌,便能通過傳送陣進到秘密地下室,地下室裡頭還有另一個傳送陣,可以將你送到哥哥的身邊……”
“什麼意思?”徐小受聽得眼睛眯了起來,打斷道。
人焦急了“去那!不要再去交易會現場了,饒妖妖帶隊的話,很可能此地不止兩個六部首座,當務之急,是躲好!”
這一言出,徐小受甚至聽出了幾分決絕之意。
長街儘頭那戰部首座高大的身影,這一刻帶來的壓迫感,變得如此之足。
此前遇到那個體部首座汪大錘,邋遢大叔自願斷後,徐小受沒有如此明顯的感覺。
因為他知道,大叔的實力,很強。
可是……
人斬道巔峰,縱使九死雷劫全度。
不遠處那個戰部首座,太虛!
而且,這種上個時代的人物。
總不至於,到現今才突破太虛吧?
——那必然是老牌太虛。
人,怎麼可能打得過?
“如何?”
這時長街的儘頭一聲輕笑聲響起“兩位是決定好了,一對一單打,還是一起上?本座,可是等待許久了。”
“轟隆——”
適時雨夜青空爆開一聲雷鳴巨響,銀色的電蛇四分五裂,轉瞬爬滿了整一方虛空,在將夜色點亮光明一瞬後。
一切,重歸陷入黑暗。
徐小受心臟驟縮,然後怦怦加速。
他從沒有一刻感覺到即便動用了聖奴,還有如此強大的緊張感。
或許,這就是即便有著八尊諳作為聖奴首座,有著諸多太虛、斬道作為聖奴九座的整一個聖奴組織,依舊還需要潛藏暗處,躲避聖神殿堂光芒的原因。
“你能活下來嗎?”徐小受突然發問。
他見說書人忽的一臉釋然笑了起來,嚴肅著再道“實話實說的那種。”
人俏臉笑意一凝,然後收斂了回去,同樣鄭重回應“也許能。”
也許……
徐小受心頭一黯,再問“岑喬夫呢,還有其他的聖奴九座的人呢,八尊諳這麼不重視你的嗎,將你這樣派出來?”
人哭笑不得“你未免也把人家想得有些過於弱小?中域那會,苟無月都拿不下人家,你覺得這滕山海,比苟無月強?”
徐小受卻已經明白了什麼“苟無月外人一個,沒有幫手。”
人道“岑喬夫目前還在養傷,儘量不能出手,但是海棠兒他們還在王城,現在估摸著已經到了交易會現場,所以你不用顧慮那一邊,先回去吧。”
徐小受“……”
這話題轉移的,未免也太過於生硬些了吧!
但他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這個時候,滕山海已經邁開了步伐,一步一個深坑腳印,從長街的對麵走了過來。
砰砰聲響。
身覆蒼神甲的滕山海,像是狂暴巨獸開始了它的覓食行動。
“走!”
人推開了徐小受,“消失掉,千萬不要現身出來。”
徐小受後撤幾步,咬咬牙。
他知道留在這裡,自己依舊隻是累贅。
“活下來!”
最後道完一聲,徐小受消失離開。
太弱小了……
沒有時間……
沒空成長……
徐小受再一次感覺時間如此不夠用。
縱使他修行速度很快,飛一般的快。
甚至他感覺除了八尊諳那等三息先天、三年劍仙的變態成長速度,大陸上能和自己媲美的,根本不多。
可這,依舊太慢了。
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要想以少年之資,比肩上一個時代的太虛人物,談何容易?
長街之上。
滕山海界域一開,說書人古籍世界對抗。
二人心照不宣,消失在了徐小受“感知”的極限範圍之外。
斬道和太虛之戰,隻能是在界域之中進行。
一旦爆發在王城之中,那將會是生靈塗炭,老百姓的滅頂之災。
“說書人?”
滕山海獨眼一隻,凝望著麵前那大名鼎鼎的紅裙男子。
他目光一眺,再探向其後方“方才那位,便是徐小受吧?
“不然,”說書人搖頭,“他叫聞明。”
“嗤!”
滕山海嗤笑“早聽聞聖奴徐小受妖孽之資,先天修為,能將王座、斬道戲耍得團團轉,現今一看,不過一臨陣脫逃之輩,感覺不怎麼樣啊?”
人嘲笑“你太虛一個,還想欺負小輩?”
“那倒也是……”滕山海聳聳肩,蒼神甲鏗鏗作響,他話鋒一轉,“不過,你真覺得,能入六部首座法眼之輩,便是本座放他走,他能安全離開?”
人眸子一眯“你什麼意思?”
“哈哈哈!”
滕山海大笑“寧紅紅?是吧!本座查過你,你應該叫這個名,好好的俗世說書唱戲人不去當,為何偏偏要蹚聖奴這一灘渾水?”
人心思卻根本不在這上麵了。
滕山海的話,讓他意識到了有大恐怖,他問道“六部,這次到底來了多少人?”
“不多,也就四個。”
滕山海竟真回答了,像是在對一具屍體陳述著世間現實,“除卻你見到的汪大錘和我,還有夜梟和異那一對。”
人瞳孔一縮。
這時他立馬崩碎了古籍空間,回到了外部世界,高聲大吼“徐小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