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拄著木棍黑著一張臉走出屋子來,瞪了一眼喬大郎。
“走,跟我去錢家。”
喬大郎不知道這老爹剛好一點,去錢家乾什麼。
按照以往,老爹頂著這樣一張青紫的臉,是萬萬不會出屋子的。
可老爹說的話,他又不敢反駁。
隻好給站在一旁的沈氏使眼色。
可這沈氏垂著頭,就是不看他。
喬和悅都走到大門口了,見喬大郎還沒有跟過來,就拿著手裡頭的木棍憤怒的敲擊大門。
“爹,等會我換件衣服。
您瞧我這衣服還打著補丁呢!”
喬和悅耐著性子站在門口等著喬大郎。
門口有路過的村民,見他出來,特意拐過來跟他打聲招呼。
其實就是想看看他的這張五顏六色的臉,好在村裡大樹下講樂子。
他們喬家這一年來,為這大喬村可是提供了不少樂子。
喬和悅不管對方什麼目的,她以後要在這村裡住下,還要與這些人打交道,就要適應。
她大大方方的跟村民打招呼,特意將正臉轉過來,讓對方看個仔細。
她又不是原主,愛怎麼說怎麼說吧!
這喬家,祖上也是當官的,後來敗落之後搬回老宅。
即使是沒落了,這處青磚瓦房也比普通百姓的茅草房看上去要大氣一些。
喬和悅抬頭看著外表雖然看上去經曆了曆史的沉澱,看上去滄桑不少。
可到底是青磚房屋,看上去很古樸,很有底蘊。
當初喬家老祖宗建造這座房屋的時候,想必也花費了一些心血。
等了半天,喬大郎才扭扭捏捏的走出來。
“爹,您看我這件衣服都舊了,你也不早說要去錢家,不然我定去做一件新衣服來,好不讓那姓錢的小瞧了大妹。”
喬和悅冷哼一聲,沒有搭理喬大郎。
過了半晌,喬和悅才問道:“你有銀子做新衣服?不是都沒米下鍋了嗎?”
喬大郎一聽,心虛。
“沈氏還有點嫁妝銀子,您從前不是說,家裡開銷不許花女人的體己銀子嗎?”
喬和悅聽了冷笑。
“家裡不花,你買衣服就要花了?你也好意思。”
被老爹數落了,喬大郎心中不快。
可也就一會兒的功夫,這人又活躍起來。
這性子,就不像個男兒的性子,倒像個活潑的丫頭。
他拉著喬和悅的胳膊,“爹,您是不是去恭賀錢明亮那小子考上了秀才?”
也不等喬和悅回答,就自說自話。
“要我說,那小子太不識抬舉了,考中了秀才也不說來家裡報喜,您可是他的啟蒙恩師呢!
要是沒有您,他怎麼會考上秀才,就是縣裡的學堂還是爹您給找的,當初學堂可是看在您的麵子上才收的錢明亮。
爹,您說這小子是不是不是東西,爹您受傷了也不來看望爹。”
喬和悅看向這傻兒子,真是無話可說。
她又冷哼一聲,人家都是秀才了,都來家裡退親了,這便宜的傻兒子還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喬和悅沒吭聲,喬大郎就以為他猜對了,也不看老爹的臉色有多臭。
“爹,不是我說你,你去祝賀人家,也不能空手去呀。他錢明亮不懂事,咱們喬家怎麼能不懂禮數。您看看您,不但空手去,衣服也不換一身。”
喬大郎盯著喬和悅,滿臉都寫著“不妥”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