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和悅腦袋裡的那根弦又一跳一跳的扯的腦袋疼。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很好很乾淨,沒問題呀!
看老爹那模樣,好似還沒開竅。
喬大郎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爹,您怎麼也像我一樣換一身錦緞。”
說著,他還扯了一下他那身灰白色領口袖口繡著銀色祥雲紋的錦緞長袍。
衣服很好看,人也好看,可這場景不對。
他們走在滿是雜草的鄉間茅道,四周都是灰撲撲的景象。
她搖搖頭。
喬和悅看他那騷包的樣子,不想與他多費口舌,一會兒有的口舌要費。
這一路上,喬大郎絮絮叨叨一路。
喬和悅見過話稠的人,也沒見過話這麼稠的,她已經明示暗示她不想說話了,對方還是一直喋喋不休,吵得喬和悅腦仁疼。
要不是她不認得路,真的不想帶上這家夥。
為了保存體力對付錢家人,她隻好忍著拿木棍抽喬大郎的衝動。
錢家村出了個秀才,整個錢家村都熱鬨非凡。
原本冷清蕭條的小村莊,出現了很多乾淨得體的長衫,各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站在門口看熱鬨的人,一個個也喜氣洋洋,好似他們村子出了個狀元了一般。
喬和悅和喬大郎一進村子,就明顯感覺人多了許多。
錢家擺了七天的流水席,他家更是門庭若市,一院子的人,都是拿著禮品前來恭賀的。
喬大郎一眼便認出他們大喬村的村長喬長發。
“長發伯伯,你來錢家怎麼不說一聲,咱們還可以一起。”
喬長發看見喬河越父子,頓覺尷尬。
喬長發是大喬村的村長,喬河越小的時候,剛隨著父親回到大喬村那會兒,村裡的人還敬重喬家幾分,稱喬河越的爹為老爺,稱呼喬河越為少爺。
原來大喬村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是喬河越家祖先置辦的。
可三代人沒完,他們家隻剩下三畝薄田,都被原主的父親和原主賣的差不多了。
一家子人,不事勞作,隻靠著賣祖產過活,慢慢的村人便失去了對他們家的敬重。
稱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成了喬老頭,喬老爹了。
就這三畝地也不是他們自己種,而是交給村長喬長發家種,每年隻拿出五成的糧食送到他們家即可。
兩家這種關係,也算熟悉。
所以喬長發在錢家遇見喬河越自然尷尬。
院子裡正談論喬河越他們家呢,自然沒什麼好話。
他們家也的確不被人看好,一家子人好吃懶做,不事生產。
多大的家業,幾年間就敗霍完了。
就在剛剛喬長發還忍不住附和錢家說了兩句喬河越的壞話,沒想到這會兒這喬河越就來了。
要是等會兒兩家鬨了起來,他該幫著哪一家啊!
喬長發,這會兒萬分後悔今天湊這個熱鬨。
喬和悅帶著大郎一進院子,院子原本的喧囂安靜不少,可還有一些竊竊私語。
“他怎麼出來了?真不嫌丟人。”
“你看他那臉,可真好看呀,青青紫紫的,嘖嘖嘖……”
“要是我,我就一頭撞死了。”
“哎哎哎,人家撞了,沒撞死。”
“還不是舍不得死,撞不死,還可以吊死。”
一院子的人好似在竊竊私語,可聲音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