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和悅一頓,他皺著眉看向老錢婆。
與人罵街她不擅長,她後退一步,將喬大郎讓了出來,並給喬大郎一個鼓勵的眼神。
喬大郎立馬心領神會,這是他第一次得到老爹這樣鼓勵的眼神,立馬跟身體裡打了雞血一般。
他衝上前去,學著老錢婆的樣子,掐著腰跳著腳。
“呸呸呸,你個老虔婆好不知羞,每年一到交束脩你就來我家裡哭窮,我爹仁善看你孤兒寡母的,你倒是蹬鼻子上臉。”
總之,喬大郎就是本著,你呸我一下我就要呸你三下,三倍奉還的準則。
學著錢老婆子,你罵我一句,我就罵你三句,幾乎都是原話罵回去。
喬和悅也看出來,這喬大郎也不善於罵仗,可在她的鼓勵之下還是勇敢的衝出去,看來這喬大郎雖然有千多萬多的毛病,可有一個優點,就是孝順聽話。
罵著罵著,錢老婆子就坐在地上拍大腿。
“哎呦,你們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當初說好的不要錢,現在看我兒有出息就攀上來要銀子。哎呦,這不是欺負我們嗎……”
她一邊嚎一邊拍著大腿唱。
喬大郎一看,急了。
他也不顧這他的錦緞長袍,一屁股坐在地上,學著錢老婆子的樣子拍著大腿。
“哎呦,議親時你們好話說儘,騙我們結親。然後,就以各種理由不付束脩,我爹人善呀!啊啊啊……。”喬大郎捶胸頓足,聲淚俱下。
還真有幾個隨著家裡爺們來的女客忍不住隨著喬大郎,抹起了眼淚。
“我爹煞費苦心的培養未來女婿,他錢明亮就是縣裡的學堂都是我爹找人幫他安排的,為他能在宏安縣最好的學堂讀書,我爹拿著家裡的銀子幫他走動。
他這個白眼狼嗚嗚嗚……取了秀才功名,就跑到我家鬨著退親。短短幾日,你們就翻臉無情,好一個小人行徑啊……”
要說讀書人到底是讀書人,喬大郎雖然不擅長吵架,但他明白讀書人最在意什麼?
禮儀孝道,哪一點不是讀書人最最重要的東西。
他今天這麼一嚎,錢明亮在彆人心目中的地位定然會大不如從前。
原本錢老婆子也扯著嗓子邊叨叨邊哭,但她這老婦的音色到底輸給了喬大郎清朗和悅的音色。
喬大郎的聲音雖然沒有前老婆子高,但卻能恰到好處的讓在場的每個人聽清楚他嚎哭時候說的話。
他學著錢老婆子的語調,再加上他這個裝扮,唱罵的詞,開始還引人發笑,可後來在場的人就開始沉默了,特彆是那些上了年紀有一些閱曆的人。
隻有一些沒讀過書的半大小子聽不出一個所以然,隻看喬大郎的行徑可笑。
他們一個個都捂嘴偷笑,不厚道的,竟然還喝起彩來。
這可太精彩了,比花銀子去茶樓看的戲都精彩。
還沒看過哪個男子與人打仗是這般的,坐地上拍大腿那模樣,可真是調皮又可愛。
喬大郎看這些人在笑,偷偷看了老爹一眼,見喬和悅微微點頭,越來越來勁。
那老婆子看見人笑,立馬覺得壞事兒了。
這是在他們家,這不是丟她秀才兒子的臉嗎?
她扭頭尋找錢明亮,就見她兒子一臉陰沉。
她縮了縮脖子,立馬起身去捂喬大郎的嘴。
喬大郎趕緊躲開,“好你個不知羞的老寡婦,還要來占我便宜。看我俊,就來摸我。”
“夠了”錢明亮一聲怒吼。
他將庚帖和八兩銀子直接扔在地上。
喬和悅皺眉,她也從身上拿出錢明亮的庚帖,扔在地上還踩了一腳。
錢明亮青筋都氣出來了,他眯著眼睛與喬和悅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好似能繃起火花。
錢明亮:好你個喬河越,等著你家破人亡吧!
喬和悅:此子不可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