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墮落之女3(1 / 2)

第45章

——先下手為強。

在自己可能受到傷害之前去傷害彆人,這是已經成為上弦之五的墮姬從小刻在骨子裡的記憶。這種理念曾經幫助她在彙集了所有社會垃圾的貧民窟高傲的笑著,也曾經讓她跌落成泥,受儘侮辱和痛苦。

墮姬討厭火焰。

在她還是人類的時候,就曾經被一個武士用大火活活焚燒,就在馬上要步入死亡的時候被童磨所救成為了鬼。而成為鬼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受過任何屈辱,且憑借自己的絕色容貌在人類的社會混的如魚得水,享儘榮華。

但即使如此,她也依舊忘不掉,被人扔在土坑裡澆上油,然後被火焚燒的痛苦。

——但是就是這細微的恐懼,被玉藻前敏銳的發現了。

她本就曾是傾國的妖姬,玩轉於帝王之間將世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哪怕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但依舊保留著獸性的本能。

以墮姬的本事當然不可能是玉藻前的對手,難以想象這隻狐狸竟然能穿著繁複華麗的厚重和服做出如此淩厲的動作。雖然很想用火焰好好焚燒一下這個膽敢打禦主注意的鬼,好好讓她被自身所恐懼的火焰焚燒五臟六腑。但也正是因為在心愛的禦主麵前,哪怕在傾國模式之下她也會努力隱藏自身殘暴的一麵。

所以玉藻前飛起一腳,以姿態優雅的連環踹直接在墮姬美麗的臉上踹了十幾腳,直接將對方精致的五官生生踩平倒飛出去,才好似蝴蝶一般輕輕起舞,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然後,手中的鏡子隨著她的抬手飛舞起來。

——對付懼怕陽光的鬼怪,有什麼比太陽更管用?

看到玉藻前的手勢,立香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她立刻朝著正在與四名上弦之三·半天狗交戰的煉獄杏壽郎二人大喊道:“太陽要出來了!”

【跋扈於此世之詛咒邪魅,以吾之鎮石淨化消除——】

雖然當時二人並不在場,但他們也同樣對玉藻前的寶具有所耳聞。可以稱為師徒的二人當機立斷,留下最強的煉獄杏壽郎繼續對抗四名半天狗,而灶門炭治郎則立刻回頭朝著珠世夫人與愈史郎兩隻鬼衝去,在二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下抄起他們就朝著已經有一半化作廢墟的房屋衝了過去!

就在灶門炭治郎剛剛帶著兩隻鬼躲進坍塌下來的屋頂下的刹那,玉藻前手中的寶鏡飛升到了天空的最高處,高聲道出寶具真名!

【——水天日光天照八野鎮石!】

熾熱的“太陽”在這黑夜中猛然升起,太陽之光在瞬間灑遍空地的每個角落。隨著沐浴陽光的煉獄杏壽郎身上的傷口恢複,四名半天狗與被玉藻前踢飛的墮姬同時發出了痛苦的喊聲倒在了地上,渾身冒出了象征死亡的黑灰。

灶門炭治郎從廢墟底下爬了出來,他看著眼前驚人的一幕,再看到自己身上連擦傷都已經完全痊愈。雖然早已有所聽聞,但是真的見到如此超神的一幕還是讓少年忍不住驚歎:“真的是太陽的光輝

……好厲害……”

這一刻,就連老成謹慎的煉獄杏壽郎都放鬆了警惕。

——這是理所當然的,鬼懼怕陽光,被日輪刀砍斷脖頸都會灰飛煙滅,更何況是這灑滿了全身每個降落的太陽之輝?

但也就是這放鬆,給了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發出致命一擊的機會。

“哥哥,還不快來幫我!”

隨著身體已經有大半消失在陽光下的墮姬的慘叫聲,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就仿佛恐怖片現場一樣從墮姬的後背爬了出來。雖然同樣被太陽的光輝灼燒著身體,但是這個被墮姬叫做哥哥的男人明顯能忍耐多了。他醜陋的臉龐露出一個恐怖至極的笑容,大笑著朝玉藻前衝了上來:“比我妹妹還美的女人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上!”

墮姬一邊被太陽燒的不停呻||吟,一邊被哥哥妓夫太郎的話語氣得渾身發顫:“笨蛋哥哥,明明我才是最美的!”

玉藻前當然不會因為鬼沒有死去和妓夫太郎的鬼片出場而嚇到,在最初的驚訝之後她便又恢複了那副似笑非笑的麵容,金色的眼睛逛逛流轉,閃過一絲暴虐之光:“哦呀,明明能夠輕鬆的死去呢,真是……可惜呀。”

比起玉藻前的輕鬆應對,煉獄杏壽郎就慘多了。

因為那瞬間的放鬆,眼看著即將消逝的四個半天狗之一的人故意裝作極為痛苦的樣子滾到了距離煉獄杏壽郎不遠之處,就在這位強大的炎柱轉過頭對灶門炭治郎說話的瞬間,三把十文字槍從他的手中射出,哪怕對方及時反應過來進行閃避,仍有一支槍貫穿了煉獄杏壽郎的腹部,將他直接定在了地上!

“大哥!!!”

巨大的十文字槍幾乎斬斷了煉獄杏壽郎的身體,但所幸玉藻前的寶具為他保留了一線生機。但玉藻前的寶具有一個缺陷,那便是在持續使用強大的輔助功能之時,玉藻前是不能移動的。

這一點立香早有告知,所以這位精神強大的炎柱在妓夫太郎與墮姬攻擊玉藻前之前大喝一聲,借助十文字槍橫亙兩側的刀刃,大喝一聲將深入腰腹的槍頭拔了出來!

太陽的光輝在最後一秒治愈了煉獄杏壽郎的傷勢,但肉||體的傷痛消失,精神的損傷卻沒有那麼容易治療。他的身體記住了那死亡的瞬間,疼痛依舊蔓延在他的身體四處,就連肢體都變的僵硬。但太陽的消失卻同樣讓行動困難的“四位”半天狗恢複了過來,鬼強大的肉||身將一些痛苦掃平,距離他最近的那隻再度凝聚了新的十文字槍,向著煉獄杏壽郎的脖頸投射過來!

“獵鬼人,好好感受梟首的瞬間吧!”

千鈞一發之際,飛奔而來的灶門炭治郎終於趕上!

“炎舞!”

少年發出的橫向斬擊在半空中劃出火焰的弧線,就像是太陽的輪廓,將那足以將大地穿透的十文字槍一刀兩斷!

但是身為上弦之三,半天狗又起是易於之輩。在十文字槍被斬斷的瞬間,其他三位半天狗的攻擊已經接踵而至,眼看就要將灶門炭治郎當場擊斃!

就在

此時,少年身後的木箱被打開,哪怕化身為鬼依舊保持人類之心的禰豆子借助哥哥的劍跳至半空,尖銳的指甲戳破了手掌,隨著禰豆子的血與半天狗的攻擊相撞,隻焚燒惡鬼的火焰熊熊燃燒!

“血鬼術·血爆!”

不同於另外一邊的辛苦,雖然以一敵二,但作為擁有極高神性的強力從者,玉藻前簡直可以用玩弄來形容。無數的符咒在她的周身流轉,明明精通所有係彆的咒術,這位在咒術方麵可以位列最高級的狐狸卻隻用火來攻擊。八枚符咒組成宛若太陽一般的圓環,圓環的正中則隨著玉藻前的手勢朝著前方噴出柱狀的熊熊烈火!這火焰極為霸道又極其詭異,明明周圍全都是易燃物,但是任憑火焰舔舐卻連個黑印都沒有,甚至他們的衣服都沒有任何損傷。但反觀墮姬兄妹的身體,隻要稍不留神被火苗燒到,幾乎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會烈火焚身,不斷灼燒他們身體的每個地方!

但是鬼的恢複力又極其的可怕,幾乎在火燒壞了他們身體的瞬間新的肉就會重新長出。而眼見著火焰即將熄滅,火柱又會再度點燃他們身體的每一次角落。刻骨的疼痛尚且能忍,這種不斷焚燒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的烈焰卻徹底喚醒了墮姬曾經的恐懼。她發出了刺耳的尖叫,攻擊變的雜亂無章,甚至影響到了身邊哥哥的發揮。她不斷的哭泣著,眼淚在流出眼眶的瞬間就被蒸發,美麗的皮囊不斷消失又不斷再生,痛苦地尖叫著:“哥哥,哥哥,救我!救我啊!”

“你這混蛋!”

深度妹控的妓夫太郎怒發衝冠,他渾身燃燒著熊熊烈焰,手握巨大的鐮刀,朝著冷眼旁觀的玉藻前衝了過去!

這一刻的妓夫太郎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玉藻前不斷噴湧的火焰不僅僅會燃燒對方,還會產生巨大的衝擊力,仿佛高壓水槍一樣將對方衝飛。但妓夫太郎卻因為極度的疼痛與憤怒強行抗住了火焰的衝擊力,在不斷的再生中朝著玉藻前揮下手中的巨鐮!

“被這麼燒都不行嗎,真是麻煩啊……聖杯什麼的,果然隻會帶來災難呢。”被針對的玉藻前卻沒有將對方的憤怒放在眼中,她的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發出了輕輕地歎息:“居然膽敢傷害我親愛的禦主,作為禦主的賢妻,小玉我必須給與你們嚴厲的懲罰呢……”

就在巨鐮近在咫尺的瞬間,玉藻前一腳飛踹,竟然生生將鐮刀從妓夫太郎的手中踢飛出去!隻見這位穿著厚重華服的絕代妖姬順勢跳起至半空——

然後伸直了那條足以讓男人神魂顛倒的美腿——

——朝著妓夫太郎的腹下三寸宛若炮彈一樣衝了下去!

“——一夫多妻去勢腳!”

隨著妓夫太郎那響徹天穹的慘叫聲,整個世界都仿佛失去了聲音。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男性,無論是人也好是鬼也罷,全都下意識的雙腿夾緊,身體猛地一抽。

“咪咕~這一次也踩的很準嘛,小玉我~果然是最棒的~!”

立香:“……”

寂靜的夜空下隻剩下了妓夫太郎在肉|

|體重生之中的回蕩不休的慘叫聲,這一刻哪怕是作為敵人,立香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忍直視地撇過了頭去。

但就是這閉住眼睛的一瞬間,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萬分”的聲音。

“時隔千年,我們終於見麵了。”

那個聲音宛如深淵,宛如黑暗,宛如不儘的泥潭。

“藤丸……立香。”

但是出乎來著意料之外的,被敵人抓住的立香卻沒有表現出一點慌張驚恐的模樣,反而是轉過頭對著這個臉色慘白的俊美男人露出了一個從未改變的乾淨笑容。

“好久不見了,家主大人……不。”

“現在我應該稱呼你為,鬼舞辻——無慘。”

家主大人。

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呢?

自從他被安倍晴明所打敗,非人的身份公之於眾,自己的家族被詛咒所困率先四處追擊當初尚且不夠強大的他……這對鬼舞辻無慘頗為屈辱的記憶距離現在,已經過了整整千年了。

這段時間真的太漫長了,長的已經是鬼舞辻無慘近乎一生的光陰。

而這場延續千年的等待,終於畫上終點。

鬼舞辻無慘從背後將立香抱在懷中,若是忽視那掐住少女喉嚨的手,他的動作在配合上臉上的笑容,當真好像故事中深情款款的男主角。隻可惜這個男人的手冰冷的好像鐵一樣,比少女更加白皙透明的皮膚透著不詳的青色,他的手修長骨乾,卻蘊含著足以碎裂鋼鐵的力量。

“不要亂動,藤丸立香。雖然我並不太想殺了你,但這是在你沒有任何危險動作的情況下。”鬼舞辻無慘低笑道:“我知道,那個該死的就算死去也陰魂不散的男人就在你的身邊,所以,不要動。”

他仿佛威脅一般用力握住了立香的脖頸,尖銳的指甲劃破了少女的皮膚,留下了鮮紅的血液。

但是立香並不害怕,她表現的十分淡定,甚至還有餘力反駁身後鬼王的話:“不想殺我?可是在千年之前,若非晴明大人和虎音的相助,我就已經是在了你的手上。”

“畢竟那個時候時間實在是太短暫了,你一直都深得我心,若非必要我也並不想要痛下殺手。”鬼舞辻無慘的語氣仿佛施恩一般——不,在他的眼中,他心中會存在想要放對方一馬的想法,本就是無比仁慈的行為:“你看,你身體內的聖杯也在呼喊著想要重新合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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