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裝作沒看到正在瘋狂向托拜厄斯使眼色,差點弄到臉部抽搐的富蘭克林,喝了口可樂才勉強平複了心情。
等等,這分量好像有點不對!
他的餘光瞟見桌上另一杯快見底的可樂,恨不得把剛剛喝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儘管都是男人,互相喝點口水沒什麼,但李斯就是對這種過分親密的舉動感到生理以及心理上的不適,更彆提他剛剛還想弄死那個gay氣十足的小提琴手。
李斯歎了口氣,開始在自己的新家裡搜刮一切和原身有關的東西。這棟彆墅除了臥室和李斯原來的房子一模一樣,其餘的地方完全是濃濃的法式風格,擺滿了各種藝術作品,而它們的作者署名但是同一個人,【斯蘭特·李】。
不難想象,原主到底是個多麼優秀的人。謝天謝地,這樣的人居然還會寫小寶寶日記。
這個世界的斯蘭特幾乎和李斯長得一模一樣,這讓李斯能夠合法占有現在的身份和家產。否則,在美國當個黑戶還是很麻煩的。
“但願我們的基因也差不了多少。”李斯翻看著厚厚的日記,喃喃自語道。
這東西洋洋灑灑寫了很多,但隻有十八歲以後的事情。
大概這是斯蘭特人生的一個分水嶺。
作為被領養的孤兒,斯蘭特有著超乎同齡人的冷漠與淡然。
當他發現自己唯一的叔叔在謀劃著一場大型犯罪活動時,他既沒有阻止也沒有選擇參與進去。
他可不想在成年之前,再換一位監護人,這會帶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斯蘭特假意逢迎,去了德國學了八年醫科才回來。硬生生在電話線裡,為自家叔叔拙劣的手段添了層光彩的遮羞布。
日記裡提及這部分的東西非常少,絕大多數是關於人體解剖以及小型外科手術的實踐。甚至大部分都用了隱語代替。更有甚者,這本日記用了四種不同的語言。
其中德語和法語混雜,英語和中文結合,饒是李斯用了穀歌翻譯,也對這人的謹慎一陣頭痛。
不,不一定是謹慎。
謹慎的人根本不會留下日記這種東西。
李斯翻了翻後麵的內容,發現後麵某一塊有被撕毀的痕跡。
是記載德國留學經曆的,李斯想了想,他大概這輩子都很難去一趟德國,就心安理得的跳過了這篇。
李斯不希望卷入巴爾的摩混亂的局麵,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對這方麵的好奇心。如果不是突然穿越到美劇《漢尼拔》的世界,估計他這輩子都很難碰到和精神變態對峙的機會。
這種心理很危險,因為這代表著李斯已經在慢慢適應馬裡蘭州的氛圍了。恰恰讓人難過的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選擇中走上正確的道路。
李斯決定在他買完房產之前,好好的在巴爾的摩“欣賞”一番特色風景,然後去紐約過上一輩子平凡的生活。如果他沒辦法回到原來的世界,他也隻能這麼做,因為這種方法是最穩妥的。
李斯把日記收好,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巴爾的摩精神犯罪監獄一趟,見見自己那個心理有毛病的叔叔。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看到奇爾頓院長,然後再對著院長冷嘲熱諷一頓。
李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來到這個鬼地方,但這不妨礙他遷怒於自己在巴爾的摩看到的任何一個人。李斯就是這樣,他不怎麼喜歡掩飾自己的情緒,甚至有些標榜自己的好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