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坐在這彆動。”
李斯捂著傷口站了起來,回頭看看吉迪恩,終究沒忍住後麵的話。
“我去給你找兩個人過來。”
明明很嚴肅的場麵,他硬是沒繃住,眯著眼睛笑出了聲。
“艸,好痛!”
惡意玩梗帶來的後果是李斯沒走幾步路又倒下了。
“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真的又蠢又好騙,還是裝出來釣魚的。”
吉迪恩表演了徒手撕床板,又看看廢物到不行的李斯,直接把小提琴家的兩條胳膊掰脫臼了,順便還踩折了托拜厄斯一條腿。
“好了,你就這麼守著他吧,隻會唱歌的小百靈。”
“這又是什麼鬼稱呼,太惡心人了。”李斯光是聽見骨裂的聲音就感到一陣牙酸。
“你不如下樓找找我的手機,打電話總比跑著去好。”
兩人的模樣都很淒慘,當然,趴在地上的托拜厄斯才是最可憐的。
“對,還能順便嚇嚇奇爾頓院長。”
吉迪恩醫生臨走也不忘從托拜厄斯背上踩過去,在那身合體的西服上蹭了蹭沾灰的鞋底。
在吉迪恩醫生虐殺二人未遂的第四天,晚上十一點多,仍然坐在辦公室喝著速溶咖啡熬夜加班的奇爾頓院長再次接到了一通電話。
李斯的。
光是看到這個名字,奇爾頓就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手機裡傳來吉迪恩揶揄的聲音。
“很抱歉打擾你的美容覺,但是呢,我又不小心跑出來了。這次倒是挺安全,你可以讓警衛們晚點再過來。”
還隱隱約約混著“你哄他乾什麼,幼不幼稚”的雜音。
這種玩意兒怎麼又跑出來了!
警衛都是養著吃白飯的嗎!
奇爾頓院長調開了所有的監控,想象中李斯血濺當場,吉迪恩對著攝像頭桀桀怪笑的情形並沒有出現。
兩人特彆和諧地玩著猜拳,誰輸了就往趴著的那個黑乎乎的東西臉上甩一巴掌。
濃稠的血液順著吉迪恩胳膊流到地上,他卻像沒感覺到一樣。
哦,放大屏幕,那個黑東西是叫托什麼斯來著的人。
嗬嗬。
好的很,尋仇都尋到巴爾的摩州立精神犯罪醫院了。
奇爾頓深切地感受到自己院長職務的尷尬地位,他就像這些瘋子們的貼身秘書,專門處理亂七八糟的身後事。
走廊道裡躺了兩具屍體,看服裝是醫院裡的警衛。..m
一個是被割斷了頸動脈,另一個則是從眼睛穿過攪碎了腦子,手法乾淨利落。
專門奔著殺人去的。
把時間往回倒,托拜厄斯先生把水果刀藏在身後笑眯眯地和警衛先生打招呼。靠近,割喉。
沒有防備的警衛A絕望地捂著脖子倒下,警衛B還沒來得及抽槍,隻得被迫近身纏鬥,死亡。
不是敗在格鬥技能上,而是輸於處理突發情況的反應力。
殺瘋了的托拜厄斯先生成功被兩個手無寸鐵的傷員反刺,這是奇爾頓沒想到的。
還是瘋子更明白瘋子的打法。
一樣的常規流程。
所不同的是,這次吉迪恩和李斯都被送進了手術室。
巧的是,給他們做縫合的依舊是四天前的同一批人。
半夜被拉起來開手術的禿頭醫生看著李斯嘖嘖稱奇,他還從來沒見過進急救室頻率這麼高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