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彆人處對象,更和自己沒關係吧!
女人因薄怒而小臉兒微紅,她生他的氣,更多的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好像對他有了彆樣的感情……
不過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是幾秒便又恢複了往日的冷靜。
“你忙正事是對的,好像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吧?”她沉默一瞬又接著說道:“聯歡會那天我不一定有時間,到時候再說吧。”
見她沒說不來聯歡會,沈之初算是鬆了口氣,語調也比剛剛輕鬆少許,“你的征文稿準備得怎麼樣了?我明天會去縣裡一趟。”
想到那封還在家裡安靜躺著的征文稿,趙桃花語氣淡淡,“謝謝不用了,我已經把征文稿寄出去了,不用再麻煩你。”
她的客氣和疏離讓沈之初輕輕皺眉,他下意識地上前兩步,想問清楚她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道人影從暗處竄出來直接打斷了他們,“媽呀!你們生娃呐?!生娃好啊~是男娃還是女娃?快讓我看看!”
“……”
“……”
眼前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披頭撒發的女人,秋天穿冬襖,襖上露出好幾塊灰突突的棉花。她那瘋魔的眼神看起來有點瘮人。
趙桃花不自覺地往沈之初的身邊靠,一眼便認出這人是冬山屯人人皆知的女瘋子秦秋香。
關於秦秋香這人的故事,趙桃花還是從周明瀾那裡聽來的。
據說秦秋香當年是冬山屯最漂亮的姑娘,後來卻不知道怎麼就懷孕了,她家裡人逼問她很久也沒能問出孩子的爹是誰。後來因為小產她就成了現在這副瘋癲的模樣……
很悲劇的一生,令人惋惜。
怕她口無遮攔繼續喊下去會招來一些看熱鬨的人,趙桃花趕緊用手指比劃出一個噤聲的動作,並小聲安撫道:“噓~娃在睡覺呢,你小點聲!”
她的辦法很奏效,隻見秦秋香天真地捂住嘴巴,那雙亮到驚人的眸子裡充滿了好奇。
“噓~我不說話啦!我想看看它,可以嗎?”
這一刻,趙桃花竟覺得這女人瘋癲得有點可愛,她忍住笑裝作很嚴肅地搖搖頭,然後指著身旁的沈之初說道:“這事我說了不算,娃是他生的,不如你問問他吧,我先走啦。”
“?!”沈之初側過頭看她,眼底儘是無聲的質問,而趙桃花隻當看不見,心情忽然就美妙起來轉身溜了。
沈之初想跟上去,卻被秦秋香伸手攔住了去路。
“娃呢?娃在哪呢?”
望著那道追不上的背影,他煩躁地雙手叉腰,隻能轉過頭對秦秋香和顏悅色地說道:“娃還在睡覺,等它醒了再告訴你。”
……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又過了兩天。
想到自己的征文稿還沒有投遞出去,趙桃花坐著清晨的牛車去了縣裡郵局。
由於現在天氣漸冷,坐牛車的人並不是很多。趕車大爺輕快地趕著車,閒來無事和身後坐著的她嘮起了磕。
“小桃花你這是乾啥去啊?最近咋沒看到你爹呢?”
“我爹最近去我大伯家了,等他回來我讓他找你喝酒。”趙桃花回以禮貌微笑,心裡默默歎氣。
為了趙正南的彩禮錢,她爹簡直是操碎了心,剛農閒就去縣裡找零活去了,隻為能多掙一分是一分到時候給兒子娶媳婦用。
她這次去縣裡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去看看他。
“欸?對了!這幾天我在縣裡總能看見正南,這小子天天忙活啥呢?你家是不是出了啥事啊?”
“他在縣裡?……”趙桃花詫異低喃。
之前沒聽說趙正南回來了啊?
因為聲音太小,趕車大爺並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
隨著一路顛簸,他們很快便來到了縣裡。趙桃花先是去郵局寄征文稿,然後按照原身的記憶來到了大伯家。
大伯趙大槐在年輕時候當過兵,後來被分配到縣裡機械廠,這一乾就是二十多年並在縣裡安家落戶。每次趙家人去縣裡乾零活也都是他幫忙找的。
機械廠的職工住宅是一大片青磚瓦房,每個胡同都長得差不多,趙桃花找了半天才找對地方。
在來之前她有提前告知他們自己要來,所有當登門拜訪的時候,不僅趙老四在,大伯夫妻倆也在。
一陣寒暄過後,趙桃花把從屯子裡帶來的粘豆包放到了桌子上,“大伯娘,這是我娘包的,等吃完我再給你們拿。”
王秀枝見她拿來這麼多粘豆包,臉上的笑容跟一朵花兒似的,她把那些東西拿去廚房又端回一簸箕瓜子。
“這是家裡種的,你快嘗嘗。對了,你這次來縣裡,那哥四個怎麼沒陪你啊?他們可真是不像話。”
“他們都忙,我一個人來縣裡沒問題的。”
因為趙正南那邊還沒有一個結果,所以趙大槐夫妻倆暫時還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趙桃花和趙老四也很有默契的沒往趙正南身上聊。
可能是因為有空間獎品的滋養,趙桃花現在小臉兒白皙細嫩,原來臉頰上的那兩朵高粱紅早就沒有了。整個人要比從前漂亮了不少。
王秀枝看著她越看越喜歡,於是笑嗬嗬地問:“你最近咋樣啊?有沒有處對象?要是沒有,哪天大伯娘給你介紹一個。”其實她這麼問也是有私心的,她和趙大槐一輩子沒孩子,如果能讓桃花在縣裡找個對象,將來老了也能有個照應。
“謝謝大伯娘,我暫時還不打算處對象。”這輩子和上輩子,趙桃花都沒打算結婚。
戀愛可以談但結婚還是算了吧,不適合她。
以為她是忘不了沈天柏才這麼說的,王秀枝不自然地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從大伯家吃過午飯出來,趙桃花把趙老四悄悄拉倒一旁向他傳達了母親的指令。
那就是在縣裡要時刻盯著趙正南有沒有回來,千萬不能讓其鬼迷心竅乾些犯法勾當。
把指令傳達完後她想起趕車大爺的話,思忖一瞬,沒把趙正南可能在縣裡的消息告訴給對方。
畢竟那也隻是聽說沒有實質證據。她不想讓那麼大歲數的人為了一個道聽途說而四處奔波找人。
回屯子的牛車在每天下午三點多鐘都會停在供銷社的附近等待。
見時間寬裕,趙桃花先去了供銷社再準備坐牛車回家。
雖然縣裡的供銷社能賣的商品沒幾樣,但也算是個能打發時間的好去處。
就在她將要踏進供銷社門檻的時候,一道熟悉身影從她的餘光中一閃而過,她頓時收回腳轉身望向剛剛身影出現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如果沒看錯,那應該是趙正南。
她娘告訴她趙正南去了外地,這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為什麼不回家呢?
想知道的答案太多,她立馬朝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在供銷社附近除了有一片青磚瓦房之外,還有縣裡最有名的運輸隊也在這邊。
趙桃花走進運輸隊的院子,空曠的場地上隻有兩輛滿載貨物的貨車停在那裡。
這時,一個渾身是土的男人突然從車底鑽出來,臉上儘是被人發現的尷尬。
“妹,你咋找到這兒來了?”
望著眼前的趙正南,趙桃花一眼看出這人好像比前些日子瘦了一大圈,“我方才在外麵看見你就跟了過來,你這是乾什麼呢?”
剛剛他在修車,她想知道他為什麼會修車?
畢竟在這個年代會開汽車的人很少,懂修車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趙正南先是拍掉身上的土,然後指著院子裡的涼亭說:“咱們去那邊吧,一會兒這車要走,站這兒礙事。”
他們在涼亭中坐下,緊接著他給趙桃花解答了所有疑惑。
現在不比後世,長途汽車無論去哪裡都容易碰到劫道的。最近幾年,趙正南會在農閒時來縣裡的運輸隊給人壓車,用後世的話就是做保鏢。
一來二去他認識許多司機,不但學會了開車還懂得一些修車的知識。因為經常跟車走,他也知道這些司機每次跑運輸都會額外賺些油水。
在提親之前,他對這些熟視無睹,覺得風險太大容易出事,但現在被逼的沒辦法就隻能鋌而走險也跟著做起了倒騰東西的買賣。
隻不過他為了湊錢還做了販子,這要比他們單純地倒騰東西風險更高。
當然有回報就必須有付出,他能有這樣的機會,就是因為天天在這裡修車乾活才獲得的。
聽完他的敘述,趙桃花心裡驚訝極了。畢竟這些都是書中沒寫到的內容,“那你彩禮錢湊得怎麼樣了?一千塊錢可沒那麼容易湊。”
就算他再冒險,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弄到那麼多錢吧?
“我暫時掙了小三百還差二百塊,至於…三轉一響除了自行車以外其他的都能賒。”
“能賒?”這年頭三轉一響是走俏貨,這都能賒到嗎?真是厲害了……
“嗯,認識個貴人。”
至於是什麼貴人,趙桃花沒那麼重的好奇心不再往下打聽了,她又問起了彆的,“那自行車怎麼辦?它確實不怎麼好買。”
“主要是工業票不好弄,我暫時還沒弄到。”趙正南煩躁地撓了兩把頭發,不想因為這最後一哆嗦而娶不上媳婦。
聽他提到“工業票”,趙桃花立馬眼前一亮,心思一轉有了主意,“哥,我能弄到工業票,你要不?”
◎最新評論:
【
【看了這麼多章,還不知道是七幾年】
【那麼燉條件,誇張了】
【加油加油】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