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勤跟上來道:“怎麼了?”
“靖王府的原配和兩個兒子來了。”
李勤搔了搔腦袋,看過去:“來了又怎樣?”
“來了,這一世靖王府就又得出個黑心豎子了。”
李南風眯眼望著那一行邁入東路正堂的人影說。
晏衡隨軍長大,李存睿跟他自然熟悉,在世的時候李南風曾聽他說過靖王府的三小子機敏伶俐,鬼點子挺多,是個可造之材。然而後來他卻變成了個為了拿到爵位無所不用其極的惡徒。
李存睿身為軍師,擅識人心,他的話李南風自然是相信的。
如果沈夫人不回來,正妃便還是林夫人做,如果林夫人不離開王府,那麼晏衡也許不會變得那樣偏激,至少為了自己的母親,他不至於完全無所顧忌。
林夫人會為了自己的孩子去跟人賠禮受冷落,李夫人就不會。她隻會不問什麼事由,把她的女兒貶得比塵土都不如。
晏衡這家夥真是走狗屎運,有個好母親。
“走吧,餘家馬車到了。”
李勤扯她袖子。
她再看了眼那一大群,停頓了一會兒才轉身。
晏家的事情或者說林夫人這場變故,跟李南風是沒有切身的關係,但是沈夫人的上位,嚴格說起來卻間接導致了她後來的一場遭遇。
……
此番隨沈夫人母子一道進京的還有沈家三老爺,也就是沈氏的哥哥沈棲雲一家。
靖王引著沈夫人在正堂落了坐,沈棲雲便也帶著妻子兒女前來行禮了。
沈棲雲的長子沈亭已經娶妻生子,兩個妹妹一個待嫁,叫沈芙,一個則才隻有十二,喚沈虞。
靖王因著沈氏母子受沈家照顧多年,對沈棲雲一家也十分和氣,沈虞與晏衡年歲相當,他還囑咐他們好好相處。
晏衡對沈家各人未來了如指掌,沒動聲色,應付了事。
林夫人張羅完之後就領著他先回了房。
沈夫人與晏弘兄弟同住一處兩進院落,打點完餘事,坐下歇息的當口,晏馳進來了,手爐沒再帶著,披風也解下了,迤邐慢行的樣子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沈夫人摸了摸他的手說:“冷不冷?藥吃了不曾?”
晏馳搖搖頭,拿起沈夫人的茶便來吃。“母親心裡不舒服,自行呆著就是了,何須管我?”
“誰說我不舒服?”
“方才父親與那位夫唱婦隨地,您沒瞧見?”
“沒瞧見。”
晏馳笑了。“您又何必自欺欺人。那倆人眉裡眼裡都是對方,舉止言語一點不融洽都沒有。您與父親,當年也是這樣嗎?”
他把兩腿收進躺椅裡,這不算激烈的動作,也引得他輕咳了兩聲。
他仿佛沒看到沈夫人漸漸泛白的臉色,勻氣又說道:“如此看來,即便是母親當了正妃,父親的心也回不來了。
“想也有數,心被彆的女人勾走了十七年,要回到您身上來,談何容易?
“都說有後娘就有後爹,您瞧瞧晏衡那體格,十三歲便幾乎趕得上人家十六七歲的少年,可見他是用心栽培了的。
“我也就算了,大哥可是他的嫡長子,他也不放在心上。”
沈夫人:“那是他沒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