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不大的空地上,一排排簡易攤位錯落有致地排列開來,構成了一個臨時搭建的集市。
村民們在村支部的精心組織下,早早地聚集於此,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勤勞與期待的光芒。每個攤位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水產品,從鮮活蹦跳的魚蝦到貝類、蟹類,應有儘有,這些都是村民們自家池塘或近海養殖的成果,散發著大海獨有的鮮香與腥味。
偶爾,還能見到幾處攤位前堆放著一些更為稀奇的海貨。那是村裡幾位經驗豐富的“出海大佬”趁著台風剛結束就立馬出海帶來的野生捕撈品。
它們的存在為這個小集市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誘惑。這些野生海鮮色彩斑斕,形態各異,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采購人員們從啟西市的四麵八方趕來,他們或是餐飲業者,或是海鮮批發商。穿著各異但都帶著專業的挑剔眼光,在各個攤位間穿梭,仔細挑選著商品。他們時而彎腰細看,時而與村民討價還價,空氣中彌漫著交易的歡快氛圍和海水的鹹濕味。
陳雲憑借著通透世界感知能力,直奔鄭玉良所在的攤位。
那是一個老爺爺主持的攤位,主要在販賣一堆海蝦。
本該來幫忙打下手的鄭玉良正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因為鄭大雷正經驗豐富的待在老爺爺旁邊打著下手,稱重、去皮、討價還價幾乎一手全包了。
而鄭大雷的兒子鄭榮剛,則是正站在鄭玉良的身後捶背按摩。
鄭玉良看到陳雲趕到,逃也似的來到陳雲身邊站定,顯然對鄭大雷上趕著的熱情有些懵逼。
鄭大雷看到陳雲到來,也是激動的想說些什麼,但是陳雲果斷轉移的目光讓他立馬自覺的收起話茬。
無視鄭大雷的目光,陳雲望向麵前養蝦的大爺說道:“大爺,我這旗魚掛在你這賣可以麼?”
說著,陳雲把他徒手抓到的旗魚放在了攤位上。
見狀,老爺爺倒是沒推辭,而是說道:“不一定賣的出去哦。”
“不礙事,賣著玩玩。”
陳雲點了點頭沒說些什麼。
賣不賣的出去無所謂,純粹是釣魚人把魚釣上來之後,感覺光是放在那裡的話有些浪費。
見老爺子這麼客氣。
陳雲也是笑著上前,把身旁鄭大雷的板凳拿了過來坐下。
然後在老大爺身旁聊起了天。
鄭大雷見狀,則是站起身來認真的和采購者接洽聊天,另外幫忙完成一些稱重、打包的工作。
鄭玉良也是閒不下來的上去做事,引得身後捶背的鄭榮剛左看右看,然後看到父親鄭大雷嚴厲的眼神之後,自覺的跑出去在人群裡拉客。
不多久。
鄭榮剛拉來的一位客人讓陳雲挑了挑眉,感覺到了一絲驚訝。
那是一個體格健壯的男人,皮膚因常年戶外工作而略顯黝黑,他的衣服是一席沾了不少海鮮味的舊西裝。
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弟。
見到陳雲的瞬間,這男人也是下意識驚訝的張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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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邊上,在社區服務中心的告示欄旁邊。
陳雲與那個男人站在這裡。
男人笑著遞過來一根煙。
不過陳雲卻是推了推手表示拒絕。
“侯連生你小子,現在混的倒是人模狗樣的啊。”
陳雲笑著吐槽起來。
麵前這人是他同專業的大學同學,雖然不是舍友,但是關係也說得過去,可以說算是熟人吧。
“也就一般,當個飯店的采購經理,整天就是風裡雨裡的各個漁村與捕撈基地到處跑。”
“跟著我的那兩個,也是采購部門的新員工而已。”
把遞出去的煙收起來之後,侯連生笑著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現在混的可沒那麼厲害。
接著。
兩人又客氣的聊了許久。
侯連生全程刻意沒問陳雲現在過得怎麼樣,隻是默默聊著兩個人以前在大學裡的一些事情。
而陳雲略有深意的瞥了瞥麵前的侯連生,也是笑著陪他聊了下去。
直到過了十多分鐘後。
侯連生的那兩個小弟遠遠的對著侯連生揮了揮手。
見狀,侯連生也是停下敘舊看著陳雲說道:“今天就不敘舊了哈,我這采購完還要回去有事,改天請你吃飯。”
說完。
侯連生笑著和陳
雲告了彆。
就好像生怕陳雲發現了什麼而要找他似的。
……
侯連生回到車上。
跟著他的一個小弟開著車出發。
坐在副駕駛的侯連生正感慨著老同學怎麼變成打魚的了,就聽到坐在後排的另一個小弟開口說話。
“經理,我們已經按照你說的,趁你們兩去聊天的時候照顧照顧你混得不好的老同學,把那個攤位上的東西包圓了,甚至連那個不需要的旗魚也一塊買了。”
小弟認真的彙報著工作。
聞言,侯連生點了點頭,對著駕駛位的小弟說道:“嗯,等會就不去南邊那個村買蝦了,我們去北邊那個漁村再買點鱈魚就回去。”
說完,看著駕駛位的小弟點了點頭,侯連生準備閉目養神。
一大早就出來買東西的生活他雖然習慣了,但是還是有些疲憊的。
要不是都在這個大型五星級酒店,都混到待遇不錯的采購經理的職位了,他倒是真想撂挑子不乾了。
見狀,後座的小弟卻是又開口說道:“不過經理,我感覺你那個老同學不像伱認為的那樣混得不好啊。”
“我們買東西的時候,那負責稱重打包的大個子,一直用一種我很難形容的眼神望著你老同學,就感覺好像在敬重的同時充滿害怕。”
“和之前那個實習生小張上次被董事長訓的時候露出的眼神差不多,就好像是兩個人之間地位差很多一樣。”
這後排的小弟說完之後。
臉上露出一抹認真的神色。
而侯連生聽著這頓分析也是愣了愣,忍不住發出一聲疑惑:“啊?他總不能是當上這漁村的一位村乾部了吧?等我回去查查看。”
說完,侯連生眯起眼睛。
他本以為自己老同學混得不好,都悄咪咪的讓手下去照顧一下了。
難道說……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