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鍋中滾水沸騰,肉香四溢,那狸花貓睜開眯著的眼睛,喵喵叫著,顯然是饞了。
“我說,這饞貓便是你和任捕頭的定情信物麼?”張賁笑問楊放。
楊放臉“騰”一下紅了:“說什麼呢大哥,我和她,隻是普通朋友,平時就是案件上的交流而已。”
“哦,沒有深入交流?”林鱗遊也逗他。
張賁說:“二弟,他倆要是成了,你可是大媒人,少不了問三弟討要個紅喜袋的。”
三人說笑一回,喝酒吃肉,酒肉漸淨,話題又慢慢回到了案子上來。
“這次點名要咱仨來查,可不像之前那樣隨心所欲,想查就查,想放棄就放棄。”張賁說,“有壓力了啊!”
“什麼期限?”楊放問。
“年前。”
“年前?這也沒幾天了啊!”楊放大驚,掰起手指頭,“一、二……這滿打滿算也就半個多月!哎,隻怕今年不能回家過年了……”
張賁說:“你還想著過年?能把案子破了把腦袋保住就不錯了。”
幾人臉色都冷峻起來。
“你們對這案子,有什麼看法?”林鱗遊問,“但凡殺人犯罪,定然是有動機的,我們現在,連凶手的動機是什麼都不知道。”
“若說是仇殺,他豈能有這麼多仇人?”楊放思索著。
“若是劫財,這些狎客都是窮光蛋,走出教坊司兜裡能還剩倆子兒都算好的了。”張賁說,“而且卷宗上也記錄了,並無財物丟失跡象。”
“可以有這麼多仇人!”林鱗遊想起了上次用八極拳揍的那十一個狎客,果斷地說,“應該是仇殺,但是凶案隻在南市樓發生,說明凶手並不是對所有的狎客都有仇恨,而是隻對南市樓的狎客有仇恨。”
“仇從何來?”張賁問。
“死的狎客,都是些民戶匠戶,他們行事粗魯,所狎粉頭皆為教坊司最低等,也是最苦難者……在教坊司,不堪受辱而自儘的,也多是此類人,有沒有一種可能,凶手殺了那麼多狎客,就是為了給她們報仇?”
“有可能。”楊放點點頭,“那也就是說,凶手跟南市樓的這些粉頭曾有過交集?甚至,關係親密!”
“跟教坊司粉頭有交集的人多了,你我都跟她們有過交流啊!”張賁說。
“但是跟你我有交集的粉頭,最次也是幺二。”林鱗遊說,“範圍已經縮小了。跟南市樓底層粉頭有交集的,要麼是生活在南市樓附近的軍匠民戶,要麼……他就生活中南市樓中!”
“你是說,那些龜公茶壺之流?”
“是,很有道理。”張賁點點頭,“但是也沒法查,總不能把所有的軍匠民戶都拉出來審一遍吧?龜公茶壺倒是好查……”
“所以我決定,明天夜裡,去南市樓,搞一個犯罪現場模擬。”林鱗遊道。
“犯罪現場模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