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鱗遊:虛偽,真特麼虛偽!
“彆又當又立的了。”張賁說,“今晚的主題就一個,吃喝玩樂,其他什麼都不要管!”
“得了吧老張!我怕醒來身上又壓個千‘斤’小姐。”夏堤說,“這麼多酒,你們是真不打算放過我了啊?”
“主要是我想嘗嘗,這古人的酒,哪種最好喝。”林鱗遊先給自己倒了杯黃米酒。
“這些酒,都不好喝!”夏堤大手一揮腦袋一晃,“要說好喝,那當然得數宮廷內法酒啦!不過像你們,應該是沒機會喝得到的。”
“你喝過啊?”張賁有些不爽。
“嘿嘿,說來慚愧,之前有個要好的公公,偷出一壺滿殿香,用作家宴,”夏堤說,“我有幸喝了一杯,嘖嘖,那滋味!”
“想不到夏給舍夏大人路子挺寬啊!連內廷都有人。”林鱗遊的語氣有點陰陽怪氣。
“不然你以為我這個七品給事中是怎麼當上的?”夏堤得意地說,“穿越過來,總不能老老實實參加考試吧?童試鄉試會試殿試,等考上了還不定是哪一年了!”
“你不是精通曆史嗎?一個文科生,還怕考試?”張賁問。
“靠!我精通的是曆史,又不是八股文!”
“不說那麼多了,堤哥,這酒雖然不及宮廷,好歹給個麵子,喝兩杯吧!”林鱗遊舉杯道,“要知道,與內官私相授受,那可是大罪啊!”
“呃……行!那我給遊哥一個麵子,來來來,一起走一個。”這刺激的罪名、這ktv的氛圍,也著實讓夏堤興奮起來。
三人喝了一杯。
夏堤主動給自己倒了一杯,敬給林鱗遊:“遊哥!今天讓你破費了,之前我彈劾你,多有得罪,那是小弟我不懂事,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啊!來,我乾了,你隨意!”
林鱗遊先放寬心了:有他把柄在手,諒他再不敢胡來。
三人邊飲酒邊看古裝小姐姐們跳舞唱戲。
張賁說:“吃的喝的唱的跳的都有了,現在就缺一支煙。”
夏堤說:“張哥,那你還得好等,煙草至少得到萬曆年間才傳入我國。”
林鱗遊說:“這唱的,有點像我外婆喜歡看的黃梅戲,咳,好聽是好聽,彆有韻味,可總感覺有點欣賞不來。”
“遊哥,這就是你不懂得欣賞了。”夏堤說:“這是唱的昆山腔南戲,現在叫作‘傳奇’,不久之後,就被叫作昆曲了!這幾個妞現在唱的是《白兔記》,講的是五代後漢開國皇帝劉知遠和李三娘的故事。”
林鱗遊:“靠,堤哥果然精通曆史!”
張賁翹起大拇指:“有文化,不得了!”
“若是換作《難卻》,就真有點高端ktv的味道了。”林鱗遊說著,打著拍子哼起來:
待上濃妝好戲開場/
台上悲歡皆我獨吟唱/
翩若浮雲著霓裳/
落幕鬢邊皆染霜……
“哎,要不然堤哥你把這詞改一改,說不定,你就成大明第一裁縫……不對,是大明第一詞人了呢!”
“遊哥,你這詞都不合韻腳。再說了,生員唱曲,正如和尚作詩,雖不算作惡,卻有失我文士本分啊!”夏堤說。
又來了,這些文人儒士,就跟塑料袋一樣——可真能裝的。
“你們要是覺得無聊,叫她們下來歇歇唄!我看她們也跳累唱累了。”夏堤麵露不懷好意的笑容,“我給兩位大哥看個好玩的!保證新鮮刺激!”
“……”
“……”
林鱗遊看著張賁,心裡說:我怎麼感覺他笑得有點變態?
張賁心領神會:我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