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是在下的餌,不夠對味麼?(1 / 2)

正在林鱗遊胡思亂想躊躇不定之時,李春發話了:“你們真的不好奇,我為何殺李芮?或者,你們是在害怕?”

“不該打聽的事,我們不會打聽。”張賁說,“如果千戶大人實在找不到人傾述的話,我們也不介意聽一聽的。”

張賁知道,李春對殺了錦衣衛都指揮使紀綱義子兼朝廷命官河道監管李芮一事,一定是沾沾自喜洋洋得意,這樣的風光往事,自然憋不住要跟他人分享。

然而這事又不是輕易可以分享給他人的。

同時李春也一定心懷恐懼,所以,想把他和林鱗遊也拉下水!

隻是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看上了我張賁身後的背景靠山?不著急,相信李春,也會主動抖露。

“那就,滿飲此杯。”李春又勸起酒來,二人麵前的酒,都還一滴未動。

他看著二人,像是在說,你們不喝,我就不說。

張賁端起了酒杯,林鱗遊見狀,也跟著拿起了杯子,心想不會有毒吧?電影裡演的,古人下毒的伎倆可多了!大名鼎鼎的武大郎,就是死在砒霜之下。

古人還有一種刺客陰陽壺,看李春手邊的這隻鏨金銀壺,倒挺像,越看越像……

當然杯子都端起了,總不能不喝。李春如果要動手,不會選擇在話還沒說完的時候。

看二人終於喝下,李春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很享受這種能夠拿捏他人的感覺,雖然此二人,目前來看還不是很好拿捏的樣子。

林鱗遊張賁則恰恰相反,他們很討厭這種被人拿捏著的感覺。

李春喝完酒潤了喉,也終於開始“傾訴”起來:

“洪武三十五年(也即建文四年),包括錦衣衛在內的親軍十二衛集體背叛了建文帝,開金川門迎降,帶頭大哥,乃是當時的錦衣衛都指揮使高昂,李景隆的親外甥!如今高真襲父舊職,真是朝中有人好升遷哪!”

這裡提一點,有明一代,錦衣衛當中從都指揮使至鎮撫使,並不固定說隻有一位,有時候兩位,甚至三四位指揮使的情況都有出現。

如今的高真,更傾向於是帶俸都指揮使,就是隻拿俸祿不用做事的那種。真正掌衛事的,還得是紀綱。

李春道:“我是洪武二十年武科進士出身……那一年,我年方十八,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啊!”

洪武二十年十八歲,那麼如今,李春這老小子該有四十二歲了。差不多,看麵相差不多。

進士出身,也就是進士二甲,至於排第幾名,李春沒有說,大概排名不太靠前,不然早就拿出來炫了。

當然,洪武時期,並未有確定的“武舉法”。在老朱皇帝朱元璋還是吳王的時候,就下令開設了文武科,選拔天下人才。並提出,武科考試,首重謀略,其次才是武藝,俱求實效,不尚虛文。也就說,武科的文試,不需要寫八股文,不追求文筆,注重的是實用的戰場武略。

洪武二十年,也就是李春中進士的這一年,七月,禮部請立武學,將武舉從文武科中單獨分立出來。但是太祖不允,理由是,建武學,用武舉,刻意將文武分為兩科,是看不起天下人才,以為我大明天下沒有全才!

這麼看來,李春也算是個全才了,怪不得有些恃才傲物。

李春接著道:“進士出身之後,我從七品錦衣衛經曆做起,在錦衣衛中混了這麼多年,才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五品千戶!可以說,這一切,都是我的努力所得,也都是我應得的。”

“可是我應得的,就隻有這些嗎?”李春的聲音有些激動起來,“就隻有每月一百升的祿米,我在洪武年間最高的時候,可領過兩百升每月!”

著重使用數據描寫祿米,表達了說話者懷才不遇的憤懣與不平,抒發了……

林鱗遊心道:光談祿米,每個月俸銀多少,你是一點兒也不提啊!難不成,朝廷也有工資保密製度?

“十年寒窗,二十多年兢兢業業,我才終於爬到千戶的位置上來,可卻比不過那些女戶、恩蔭!那個叫馬貴的小旗,憑什麼下個西洋,就被擢為了正四品指揮僉事,輕輕鬆鬆就爬到老子頭上來?!”

張賁心想:那些女戶錦衣衛,好多都是家人殉葬先皇,拿命換來的功勞,還憑什麼?真是好大的戾氣!所以你李春,就尋背景托關係,投靠了某個大人物,許你榮華富貴高官厚祿?

果真被張賁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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