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算了,不猜了,還是交給紀綱去處理吧!
……
不出意外,金常很快就會得知李春已被林鱗遊他們拿下,理所當然的,他一定會認為密信落到了林鱗遊他們手中。
所以,要對付金常,就更要求助紀綱,畢竟能跟金常背後的太監碰一碰的,就隻有自己背後的紀綱了。
所以,就必須把李春親手交到紀綱手上。
林鱗遊和張賁押著李春正往外走,越容從房間小跑著出來:“林總旗,我……可否與你們同去?”
“不行!”林鱗遊果斷拒絕,“去了你還回得來嗎?大金吾還道你是賀禮呢!”
因為有李春在,而且一會兒就要麵見紀綱,所以林鱗遊這會兒對紀綱的稱呼,又變成了尊敬的“大金吾”了。
連李春都知道林鱗遊將越容從紀綱的船上“搶”了下來,紀綱想必也早已知道了,這倒令林鱗遊有些忐忑,不過想想這麼久以來紀綱都沒有找他的麻煩,也就不那麼忐忑了。
不過,去見紀綱這樣的大人物,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點忐忑……即使身為穿越者。
抱歉,給穿越者丟臉了。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血脈壓製吧?
或許,這又是所謂的奴性?不論職場官場,待久了,總會染上唯唯諾諾的奴性,磨滅了桀驁不馴的血性……
見到紀綱的那一刻——雖然已見過一麵,但林鱗遊覺得,他與在鎮撫司衙門大有不同,在鎮撫司衙門,紀綱就是個都指揮使,錦衣衛最大的官。
而在自己的府上,他像是個尋常人家的居家翁,一臉熱情笑意,平易近人的模樣,顯得隨和多了。
二人口呼“大金吾”,朝紀綱行過大禮,張賁便稟明來意,獻上李春,還有一並帶來的厚禮。
紀綱聽過來龍去脈,麵上並無波瀾,召來管理書房的書童,淡淡地吩咐一句:“去核查一下書目,看是否少了一封信。”
書童答應一聲,戰戰兢兢地下去了,一盞茶的功夫,書童回報,說的確少了一封信。
紀綱道:“見笑了讓兩位,本官平日裡事務繁忙,我這書房之中,未及上呈的書信,多如牛毛,什麼信都有,包括你們所說的,這封密信。”
“這封密信,丟失了,定是家賊所為。”紀綱接著向書童發問:“李芮那廝,進過我的書房了?”
書童戰栗不安答道:“他……他是爹爹您的義子,小的不敢阻攔。”
林鱗遊張賁都以為紀綱會大發雷霆將書童懲治一番,沒想到紀綱卻是大度揮了揮手:“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書童如臨大赦,慌忙退下了。但久在官場浸染深知紀綱為人的張賁心裡清楚,這小廝怕是命不久矣,不是怪他不敢阻攔李芮,而是事後也不如實稟告紀綱,顯然不僅僅是畏懼李芮的威勢?李芮再有威勢,他的威勢還不是紀綱給的?
很有可能,書童是收了李芮的銀子得了好處,這是對紀綱赤裸裸的背叛,就為了幾兩銀子!紀綱豈能再容他?
隻是礙於張賁林鱗遊兩人在眼前,不好當場發作而已。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哪!”紀綱歎道,把玩著張賁呈上的泥封鈐印,“這鈐印倒眼熟,我沒記錯的話,這信,是李增枝李都督的。”
“敢問大金吾,這鈐印上寫的啥?梵文麼?”林鱗遊問。
“差不多。”紀綱道,“是故元八思巴文。”
故元?都說李增枝想要謀反,沒想到居然還通敵賣國!
張賁抱拳斬釘截鐵道:“大金吾,您一句話,兄弟幾個立刻就前去把李增枝給拿了!”
紀綱笑了:“這還真不是我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