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把拐棍撿起來!(1 / 2)

這個正月,張賁和林鱗遊都很忙,忙著抓采花大盜,忙著跟李春釣魚,忙著給紀綱拜年……本來他們作為錦衣衛堂上官,作為領導,是不需要這麼忙的。

現在駕帖到手,又得忙著去抓金常了。

吃過晚飯,林鱗遊和張賁就利索地換上水牛皮軟甲、外罩飛魚服,配了腰牌,挎上繡春刀,拿上駕帖,籠了袖弩和號箭。另外,以防金常難抓,還帶了專門逮人用的鉤頭四棱穿甲箭。

準備停當,隻等夜幕降臨就去逍遙樓捉拿金常了!

“這次帶多少人馬足夠?”林鱗遊有些激動,雖然對金常有所忌憚,卻還是把任苒的襯胸軟甲還了回去,穿上了自己的水牛皮甲,畢竟不能對彆人的甲產生依賴性。

“金常雖然幻術高超,武藝也不容小覷,然並非朝廷命官,”張賁說,“帶太多人未免招搖,連同你我,十人足矣。”

“行!我去安排!”林鱗遊說,“再安排幾個信得過的,保護小妹和越容吧!”就怕金常抄了他們的後路。

“行!”張賁點頭。

林鱗遊剛打開院門,就看到門外站了個人,拄著一根鑲金嵌玉的鐵力木拐棍。

這鐵力木屬木料中的上品,紋理堅致,木質黃色,用久了之後就變成了黑色。因為耐腐蝕,最適合造船或者房屋梁柱,千百年而不壞。

鐵力木其性濕,用來製作器物時,須用濃蘇木水或胭脂水染上三四道,再用浙中生精薄薄塗上一層,光瑩如玉,看上去如紫檀。

這種堅固卻又性嬌的木料,一般也隻有大戶人家或者官家才用得起。

如今眼前拄著這根上等鐵力木拐棍的人,卻是曾經的飛賊蔣畫。

蔣摘星這個稱號,還是他跟了紀綱之後才傳出來的,算是個“承蒙江湖上人厚愛”的美稱。

隻見蔣畫拄著棍,眼神空洞地盯著院門,似乎是站了很久了。

跟我擱這玩程門立雪還是三顧茅廬呢?

林鱗遊對他看了半天,這家夥仍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前方空無一物。

本不想鳥他,奈何考慮到他才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飛賊,當今采花大盜的祖師,自己屋內又有兩個大美人兒,莫非,這家夥是來踩點的?

這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迷路了?”林鱗遊拍拍腰間繡春刀,發出“哢哢”聲響。

蔣畫如夢方醒,眼神卻依然空洞。空洞的眼神望著林鱗遊,林鱗遊這才發現,他這眼神並非空洞,而是陰鷙,陰鷙到想把眼中的人吞噬到空洞之中。

聞到酒味,這家夥還喝了不少酒。

張賁也聞聲從院中探出了腦袋。

“你們殺了戴世榮?”蔣畫低沉發問,一開口,酒味更重了。

原來不是迷路,也不是踩點探花,而是尋仇。林鱗遊反倒鬆了口氣。

“怎麼,要為你徒兒報仇?”張賁向前一步,整個人跟著腦袋一塊探了出來,“那你找錯地兒了。”

“不是你們殺的,也是因你們而死。”蔣畫說。看來他知道。

什麼時候這些蟊賊變得這麼膽大了,敢如此跟錦衣衛講話?

“所以你想要如何?”林鱗遊冷笑一聲。

蔣畫一愣,本來他此番前來,並不是真的要為戴世榮報仇,雖然戴世榮是他的徒弟,但他們這種蟊賊,哪有什麼師徒情深?何況在他入獄之後戴世榮就另擇高枝做了金常的義子,不曾來探望過他一回。

今日不過是以戴世榮為借口,仗著紀綱撐腰,前來見一見林鱗遊這個仇人,若是林鱗遊識趣,看在我蔣畫如今的身份上服個軟,賠我幾兩銀子,再不濟也陪我個笑臉,大家興許日後還能坐一塊喝喝茶。

卻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弄得蔣畫下不來台:就不怕老子在紀綱麵前參你們一本嗎?

參一本是遲早的,這條腿的賬還沒算,而且蔣畫有信心紀綱會聽他的“讒言”,畢竟自己除了幫他打點生意之外,最主要的是還幫他物色美人!

就這一點本事,林鱗遊他們拿什麼比?

但蔣畫沒打算這麼早算賬,畢竟還沒把握,今日隻是來試試水。

他隻好問:“是誰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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