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似乎不好說他是逆黨了,如果他是逆黨,那麼漢王朱高煦,豈不是也成了逆黨?
“其實,我是在幫漢王做事,漢王,要對太子殿下下手了。”金常道,“或許,已經開始了。”
“打住。”張賁說,“我們什麼都沒有聽到!”
“哈哈哈……”金常長笑數聲,笑得都咳起來,嘔出一口汙血,“晚了……現在才說,你們不覺得晚了嗎?”
“帶他進詔獄!”張賁起身,五指如戟,扭住金常雙手,抬腳尖向兩側踢開房門,將他推了出去。
“如果不是你們查我太緊,漢王不會舍棄我!”金常也不反抗,他已無力反抗。
林鱗遊追上去,扯住金常。
“二弟……”張賁止住腳步,有些不解。
“告訴我,他在哪!”林鱗遊麵對著金常,語氣急切,似帶著懇求。
“林總旗,你初入官場,我,算不算你遇到的最惡之人?”金常又反問一句。
“……”林鱗遊認真地看著金常的雙眼,誠懇而答,“不算!”
“那你還死咬著我不放?”金常道,“就為了兩個娼妓?!”
林鱗遊沒有說話。
“你以後,會遇到比我壞千萬倍的,那時候,你就會想念我,哈哈哈!”
“他到底在哪?”林鱗遊急了,忍著怒氣,伸手扳住金常的雙肩。
“你湊近了,我悄悄告訴你。”
林鱗遊隻猶豫了一下,便將耳朵貼了上去。
金常悄聲說了兩句話,突然喉頭“咯咯”數聲響,張賁察覺不對勁,扳過他的身子一看,已然翻了白眼!
金常竟以內力,自絕奇經八脈而亡!
兩人都有些茫然了……
過了好一會兒,張賁才先回過神來,問林鱗遊:“他說了什麼?”
林鱗遊愣了愣:“他說,對麵屋脊上,有人。”
張賁抬眼一看,果見對麵屋脊之上,一個人影一晃不見。
“漢王的人……”林鱗遊補充了一句,他背對著院門,雖然看不到對麵屋脊上的情況,但是從張賁的臉色看來,金常所言不假。
而且人,一定就是他引來的。
這家夥,死之前也想拉上他們來墊背,將他們卷入渾水之中!
早知道這家夥不是什麼好人,就該意識到來者不善!
“朝堂暗流湧動,我們遇到的,不過隻是其中的一小股。”張賁默默道,“沒什麼好擔心的……都是棋子罷了,他早該知道,我們也該清楚,自己的身份。”
像是在安慰林鱗遊,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凡事,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總是錯不了。
“是,沒什麼好擔心的。”林鱗遊拍拍手站起身,“咱都是讀過曆史的人,知道最後的贏家是誰,若是一場賭局,對麵都是明牌,我們不妨,賭大一點,來一場豪賭!”
棋局也是賭局。
話雖如此,賭桌風雲變幻,中途有什麼變故,就是誰也無法掌控的了。
就算明著站在太子一方,誰知道,有朝一日太子他們,會不會將他倆也當成棄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