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妹立刻笑起來,撲進林鱗遊懷裡。
林鱗遊張著雙手,倒有些手足無措了。
“兄妹倆一個樣,變臉跟翻書似的。”張賁嫉妒了。
……
要開工了,楊放也從老家回來了。
“大哥,二哥!瓏姑娘,容姑娘!”楊放提著兩隻包袱跨進院門,“給你們帶了些土儀。”
“你看你,回來就回來,還帶啥土儀啊!”張賁熱情迎上去,接過楊放手裡的包袱,“讓我康康,是啥子土儀呢?”
入眼是一隻荷葉包,打開了,裡麵是黃黃的熏豆乾。
張賁:“就拿這個考驗上官?哪個上官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知道大哥你愛吃雞。”楊放從包袱裡掏出一隻熏雞,“特意給大哥你帶的。”
張賁喜笑顏開:“這還差不多!來,二弟,備下酒菜,今晚為三弟接風洗塵!”
席間,喝了數杯酒後,張賁才跟楊放說起他倆升了官的事:“我和你二哥,調任中中千戶所了,三弟你暫時還在中後千戶所……”
楊放這才知道大哥和二哥都升了官,自己仍是個小旗,就有些黯然神傷,卻還是笑著,由衷地舉杯恭喜了兩位兄弟。
“三弟你放心,等我和你二哥在中中千戶所站穩腳跟,運作一番,爭取把你也調任過來,接下來咱哥仨一塊升官發財,那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多謝大哥!”楊放舉杯,“多謝二哥!”
“怎麼不見任姑娘跟你一塊回來?”林鱗遊問。
“哦……我不知道。”楊放漫不經心,“她可能先回自己住地了吧!我還沒去找她。”
無意間說起“橫琴彭澤”之事,張賁林鱗遊兩人正借了酒勁冥思苦想激烈討論唾沫橫飛,楊放突然重重將酒杯往桌上一頓:“我想,我知道。”
“哦?”
“三弟有何高見?快說快說。”
“你們還記得黃子澄吧?”楊放眼望燈火,似乎陷入了沉思。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
“其實,他有四子……”
田圭橫:黃子澄長子,本名黃圭,現為田家村裡正;田琴鶴:黃子澄二子,本名黃玉,遊方道士;田叔彭:黃子澄三子,本名黃潤,田家村農人,為楊放所殺;田彥澤:黃子澄第四子,就是黃澤,不日前,被刺於建初寺!
如今四子,尚存二子……
四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合起來,正是橫琴彭澤!
張賁林鱗遊恍然大悟!
橫琴彭澤,彭澤已去,何處橫琴?
“這些做上官的,說話就喜歡含糊其辭,讓我們這些下屬猜。”林鱗遊說,“一個德行!反正出了岔子,就我們頂鍋。”
“要不然,你以為這官是白升的?”張賁說,“或許,就是看重你我的頂鍋能力呢!”
好像也對,三人中,辦事能力,其實楊放才是最強的,而且還親手斬殺了一名逆黨,但是他卻未能得到擢升……
田圭橫與田琴鶴,還能留嗎?
“留!”張賁托腮思忖片刻,斬釘截鐵下了定論。
“留?為何?”
“很簡單,”張賁說,“要是抓或殺的話,就不會叫我們猜了。”
“嗯,有道理。”林鱗遊點點頭,心想大哥果然是冰雪聰明……或許,留下逆黨,留下子澄後人,還與一人有關。
橫琴彭澤,說的是隱居,如今最大的大隱,是誰呢?
是皇上最關心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