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鐘!”李春趕忙改口。
“上酒!”
七鐘酒端到了楊放麵前。
楊放現在隻恨自己剛才為何要喝那麼多酒,搞得現在沒有肚子裝。但是退開了想想,就算他肚子再空,袁江也一定會給他灌滿的,這可謂是真正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楊放嘴笨不會說話,又自知理虧不知道該說些啥,心裡隻期望袁江他們罰完酒,就可以饒了自己這條命,本來自己罪不至死吧?
於是心一橫,端起酒鐘來,如牛飲水般,又接連把七鐘酒都給喝了。
這回喝得比較慢,一來喝不下,二來,怕又沒喝乾淨給李春抓到把柄。
李春又驗了一番杯,這次酒鐘裡沒有酒滴出來,可這並難不倒他,隻見他拿了一張絲絹,七隻酒鐘挨個擦了一遍,然後將絲絹在手心捏成一團,抬手那麼一擠——
從絲絹裡滴出三滴酒,但他偏要故意找茬為難楊放,喊道:“有五滴!”
放在平時,楊放是敢怒不敢言,但如今酒壯慫人膽,辯解道:“好像,是三滴……”
“那你是說我不公了?”李春瞪眼道,“罰酒者為己辯解,便是攪令!也得罰!指揮使,你說當罰幾杯?”
袁江淡淡道:“你是酒錄事,當然是你說了算。”
“那就多罰兩杯!”
於是,又是七鐘酒端到了楊放麵前。
行!老子今天就豁出命陪你們耍!楊放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氣,端起酒鐘來……
他是真的很實誠,不會耍賴,也不敢耍賴,嘴角愣是一滴酒液都未流出。
片刻後,七鐘酒又再次被他喝光了。
“嗝——”楊放打了一個悠長的酒嗝,胃裡一陣湧動,感覺酒液都已經滿到了喉頭,努力壓製住才不至於從嘴裡噴出來,但下麵卻一陣尿意來襲。
李春正要驗杯,被袁江抬手阻住了。
“楊小旗,你要知道,我們坐監,是為了誰啊?”袁江慢條斯理道。
“因……因為卑職。”楊放道,“卑職該死!請指揮使責罰!”
“罷了!”袁江道,“總算你的嘴嚴,今兒個這幾鐘酒,就是要讓你明白一個道理,酒可以亂喝,話,千萬不能亂說!”
話音方落,方才追出去的校尉們回來了,將吳垚軟趴趴的屍身往地上一摜,拱手稟道:“大人!人帶回來了。”
在座的除了歌姬就是錦衣衛,大家平時做事,就是這樣,所以直接將人打死丟在飯桌前,也就沒什麼好拘泥奇怪的。
袁江揮揮手。
李春道:“帶下去吧!”
於是吳垚的屍身又被拖走了。
“楊小旗。”袁江看向楊放。
楊放一驚,趕緊從校尉們的背影上挪回目光,低頭行禮道:“屬下在!”
“新安郡王府,有一事需要錦衣衛協助。”袁江道,“你跑一趟吧!”
“屬下領命。”
李春補充:“彆說我們不給你機會,去了之後,好好協助新安王,彆讓指揮使再為你擔心了!”
楊放作揖答謝,拿了倚在一旁的刀準備退下。
“不著急,今兒個先吃好喝好,明日再啟程。”袁江道。
楊放隻好又默默放下了刀,吃好可以,喝,指定是喝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