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雖然紀綱沒有開缺你的權利,但是可以隨意調你,就像調三弟去馴象所一樣,任你我怎麼努力,都調不回來。”
“紀綱雖然不能直接開你的缺,但是隻要在皇上麵前,替你“美言”兩句,你猜結果會怎麼樣?是你跟皇上熟,還是紀綱跟皇上熟?要是你跟皇上熟,那你就是大金吾了而不是他紀綱,所以人,得知道低調,懂得人情世故。須知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不怕官,就怕管哪!”
“紀綱說,咱仨結黨營私,你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咱現在,還鬥不過他的!凡事忍著點吧二弟!”
當晚躺在床上,張賁的話一直在林鱗遊腦海裡回響。
他叫他忍,但他怎能忍得了?
穿越前在職場為了生活為了幾千文窩囊廢我忍也就罷了,這都穿越了,你還叫我忍?這不丟萬千穿越者的臉麼?老子孑然一身,沒什麼在怕的!
老子不忍!
但是,這樣似乎是太過自私了,連累張賁倒是無所謂的,張賁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就算死了,也全當沒有來過。若是連累了小妹她們……
看來,自己還是有在乎的,有在怕的……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林鱗遊老老實實地去中後千戶所王謙麵前畫卯去了。
王謙見了林鱗遊,倒是一臉和善的微笑:“林百戶,咱們中後所添了你這一員大將,真是可喜可賀啊!錦衣衛上下,可都是對你讚譽有加!”
“千戶在上,過獎了!下官愧不敢當!”林鱗遊拱手行禮道。
雙方都假情假意寒暄了兩句,王謙就起身,指著西麵道:“那邊,就是你們百戶廳所在了,我帶你去值房……倒也沒多少事,跟在你們中中所一樣,順便,也帶你見一見你的總旗他們。”
第一天倒相安無事,翻翻文書卷宗,一天很快就混過去了。
“怎麼樣二弟,今兒一天,可還順利?”晚上回到小院,張賁問道。
林鱗遊:“日子還長著呢!這才第一天,能看出個什麼來?”
“王謙沒刁難你就好。”張賁似乎鬆了一口氣。
林鱗遊道:“這還叫沒刁難?讓我天天按時畫卯!次奧,這家夥倒令我有了久違的上班的感覺!”
“咱本來就是需要上值畫卯的嘛!”張賁說。
“你見過哪個領導天天畫卯?”林鱗遊道,“拿這個考驗乾部?哪個乾部經得起這樣嚴苛的考驗?”
張賁點點頭:“倒也是,天天畫卯的見得不多,天天畫餅的倒有,還挺多。”
……
第二日,王謙給林鱗遊安排了個活兒。
王謙笑道:“林百戶,你在中前中中都待過,隻怕對咱們中後不太熟,南起內城小教場,北至外城觀音山,東起姚坊門,西至閱江樓,都是咱中後的地頭,包括了紫金山和後湖,你呢,這幾日熟悉熟悉,順便,了解一下沿街各商鋪米麵油豆的價格情況——這馬上就要月末了嘛!這對於聖上了解農歲豐歉情況,是十分重要的。”
靠!少拿皇上來說事,讓我去查米麵糧食的價格,擺明是故意貶低我。林鱗遊心裡不是很高興,這種事,本來讓校尉去做就行了。
王謙並沒有看出他的不高興,或者看出來了,假裝沒看出,繼續道:“不過也不用著急,這幾日你在中後所的了解的情況見識,以及糧食的價格,綜合一下,月末交於我就行。”
林鱗遊恭敬答應:“下官,今日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