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林鱗遊,要給各位穿越者前輩們丟臉了!
你們有各種係統金手指白胡子老爺爺啥的!
我林鱗遊有啥?除了一柄繡春刀和一身的武藝,除了英俊,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能在大明活這麼多集,已經很不容易了。
然而目前的情況,對王謙動用武力,是不明智的,林鱗遊見識過紀綱的武藝,連陽武侯薛祿都不是他的對手!之前敢動李春,是因為還未驚動紀綱,林鱗遊也自信李春不敢因奏折之事去驚動紀綱。
現在把他調到了中後所,顯然紀綱已經在管這事了,林鱗遊也就不敢再囂張了。
所以,王謙讓他去草場當弼馬溫,他也隻能乖乖照做。
張賁知道後,歎:“這下好了,一個去養馬,一個在喂象,都成飼養員了!早說過讓你們低調一點啦!”
楊放不在家,他似乎在任苒那常住了,不知道那小身板能不能吃得消?
林鱗遊聽了,卻感覺張賁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大哥的金手指,似乎也不好用啊!
明永樂年間,改養馬於官為民間合養,計歲科駒,減其錢糧,免其徭役。
江南的牧場,與北方草原是大不相同的。但是江南人見慣了溫婉的小橋流水,第一次見到廣袤無垠的草原,也會覺得風光無限,彆有一番韻味,望見綠油油的一大片草原,會有想要衝進去打滾撒潑策馬奔騰的衝動。
但是,這多是文人士子的一廂情願浪漫遐想而已。
揚子江畔的草場,並不廣袤無垠,中間是一座小丘陵,丘陵腳下才是草場,外麵半圈,是揚子江的水灣;其間更有沼澤水塘雜亂分布,夏末秋初,水草已有枯黃跡象,蚊蟲猖獗。彆說打滾撒潑,能踏足進去的都是英雄好漢。
連日陰雨,塘澤滿溢,低窪地的草場也積水深厚,一腳踩下去,像踩在吸飽水的棉布上,“吧唧”一聲,水沒到小腿處,腳踝深陷濕泥中。更為討厭的是牛氓飛蚊等黑壓壓的一大片從雜草中嗡嗡驚飛而起,撲得滿頭滿臉,不一會兒,滿頭滿臉就都是紅點紅包了。
王謙說:“近來江南牧場軍戶多有逃離,林百戶邊軍出身,對人對馬,都比我們有經驗,勞林百戶辛苦,前去管教一番。”
這裡的江南,指的是揚子江下遊,位於京城南麵的一處小草場。
草場上零星分布著幾間高腳木屋,這應該是給牧人放牧的時候住的,看著牛羊馬,彆弄丟了,也看著草,彆被人一把火燒了。遠處小丘陵的山腳下,則是馬房馬廄牛羊圈,以及料倉;再往上,半山腰平坦處,圍著一圈石牆,內中幾排黃牆黑瓦的小屋,想必是管著此處草場的牧監及他的下屬住處。
這個草場,雖然也在京城,並不算很大,比起京草場來說,規格低多了,京草場可有駐兵把守的。
林鱗遊騎著馬,馱著些簡單的行李,在草場繞了一圈,徑往山上而去。
石牆門洞處,也無人把守,林鱗遊下了馬,徑直入內,見裡麵十幾條大漢,都赤著精壯上身,三三兩兩圍著屋簷廊下的幾張方桌抹牌賭骰,吆五喝六的。見有生人入內,都抬眼盯著看,院裡一下子靜了下來。
林鱗遊走到院子中間,掃了一眼眾人,眾人卻又低下頭回到了賭桌上,不再看他。
“你們這兒,誰管事?”林鱗遊問。
沒人鳥他。
靠!林鱗遊暗罵一句,也懶得再問自取其辱,在院子裡溜達起來,不時走進一間屋子裡看看,打算給自己找個清靜的住處。
看了幾間,一溜排都是大通鋪,臭氣熏天,比馬廄好不了多少。
最裡麵那間屋子,門關著,看起來就比其它屋子好得多,門口還擺著花盆。林鱗遊便走上前去,一把推開屋門,一瞧,裡麵果然就隻有一張大床,上麵還掛著蚊帳,帳中一人正在酣睡,坦胸露腹的,雖隔著蚊帳,還是看出他的胸毛很是茂盛。
外麵如此喧鬨,竟然都沒能吵醒他。
看他這樣子,應該就是此處草場的管事了。
林鱗遊走進去,將房門關了,端坐桌前,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砰”地故意將茶壺重重砸在桌上。
床上那人果然身子一抖,悠悠醒轉過來,睜著惺忪睡眼看向聲響來處。
林鱗遊喝了一杯水,抬起左手勾起拇指抹了抹嘴角水漬。
那人在床上像出殼雞仔一樣吸了半天的“黃”,這才似乎完全清醒過來,拂開蚊帳,也不穿鞋,赤著腳,大踏步朝林鱗遊走來,嘴上嗬嗬笑著,道:“是新來的百戶大人吧?有失遠迎!”
他的漢語很是生硬,再瞅他的相貌,臉龐寬大黝黑,一臉的絡腮胡,下巴胡須也很長很濃密,似乎不是個漢人,倒像是,韃靼人。
剛剛沒仔細看,現在一回想,剛剛外頭那些人當中,有好多也是他這模樣。
林鱗遊在邊軍的時候,可沒少跟韃靼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