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鳳簫聲動(2 / 2)

婀娜王朝 尤四姐 7886 字 10個月前

星河回憶了下,昨晚確實被他不經意的袒露撩撥了。是個人都有向往美的本能,她就偷偷看了一眼,他也用不著借機大方成這樣吧!

太子撐著腰,覺得她目光閃躲很不給麵子。勒令她看,又顯得無恥,便折中一下指了指胸前,“來給我這兒也擦擦。”一壁說一壁笑,“咱們都這麼熟了,你害什麼臊!”

這種事不是熟了就能行的,星河愈發覺得自己窩囊了,在外被左昭儀欺負,回到東宮還有這樣的折磨等著她。

不過不經曆風雨的人生,算不得完整的人生。仔細想想,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天天混在男人堆裡,弄得這麼小家子氣乾什麼!

說上手就上手,並且很快從中找到了樂趣。男人的肌理結實,捅上去硬得很,她借著給他擦胸的機會,順手捏了兩把。還有肋上的肌肉,一棱一棱,摸上去像搓衣板。太子不是那種尊養出一身嫩肉來的主兒,力與美兼具,不好形容,反正相得益彰。

上半身在她的垂涎中擦完了,她戀戀往下一覷,“下頭要臣伺候嗎?”

太子咽了口唾沫,思量再三,沒好意思解褲腰帶。

星河看他抱著衣裳跑到粉彩大屏風後麵去了,悵惘地歎了口氣,坐回銅鏡前。仔細審視自己的臉,好是好些了,可這場經曆像刀,在她心上刻出了溝壑。

橫豎宮裡發生的事,明天宮門一開必然不脛而走。家裡會接到消息,簡郡王那頭也會。她現在吃不準,家裡會以什麼態度來麵對,鬨開了應當還不至於,像左昭儀說的,宿家和簡郡王府牽扯甚多,一拍兩散對誰都沒有好處。不過今天吃的虧,不能就這麼完了,她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叫那個羞辱她的人生不如死……

那頭換了衣裳的太子終於出來了,當然下半截沒要她伺候,明衣翩翩進內寢,留下一句話:“你快點兒,我在床上等你。”

太子為了表現對她的疼惜,今晚上又招她“侍寢”了。星河想起左昭儀對她那個不要臉的評價,一時心頭五味雜陳。慢吞吞洗漱完,她蹭到了床前,看看支著腦袋瞧她的太子爺,躬著身子,往床尾那頭去了。

太子一驚,心跳大作,仰天倒下來,一動都不敢動。

這是什麼意思?宮裡侍寢有規矩,不論是伺候皇帝還是太子,女禦都得從床尾爬進被窩,一點兒一點兒蹭上來,長蟲似的遊進主子懷裡。難道今晚上她有這個想法,打算坐實彼此之間的關係?太子口乾舌燥地想,真要這樣,他倒也不介意,不光不介意,還決定好好表現一番。

一個活物,在他腳邊蠕動,太子滿心感動,暗忖真是沒有白疼她,知恩圖報,是個好女人。他緊張地盯著杏黃色的帳頂,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身側。升上來了,從他的小腿肚、到腰、到肩頭……他深吸了口氣,側過身打算摟她,結果伸進視野的是一雙腳,雪白的腳丫子,粉嫩的趾甲,雖然玲瓏可愛,但傷透了他的心。

他喉頭哽咽,覺得自己受了愚弄,憤然撐起身來,卻發現她依偎在他腳旁,還給他塞了塞被子。

火氣霎時散了一半,他說:“星河,你睡在那頭,不怕我夜裡踢著你嗎?”

她眯覷著眼道:“我給您捂腳,打著盹兒給您上夜。”

看看那半邊臉頰,還腫著呢,太子莫名的心疼,“一腳蹬在臉上,可比那個厲害多了。”一麵說,一麵抱著枕頭搬過來,和她並肩躺下了。

劃拉劃拉,把她劃進懷裡,貼著她頭頂的發,喃喃說:“我一定給你報仇,叫她們死無葬身之地。”

星河沒有說話,他有這份心是好的,可她覺得自己親自動手,才更叫她痛快。

不過就算是發小,這麼親密好像也不大對勁。她輕輕推了一下,“您不能和我挨著,畢竟咱們都大了,也該避諱些啦。”

太子垂眼看她,“怕什麼,我又不嫌你醜。”

星河又被他回個倒噎氣,“我的意思是咱們長大了,沒打算做夫妻,就不能這麼隨心所欲。您不就是想拿我頂缸嗎,都頂了好幾年了,也該是個頭了。”

他不想搭理她,閉上了眼睛。

太子的懷抱很溫暖,她象征性地動了動,果然被他禁錮住了。星河偷偷琢磨,男女一張床上躺著,要有那心,就不單單是睡覺這麼簡單了。如果身邊的是越亭,她羞澀地想,沒準她會按耐不住,做出點什麼事來。

閒著也是閒著,小時候的種種都掏出來回憶了一遍。可惜裡頭有十年是空白的,這十年填進了身邊這主兒,沒乾多少好事,儘顧著禍害她了。人到了一定年紀,很難不考慮以後的事兒,能交心的不多,歸宿在哪裡呢……好像誰也說不準。

夜漸漸深了,案頭守夜的燭火跳動兩下,終於熄滅。她睡著了,呼吸勻停,沒打呼嚕。太子在一片迷茫裡摸索著,撫了撫她的臉頰,“星河……”

她沒答應。

“將來沒人要你,你就跟我吧。”他歎著氣說,“你這麼好強,又這麼利欲熏心,天底下誰能滿足你,隻有我。太子妃的銜兒你瞧不上,你想當女皇帝……那可不行,這乾坤你顛倒不了。當個皇後就算了,女人裡頭頂大的官兒了,還想怎麼的……”

他的自言自語,全都沉入了黑暗裡。可惜這話他隻敢在她睡著之後說,野心這東西,三言兩語怎麼可能打消,靠她有朝一日的頓悟吧。

***

沒有娘家撐腰的女官,打了就打了。宿家這樣的門第,傳出女兒被掌摑的消息,對宿家人來說,也是莫大的侮辱。

宿寓今從起初的跳腳罵娘裡逐漸平靜下來,無聲無息坐在幽暗的角落裡。宿太太還在哭天抹淚,“這麼些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真拿咱們當奴才了,說打就打,全不顧及臉麵。”

星海蹙眉看他父親,“兒子去會一會簡郡王,聽聽他是怎麼個說法。”

宿寓今說不,“能有什麼說法?宮裡主子教訓,還挑日子不成?妞妞這回受了委屈,成大事者能屈能伸。挨了兩巴掌,徹底把左昭儀從皇後的寶座上踹下去了,值!我早瞧明白了,這樣的主子,等站穩了腳跟,咱們這些人隻有死路一條。眼下不賴,立後風波一過,各自施為吧!昨兒朝中接了奏報,南疆不太平,恐怕且有一場仗要打。亂了好,亂了才好立功,亂世出英雄。簡郡王府那頭也彆得罪,畢竟人家是皇子,皇上在一天,就得賣他一天的麵子。”

“這麼說妞妞的打是白挨了?”宿太太好大的不服氣,“她小時候砸了傳家的寶貝,我都沒舍得動她一手指頭!”

宿寓今被他太太吵得腦仁兒疼,“你那閨女是善茬,能就這麼白挨打?你這會兒和簡郡王撕破了臉,高興的是太子爺,他可一箭雙雕了。”

宿太太嘟囔著:“有個當太子爺的女婿,我瞧就挺好。我是不明白你們這些爺們兒,好好的浪日子不過,非要建什麼功立什麼業……”

星海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爹冷笑起來,“太子爺?哪天沒了製衡他的人,我敢擔保你連浪日子都過不成。你閨女他能留下,咱們這些人,隻怕比落進左昭儀手裡還要慘上十分。你惦記人家是女婿,人家未必認你這個丈母娘。冰凍三尺,想化開哪兒那麼容易。要想活命,不交權就圈禁,不信你瞧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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