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春知道這事不好用力過猛,點到為止的效果最好。
既然感情牌打動不了對方,接下來就得利誘了。
“小師傅能喝酒不?”
“能喝一點,但不多。”
江明春給二人分彆斟了一杯酒,這一舉動更讓包師傅感動了。
媽!俺出息了,人家大廠廠長給俺倒酒咧!
包師傅立馬恭敬的接過酒杯。
李學文同樣如此,不管對方有何目的,但麵子功夫做得的確讓人舒服。
“二位師傅,今天為咱們機械廠修好退火爐,這真是幫了大忙了,我敬二位一杯!”
“江廠長,您客氣,咱們各取所需。”
三人齊齊飲下。
江明春也不聊公事了,把話題轉移到桌上的飯菜。
“二位,今天這幾道菜可是咱們的掌勺馬師傅親自下廚。
他以前可是鴻宴飯莊的師傅,隻是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逃難來了咱們這。
他有幾道拿手菜,煨肘子,蘭花蝦片,醬汁瓦塊魚,官燒目魚,那真是人間絕味!
隻可惜,現在沒有合適的食材,否則高低要弄幾樣讓二位嘗嘗。”
江明春歎了口氣。
包師傅聽得心馳神往,鴻宴飯莊的名號他也曾聽說過。
37年創立的飯莊,集合了唐山菜的精華。
誰能想到,今天這道飯菜竟是出自從這飯館出來的廚師之手。
一旁的李學文卻在心裡搖搖頭。
他覺得江明春的話隻能聽一半,要全信了,恐怕得被忽悠到溝裡!
什麼人間絕味,他根本不信。
就今天吃的這幾道臘味來說,也就比一般的家庭主婦做得好上一些。
至於所謂的鴻宴飯莊師傅,李學文估計最多在當時也就是一個學徒。
不過他麵上卻不顯,反倒很是配合的附和了幾句。
這讓江明春很是高興,一高興,酒就喝多了幾杯。
不由將中午的甲魚的事情說了出來。
“哈哈,江廠長,那玩意兒怎麼能吃的?難得你這麼精明的人也有糊塗的時候。”
包師傅此時喝得紅光滿麵,說話間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拘束了。
用詞也稍稍粗放了一些。
江明春也不惱,隻是說起自己年輕時的見聞。
“我以前去過江南那邊,吃過一道菜,名字還挺有趣的,叫什麼...
霸王彆姬!
對!就是這個名字,把甲魚和雞子放一塊做,味道鮮美極了!
隻是來了這邊後,我就沒見過這裡的人吃甲魚。
今天問了後廚的馬師傅,聽他說這甲魚做出來是腥的,難吃得很。
難不成咱們這裡的甲魚和江南那邊的不是同一樣東西不成?”
江明春有些納悶。
今天看到甲魚的時候,他又想起了二十年前吃過的‘霸王彆姬’。
饞蟲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但聽馬師傅說不能吃後,頓時遺憾非常。
馬師傅做菜手藝是有一手的,連他都做不好,恐怕他們這一片的甲魚,是真的不能吃。
“其實沒什麼區彆,江南那邊甲魚吃之前,也要經過處理,否則一樣會很腥的。”
江明春一愣,看向說這話的李學文。
“小李師傅莫非知道這裡麵的訣竅不成?
實不相瞞,咱們後廚的馬師傅也嘗試過,但他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蓋不住那股子腥味。
若小李師傅懂這個,還請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