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十年後再見(1 / 2)

雲城的一家酒店的包廂中剛剛結束了一輪的觥籌交錯,席間主位坐著的是個有些年紀的基金會主席周輔國,此刻他臉上通紅很顯然是喝上頭了,但還是在給身邊的人滿酒,說話已經微微有了些大舌頭:

“季總,這杯,我敬你,我乾了。”

他身邊坐著的人身材有些高大,同樣是坐著他比身邊那個小老頭高出了一個頭,深色的襯衣衣袖被挽到了手肘上麵,一隻手臂隨意地搭在桌子上,利落的平頭,一雙劍眉深眸帶著幾分桀驁,臉上的輪廓很深,是那種很英氣的長相。

季馳也提起酒杯,跟了一杯,但是臉上卻不見什麼醉意,周輔國看著他再三感謝,其實他自己都有些覺得有意思,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慈善基金,見過不少的有錢人,雖然其中不乏一些真心實意的,但是還是有不少要麵子功夫的,比如說安排個報道啊,登個報紙啊什麼的,這些他覺得沒什麼,畢竟捐錢也不是說就不能享受精神回報,他完全理解。

但是他身邊這位絕對是個另類,出手大方的不得了,從四年前到現在次次都是他慈善榜上的大哥,而且這人一不要報道二不要訪談,連他想給安排個錦旗都被人家助理給拒絕了,這是什麼絕世大善人啊,以至於他的基金會收了人家四年的錢,小學都蓋了好幾所了,竟然直到今天才看到這位季老板的真麵目。

季馳其實今天過來純粹是因為他出差路過,加上剛看到了一個慈善基金吞吃公款的新聞,這才拐了一步過來,然後身邊這人就喝成了這樣...

周輔國的酒自然不是白喝的,他還記著剛報上來的一個待捐項目,他瞄了一眼身邊這位的神色,暗自感歎這大老板就是得有點兒千杯不醉的本事:

“季總,上次項目的款項清單已經讓人送到您那了,您放心,這小學我們造的結實著呢,您明天有空嗎?我帶您去看看。”

其實今年季氏的捐款已經到賬了,但是他手裡還有一個項目需要錢,他算來算去就這位季老板最大方,今天這頓飯可是超標接待,就想著從他身上能撈到那筆修橋錢了,這要錢之前還不得建立信任啊?得讓老板覺得他的錢落實到位了,這後麵的不是才好談嘛。

“明天沒有時間,我既然投錢給基金會就是相信周主席。”

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不帶一絲的猶豫,很好這一句話就把想要錢的周主席給拍到了沙灘上:

“季總啊,其實有個事兒我不好開口。”

然後他就偷瞄季馳,這常人還不得問問下文啊,可惜季馳不是個啥常人。

“哦,那就下次再說吧。”

周主席...

“季總,其實是有個項目,您知道的我們這一帶之所以窮就是因為多山又道路不通,這老一輩人啊,有的人一輩子都沒能走出自己村子外麵的那座山,所以這村裡的孩子上學難,我知道季氏已經捐了不少的錢了,但是有個事兒我還是厚著臉皮想和您提一下,就清河村前陣子發了水,橋段了,好巧不巧斷的就是學校外頭的那座橋,現在是四月孩子們和老師還能蹚水過小溪,等下個月之後到了雨季那就不好走了,那學校就是之前基金會投了大頭,現在學校也沒錢,您看,您要是方便能不能?”

能不能再給點兒?

季馳聽明白了,吃了兩個多小時,終於算是入了正題了,抓住了剛才周輔國的關鍵詞:

“你說,修橋?”

他的眉眼很深,烏黑的瞳孔盯著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讓人感受到被壓迫的不自在;

“啊,是,修橋,我們這裡山多水多,橋也多。”

季馳的目光有些抽離恍惚,橋多嗎?他想起了那個人曾經就會畫那些他看不懂的橋梁圖,標了一堆的數字,說他就喜歡橋多的地方,這樣他學的才能排上用場。

“季總?”

季馳猛然回神,看了看杯中的酒,低頭一飲而儘。

“明天帶我去看看那塌了的橋。”

周輔國連聲答應,他現在幾乎已經能想象到那橋被建起來的樣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輔國就開車到了季馳的酒店,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始往清河村開,周輔國坐在了季馳的車裡,開出了省道下了縣道,這公路級彆一降低路況立刻不一樣,哪怕是奔馳的後排都能感覺到顛,季馳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一路上就閉目養神。

“到清河村有多久?”

“從這裡開車要200公裡,不過現在這路不是在修嘛,後麵不是太好走,到了也要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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