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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季總放飛自我

今年的這個年是季馳這十年來最期待的一個年, 季總除了每天處理幾個必要的公司過來的電話之外,簡直已經忘了自己還是一個公司的老總,在清水村整個一個放飛自我。

他的行程表是這樣的, 早上定上八個鬨鐘, 用來在六點的時候將自己從床上薅起來去趕早市兒,村子裡的早市兒東西都新鮮,最主要的是那種感覺,但是這個計劃失敗了他定了兩天,每天早上都在鬨鐘響起的第二次就被他掛斷了。

這天晚上他摟著舒洺彥感慨人生:

“彥哥, 你知道嗎?小的時候我最盼著的就是能去一次鎮上的市集,但是那個時候窮, 老頭也年紀大了,我就隻在過年的時候能去上一次, 那個時候我能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期盼。”

舒洺彥穿了一身淡藍色的睡衣, 像水洗一樣的顏色, 他靠在床頭,手隨意地搭在季馳的肩膀上,輕輕拍著他, 本來想著, 可能這麼多年過去了,季馳不一定習慣這村子裡的生活, 沒想到他除了不能起早之外, 其他適應的實在是太快了, 不過兩天的時間,這村子裡的地形都快比地瓜都熟悉了。

舒洺彥正要安慰兩聲, 就聽這貨畫風一轉:

“彥哥, 你說我明天有沒有可能起來啊?再過幾天就過年了, 我再起不來對聯和燈籠都買不上了。”

舒洺彥的麵上難得的出現了無語的神色,他不想說出什麼違心之言:

“要是靠你去集市買對聯,我們今年就可以不用貼了。”

季馳噌的一下起來:

“彆啊,這樣吧,明早你叫我,我要是不起你就親我,直到把我親起來。”

舒洺彥微微一挑眉,似笑非笑:

“數學學得不錯,小算盤打的劈裡啪啦的。”

季馳

舒洺彥手微微緊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要是起不來就彆起了,後天小波就回來了,早上我和他去市集。”

這還行?一聽這話季馳立馬不乾了:

“那哪行,他毛頭小子一個的,起,我明天肯定能起來。”

市集在鎮上,雖然他們這鎮子相對落後,但是比起十年前那生活水平還是改善了很多的,不是有一句話說嗎?越是小的地方年味兒反而越濃厚,眼看著就年跟前了,鎮上的年輕人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季馳早上用了非人的自製力將自己從被窩裡挖了出來,舒洺彥看著他困得腦袋一點一點的樣子,笑了一下,湊過去還是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季馳瞬間睜大了眼睛,眼底都是笑意,一把抱住了身邊的人:

“這邊。”

“好了,快去洗臉,好不容易爬起來了。”

季馳早就讓司機回了雲城,兩個人吃了早飯,舒洺彥那胃還是要小心,早上煮了點兒前一天兩個人自己包的小餛飩,舒洺彥吃的少,季馳將剩下的一大鍋都吃了進去。

兩個人飯後就開車去了鎮上,前兩天下雪,這路上還是有積雪,舒洺彥在屋裡走一走還好,到了外麵季馳可不敢讓他自己走,還是將人按在了輪椅上,小鎮子的市集很熱鬨,臨近過年,賣肉的,賣菜的,賣水果的,還有一些過年的對聯,閃燈,燈籠,長長的一條街全都是人,來來往往的人都是大包小包地拎著。

舒洺彥作為一個兩驅運動者,分外的引人注意,他在學校裡當老師當了這麼多年,這鎮上也不少人認識他,還沒走到頭就碰到了好幾個熟人:

“舒老師,舒老師。”

一個聽著不大的男孩兒的聲音響起,舒洺彥回頭,就見是兩個曾經教過的學生,現在應該已經高二了:

“王路,李銳,回來了?”

舒洺彥笑著招手,這倆半大小子卻是愣了愣,看著他身下的輪椅不知道說什麼:

“老師,您怎麼了?”

“腿上做了個手術,還在恢複期。”

男孩兒拍了拍胸口:

“嚇死我了,老師聽說您結婚了,我媽和我說了,我們學校補課不讓走,要不我一定回來吃喜酒。”

那倆小子眼睛時不時地看向季馳,難掩好奇,舒洺彥臉皮薄,又是被自己的學生打趣臉上有些微紅,隨口岔開話題:

“你們兩個大早上的自己過來的?”

早上天冷,兩個小子連個帽子都沒帶,耳朵凍的通紅:

“老師,前麵有賣炮的,您也買點兒去唄,過年放。”

這年紀正是對放炮感興趣的年紀,四個人索性一路,舒洺彥其實對於放花放炮的興趣不大,但是他身後這人的興趣大啊,雲城早幾年就禁止在節假日燃放煙花了,再說,一個人,季馳就是放也沒那個興致,但是今年可不一樣啊,他們這是第一個團圓年,他都後悔回來之前沒找煙花工廠買一車了。

舒洺彥手攏在毯子底下,眼看著季馳毫無違和感地和那兩個小子打成了一片:

“這個這個,這個是十響的。”

“這二踢腳可炸了,我去年放了。”

季馳和他們一點兒代溝都沒有:

“哎呦,這好東西啊,我好幾年沒放了,來來來,你們挑,我付錢。”

王路眼睛鋥亮:

“真的?”

“那是,你們舒老師在這兒我能騙人嗎?還有花,隨便選。”

舒洺彥麵露無奈:

“你們幾個,擋路了。”

季馳往裡挪了挪屁股。

季馳花錢,王路兩個當免費勞動力,好在王路兩個備了大書包,這整整背回去一書包,懷裡還抱著好幾個季馳買的煙花,最開心的莫過於買煙花的老板了。

舒洺彥看著他們拿太多:

“王路,上麵那個我幫你拿,來。”

王路看了看舒老師那包在毛毯裡都看的出瘦的像麻杆一樣的腿,這一箱子的花下去壓斷了怎麼辦?

“不用,不用,這沒多沉。”

舒洺彥笑了:

“我又不是紙糊的,過來。”

那花都快擋住視線了,但是王路兩人愣是躲遠了一步,像是生怕他來搶一樣。

逛了一上午,中午季馳也就沒回家,搖了搖手機:

“你們林校長推薦了一家大地鍋,這天氣吃正好。”

季馳一邊開車一邊出聲,熱氣騰騰的地火雞,坐的是燒熱的土炕,鎮子上這樣的飯店最多,冬天也是生意比較好的時候,去外地打工的人都在年底回來了,同學聚會,家庭聚會,一波一波的來,舒洺彥樂的季馳忙前忙後的安排,他也喜歡看季馳眉飛色舞的樣子,原來隻是多了一個人就不孤單了。

吃飯的時候舒洺彥給雲小波打了個電話,問問他票買好沒有,什麼時候到:

“買好了,是,是季叔叔買的。”

舒洺彥生生在那孩子的嘴裡將這聲‘季叔叔’聽出了掙紮的感覺,他抬眼皮看了一眼正站起來撈鍋裡粉條的人,季馳衝他拋了一個媚眼,那意思是彆太驚訝,那都是他應該做的。

舒洺彥和雲小波確定了車次和時間,季馳這時一把從舒洺彥的手裡接過了電話:

“到了縣城火車站不用做大巴車了,我去那接你,還快點兒,要不一耽誤一大天,還指著你回來大掃除呢。”

現在年底了,大巴車是人擠人,買到票都可能沒有坐,從縣城到鎮上,再到村裡大半天都過去了。

後天一早季馳伸了一個懶腰起來,困得眼睛都直,嘴裡嘟嘟囔囔:

“起床,去接倒黴孩子。”

舒洺彥又好笑又覺得暖心,這樣的日子,就真的這麼實現了,他將人趕到了衛生間洗漱,自己起來煮了米粉,放了昨晚做好的鹵子:

“我和你一塊兒去吧?”

季馳一邊吸溜米粉一邊擺手:

“不用,接個孩子多大的排場,路不好走,你腰不要了?再說,你得在家看家,今天有人送貨過來。”

舒洺彥一愣:

“送貨,送什麼貨?”

季馳拿紙擦了一把汗,熱騰騰的米粉吃的他渾身都出汗了,衝那人微微眨眼:

“送來你就知道了,好了,我出發了。”

黑色的奔馳S在小縣城中相當的打眼,季馳一身質感頂級的長款羊絨大衣隨意的往車邊一靠,肩寬腿長比例好,知道的是知道他是來接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拍寫真的明星,任誰從他身邊過去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雲小波拎著箱子從車站裡走出來的時候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那個異常醒目的人,然後他就見季馳抬起手,大聲的喊了一句:

“兒子,這兒。”

一瞬間,熙攘的人群都在看向季馳之後都順著他的手看向了雲小波,雲小波隻覺得渾身僵硬,臉上的肌肉都抽動了一下,他終於理解了舒老師每每社死是什麼感覺了。

家裡,舒洺彥又去那次臥轉了一圈,前兩天他和季馳將這屋裡修繕了一下,確定窗戶不透風,屋內的桌子換了新的,因為房間比較小,床也就沒換,還是一個單人床,但是床上的用品,從被褥到單件套都換了新的,柔軟乾爽。

舒洺彥的心思細,連拖鞋,毛巾,牙刷都準備的一應俱全,確定沒什麼缺的就坐在了門邊,地瓜蹲在他的腿邊,太陽剛好透過窗戶照進來,一人一狗望著門口。

但是季馳還沒回來,門口倒是停了一個卡車,舒洺彥想起了季馳說送貨,撐著手杖出去,果然那藍色的卡車上下來了個人:

“是舒老師家嗎?”

“是,你們是?”

那人很是熱情:

“啊,我們是煙花廠的,有一位姓季的先生定了一車的煙花讓我們送到清水村舒老師家,您就是舒老師了吧?我們卸在院子裡可以吧?”

舒洺彥一愣,這才知道季馳竟然買了一車的煙花,趕緊出聲:

“行,到院子裡吧。”

車上又下來了兩個工人,來來回回的折騰了二十多分鐘才將這一車的貨都卸下來,那人還不放心地叮囑:

“舒老師,這幾天這些可千萬彆碰到明火啊。”

“好好,多謝了。”

藍色的卡車重新揚長而去,舒洺彥和地瓜站在那堆成了一個小山的煙花堆前麵,麵麵相覷,地瓜上去就要衝上去玩,被舒洺彥連忙叫了回來,帶著地瓜進屋了。

舒洺彥看著時間差不多就開始做飯,他是做習慣了,隻不過到底剛剛手術完,也不敢逞能,站一會兒就坐下歇歇,好在上車餃子下車麵,他沒力氣做手擀麵,用了買的現成的雞蛋掛麵,做了兩種鹵子。

中午黑色的奔馳S停在了門口,雲小波看著這久久沒回來的村子心中有有些感慨,但是一進門就被那巨大的煙花堆給震驚的感慨都沒了,他看向了季馳,有些好奇地問:

“你們公司還做煙花批發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年給季總放飛的不行了

預計明天《我們不卷了》那本應該就可以解封了,設定從軍人改成了警察,名字有可能變,前幾章會有修改,大家可從頭看

第82章 舒老師竟然是個戀愛腦

進了屋, 雲小波上上下下好好看了看舒洺彥,那樣子就像是生怕這人掉了一兩肉一樣,季馳進屋就大刀闊斧地坐下了, 看見剛剛煮好的麵條就趕緊挑了一碗, 抬起頭笑出出聲:

“好好看看吧,還是這村子裡的風水養人啊,你舒老師還胖了二兩呢。”

他一抬手扶了一下舒洺彥的手臂:

“好了,那小子還不就長那個樣子,這才幾天沒見啊, 吃飯吧,晚上飯你可不能做了, 我倆來,好好歇著。”

舒洺彥拉著雲小波坐下:

“先吃飯一會兒再安頓東西, 這趟火車是半夜上車, 沒睡好吧, 一會兒下午好好補補覺。”

可能是老師當的時間長了,舒洺彥難免對孩子經管的厲害,季馳在一邊笑, 雲小波卻覺得很窩心, 畢竟誰不希望有人管有人惦念呢?

舒洺彥的注意力從雲小波那移開這才問向了季馳:

“對了,那一車的煙花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買那麼多啊?”

雲小波也抬頭, 那一院子的煙花不會是倒賣的吧?他聽說賣煙花爆竹可是要手續審批的, 這私自賣不會進去嗎?一大一小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季馳的身上, 季馳吸溜了一口麵條:

“買煙花肯定是為了放的啊,難不成還吃啊?還有你小子, 還說我倒賣煙花, 你知道我多大的產業嗎?還用的著倒賣煙花賺那三瓜倆棗的?”

雲小波低頭不出聲, 舒洺彥有些無奈:

“這麼多得放到什麼時候去?亂花錢。”

哪怕現在他和季馳結婚了,再不用為了經濟擔憂,但是舒洺彥的節儉也已經成了習慣,他也知道季馳不在乎這點兒錢,不過有時候還是忍不住會說兩句,但也十分的有分寸,畢竟錢是季馳賺的,他也管不到他買什麼不買什麼,所以這樣說的時候很少。

季馳吃完了麵條,湊到了舒洺彥的身邊,完全不避諱身邊還有一個20歲的‘大兒子’,他察覺到舒洺彥話語的小心,一手就摟住了那人的腰:

“咱家你當家,下一次我報備申請預算。”

舒洺彥被他弄的沒脾氣:

“沒有要管你。”

季馳膩膩歪歪:

“我喜歡被你管,彥哥,你還記不記得你剛來洪爐村那年過年村委會放的煙花?”

舒洺彥被他手弄的腰上有些發癢,微微動了下身子躲,手捏住了那作亂的手,拍了一下:

“記得,那個時候煙花稀罕,村子裡的人早早圍了去看。”

在洪爐村的每件事兒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的,舒洺彥忽然轉頭看向了季馳:

“你是要叫村裡的人一塊兒看吧?”

“然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煙花,過年,那肯定是人多了才熱鬨的嘛,再過兩天就過年了,放煙花的事兒今天就得通知到位,家裡有沒有大喇叭?”

一聽大喇叭,舒洺彥和雲小波驟然抬頭,兩個人的眼裡都帶了深深的拒絕,經驗告訴他們一個巨大的社死在等著他們,舒洺彥一把握住了季馳的手,生怕他一不留神乾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兒來,那聲音語重心長:

“小池,你這買煙花對村裡人來說真是好事兒,這樣吧,下午我們去找村長,讓他在廣播裡和大夥說一聲。”

村裡放廣播這就顯得自然的多了,雲小波搗蒜一樣地點頭,這個想法行,但是這個舉動卻被季馳立刻開口給否決了:

“不要,我不要去廣播站,我對村長有陰影的你忘了嗎?彥哥?”

季馳賭氣的樣子和小孩兒似的,舒洺彥的眼角都差點兒抽搐,他對村長有陰影?現在洪爐村的村長指不定對他的陰影有多大呢?舒洺彥笑了一下,像是哄小朋友的幼兒園老師一樣:

“沒事兒,那我去。”

“不行,山路又不好,你折騰什麼?”

舒洺彥一抬頭,目光提醒雲小波,收到信號後,雲小波立刻舉手:

“我去。”

“你也眯著,你下午還要大掃除呢,放心這個事兒交給我。”

季總眼裡還有解決不了的事兒?下午,舒洺彥眼睜睜看著一身拉風黑大衣的人雄赳赳地出了門,從不遠處的那家肉鋪借了一個大喇叭,然後看著他虎步生風地回來,搬了凳子,爬到了他家的柴垛上,打開了他手裡的大喇叭,他心裡一咯噔,腳下都是一個不穩,還好雲小波及時扶住了他,雲小波聲音都發緊:

“舒老師,怎麼辦?”

舒洺彥手摸索了一下桌子,扶著坐下,閉了一下眼睛,整個人如老僧入定一般,頗有一種世間萬物都隨他去吧的超然之感,下一秒,季總那超級富有動員力的聲音響起:

“清水村的父老鄉親們,大家好。”

那富有情感的朗誦聲,讓舒洺彥的唇角都是一抽,手緊緊捏住了桌沿。

“我是季馳,對,就是你們前幾天參加婚禮的季馳,為了感謝各位鄉親們對我們舒老師的照顧,也為了慶賀我和舒老師的新婚之喜,我特地定了一車的煙花,在除夕夜九點準時燃放,連續一小時,歡迎各位父老鄉親們前來觀看。”

大喇叭豪放的聲音驚的周圍的雞都開始叫,已經開始有人過來了,舒洺彥的院子前麵人開始三三兩兩地聚集,雲小波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舒洺彥看著站在柴垛上的人,慷慨激昂,再一次一手扶額,無力回天。

這樣激情澎湃地演說了十五分鐘之後季總終於是下來了,雲小波趕緊給他倒水,舒洺彥親自端到了他麵前:

“好好好,都通知到位了就好,來,快喝點兒水。”

季馳確實是口乾舌燥的,一大杯的白開水頃刻間就下肚了,他忽然抬頭:

“彥哥,我記著你們這村子好像挺分散的吧,這邊喊我看過來的都是周邊的,遠處的根本就聽不到,還隔著山呢。”

舒洺彥立刻出聲:

“能,能,這村子裡傳消息最快了,一下午保證都知道了。”

季馳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他就是想和舒洺彥一塊兒過個熱熱鬨鬨的年,再說了,這煙花就是得人多看才有氛圍感啊。

“這樣吧,一會兒我開車出去,在村子裡轉一遍。”

舒洺彥險些沒坐穩椅子:

“真不用了。”

季馳握住了他的手,神情低落:

“彥哥你不會是嫌我丟人吧?”

舒洺彥那對季馳尤其心軟的心又開始作祟了,看著那可憐兮兮的眼睛,理智下線了一瞬間,就是這麼一瞬間他說出了一句不願承認的話:

“怎麼會?你也是好心,想讓村民都看上煙花。”

眼前那一雙桃花眼立刻一掃陰霾,頃刻間就亮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懂我,那一會兒我們一塊兒去。”

舒洺彥

雲小波眼神呆滯,微微看向窗外,人生中第一次讓他覺得他的舒老師竟然是個戀愛腦。

作者有話要說:

舒洺彥:我是真後悔啊,怎麼能給他舞台呢?

ps:隔壁的《我們不卷了》更名為《卷王探案筆錄》,已經解鎖,建議從頭觀看,明天開始更新

第83章 這叫夫夫情趣

二十分鐘後, 舒洺彥坐上了季馳的車,他滿心的拒絕,但是沒有辦法, 雲小波微笑著送兩人出門, 堅決不上車,清水村中出現了這樣的一幅畫麵,一輛黑色的奔馳S緩緩在村道上行駛,那完美的輪轂無不展示著這輛車的價值不菲,這年頭彆說是村子裡, 就是縣裡估計也找不出幾輛這樣的豪車來。

本是自帶霸道總裁屬性的座駕,此刻卻是降下了駕駛座的窗戶, 裡麵那個貌似是老板的人,一手扶著方向盤, 一手拿著豬肉鋪的大喇叭:

“清水村的父老鄉親們, 大家好”

這堪比洗腦一樣的詞兒生生讓舒洺彥渾身都不自在地抖, 他緊緊向後靠著,臉恨不得貼到另一邊的車窗上,他真的一點兒不希望這樣被人看到, 手虛掩著臉, 不由得在回憶,在後悔, 他為什麼要考慮到季馳那厚臉皮的自尊從而說出了那麼違心的話呢?

這個事兒在村裡可是一個稀罕事兒, 不少村裡的人都出家門來看, 季馳對每一個上前詢問的人都非常熱情耐心,這一大圈觀光旅遊下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了。

雲小波站在門口迎他們兩個, 舒洺彥都顧不上腰疼, 步子都快了幾步到家裡, 沒看見後麵那個一臉奸笑的人,季馳靠在車邊看著那逃難似的往屋裡走的一對師生,笑得非常欠揍,他們家彥哥就是這樣,臉皮薄。

十分鐘後,雲小波到了他自己的屋子去睡覺,舒洺彥卻關上門將季馳叫進了屋子,季馳直覺上是要遭,果然一進屋就見舒洺彥坐在沙發上,目光嚴肅,他套近乎似的湊過去:

“彥哥。”

舒洺彥排掉了他的手:

“故意拿我開心呢?”

彆以為他沒看見他剛才在後麵偷著樂,季馳知道把人給惹惱了:

“我知道錯了,這不是閒著也是無聊嗎?下次不敢了。”

季總的作死行為難得是將舒洺彥這樣好脾氣的人都給惹毛了,下午午睡的時候,舒洺彥都沒讓人上床,季馳看出他累了,也不鬨他,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床邊,和地瓜一起眼巴巴看著床上的人,可惜了,這一次舒洺彥沒心軟,手摸了摸地瓜的腦袋,都沒有分給季總半個眼神。

晚上要做的雞舒洺彥上午就收拾好了,季馳輕輕伸手探進被子裡,那人的身子還是不太好,睡下的時候身上睡不太熱,今天中午的陽光好,也就沒燒多少的柴火,山裡陽光下去的早,一大到下午陽光沒了,這屋裡就開始有些見涼了,他灌了兩個熱水袋放在了舒洺彥的被窩裡這才出去到廚房準備晚飯。

雲小波其實也不困,就是看著剛才舒老師和季馳有話說這才到了屋子裡,這裡的桌椅一看就是新的,他抬手摸了摸床上那看著就蓬鬆細軟的被褥,沒有躺上去,而是坐在了一邊的桌邊,嘴角不自覺地出現了笑意,這樣的年真是讓人期待。

直到聽到了身邊那房間門輕輕打開他才出去,就見是季馳輕手輕腳地出來了,季馳看見他就像是抓到了苦力一樣:

“沒睡啊,正好,和我做晚飯,你舒老師睡著呢。”

雲小波看了看他,半晌沒忍住地問:

“你惹老師不開心了吧?”

季馳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幅過來人的身份語重心長地出聲:

“這叫夫夫情趣,你還小,以後你就懂了。”

雲小波

兩個人分工明確,一個弄魚一個弄雞,在村子最是不缺的就是這兩樣東西,兩個人都算得上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區彆隻在於,雲小波同誌現在才算是脫貧,而季總那可是正兒八經的脫貧十年了,對於這燒柴火的大鐵鍋的記憶已經非常遙遠了,簡單的蒸煮還好,這要是煎炒烹炸就不太行了,今天一大清早,就有之前的學生拎了一小桶剛剛逮回來的小河魚,很新鮮,這樣的河魚煎著吃最好了,但是可惜了,季總沒有這份水平。

鍋裡的油太熱了,魚身上的水四處噴濺,季馳的臉都被噴到了油,慌忙的四處躲,雲小波無奈拿了一個蓋子過去:

“這魚你都不淹一下啊?”

“淹了,不是說這魚用鹽淹一下就行嗎?”

難道不是嗎?新鮮的食材不是就需要簡單的烹飪方式嗎?雲小波不和他雞同鴨講了,趕緊將剩下的魚給搶救了回來,這一鍋是廢了,十分鐘之後,廢物季總坐在一邊吃那炸糊了的幾隻魚,看著雲小波動作熟練的倒麵粉,打雞蛋,加鹽加小胡椒粉,動作行雲流水,心中暗歎,這兒子養的不虧。

舒洺彥醒來的時候天色都有些暗了下來,快四點了,剛睡醒身上還有些僵硬,他微微活動了一下,看著房間裡也沒開燈,廚房能傳來說話聲,他按亮了燈,鬆泛了一下關節才出去,就聞到了這廚房異常濃重的油煙味,嗆的他咳嗽了出來,一邊抬手掩了一下唇:

“做什麼呢?炸廚房?”

季馳抬頭,立刻甩鍋:

“都是小波,做魚也不看著火,糊了一半。”

雲小波睜大了眼睛,舒洺彥走進,看了看季馳,言語十分確定:

“肯定是你,小波從小學就開始做魚。”

雲小波微笑:

“老師明鑒。”

他爸在的時候最溜的就是打魚,季馳

“我這不是很久沒用這鍋了嗎?你坐著,晚上不用你動手,等著吃就行。”

舒洺彥拿起鏟子看了看鍋裡,對於季總這一套說辭顯然是不買賬的:

“你從前天天用的時候也沒見做出什麼好吃的來。”

這人嘴勤快,鼻子好使,聞彆人家的菜是一聞一個準,輪到自己對付都對付不出好吃的來,整個一個美食荒漠,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多是他做飯,這人打下手。

雲小波趕緊接過鏟子:

“老師你坐吧,我來弄,還能救一救。”

季馳將切好的菜一推,他廚藝確實是一般,到是刀工確實是可以的,有了靠譜的雲小波同誌,幾人總算是吃上了一頓像樣的飯菜。

除夕的前一天,季馳從車裡翻出了一個大袋子,看著是一個快遞袋子,把雲小波也叫了過來,舒洺彥看了看袋子:

“你又買了什麼?”

“來來來,每人一份。”

拆開了包裹,裡麵都是衣服,一共三個大袋子,雲小波接過來:

“都是紅的?”

“你這孩子,過年不穿紅的穿什麼?去去去,去你自己屋裡去試去。”

將人給攆出去後他獻寶一樣地湊到了舒洺彥的身邊:

“知道你不喜歡顏色鮮亮的衣服,但是過年嘛,我們今年又是新婚,你必須要穿。”

都不等舒洺彥拒絕,季馳就立刻開口來堵他的嘴,舒洺彥看了看衣服:

“紅色的就紅色,這身上的大兔子是你選的?”

舒老師嫌棄的聲音溢於言表,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季馳的審美了,難道都過了這麼多年,在他們兩人都邁進三十這一關卡之後他和季馳忽然有代溝了?季馳拎著衣服在他身上比:

“你忘了,你屬兔子啊,今年本命年,不穿兔子難道穿狗嗎?試試,快試試啊。”

舒洺彥說什麼都不肯穿,最後抵不住季馳的癡纏才勉強答應,白天不穿,等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穿,季馳買了好些的衣服讓助理郵過來,都是他從前慣常穿的品牌,一看就是價格不菲。

除夕早上伴著雞叫,村裡家家戶戶就開始放鞭炮,被鞭炮聲這突然的一炸,年味立刻就出來了,季馳起床費勁,舒洺彥就捏了捏他的耳朵:

“不是說要放炮嗎?還不起來?”

季馳保住了舒洺腰,臉埋在他的小腹上,舒洺彥怕癢:

“彆胡鬨,快起來。”

季馳掙紮著起身親自給舒洺彥換上了一身紅色的毛衣,舒洺彥病了這麼久臉色本就發白,但是這一身衣服之下卻顯得臉色都好了許多,他微微俯身一口親自了他的臉頰上。

三個人都是一身的紅,整整齊齊的,這邊下午兩三點是正餐,一共十個菜,菜是早早就定下的,肉和菜都已經備好了,早上吃的簡單一些,是麵,吃飯前要放鞭炮,這邊的風俗是早飯要趕早,晚了就沒飯吃了,所以早晨才不到六點就有人開始放鞭炮吃早飯了。

清晨的山裡太冷了,一呼吸都冒煙,舒洺彥出不去,季馳就雲小波到了院子裡,季馳非要將5000響的鞭炮擺成一個心形,幼稚的雲小波都不願意看他,早上溫度低,調整了半天手都凍木了,點了火後就趕緊往屋裡跑,舒洺彥看著院子裡的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好久他都沒這麼早起來放鞭炮了。

季馳進屋一身的寒意,舒洺彥沒穿外衣,他不太敢往前湊:

“快喝點兒熱水,怪冷的。”

季馳脫下外衣才敢抱他:

“好看嗎舒老師?”

舒洺彥有些不好意思地直推他,雲小波很識時務地趕緊轉過了頭:

季馳好像一個人型掛件一樣,從早上就開始粘著舒洺彥,過了這麼多年,他才重新覺得原來過年應該是開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

預計後天正文就完結了

接下來會有番外

《卷王探案筆錄》開始更新了,今天恢複正常,不要拋棄我哦

舒老師完結下一本更新古耽《我給殘疾王爺做手術》,在預收裡,大家先收藏吧

倒數第二章

舒洺彥家過年一向是熱鬨的, 彆的不說就是村裡的孩子過來的就不少,季馳一進屋就看見舒洺彥不知道從哪拿出了好多的盤子,將年前買的花生, 瓜子, 糖塊都擺了出來,對於這個雲小波是相當熟悉的,幫著他一塊兒擺弄。

季馳倒是不拘小節:

“咱自己家人還整這麼講究呢?就在袋子裡吃唄。”

他坐下翹著二郎腿嗑瓜子,卻被舒洺彥拍了一下手:

“這又不是給你吃的。”

季馳委屈:

“不是給我吃的給誰吃的?”

雲小波笑了:

“舒老師家過年可是相當熱鬨的,看著吧, 一會兒就開始上人了。”

舒洺彥從早上起來眼角的笑意就沒有落下過:

“留著肚子,不是要吃蝦片嗎?”

他站起來去廚房找了圍裙就要紮上, 季馳眼睛一亮,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他身後, 早年的時候可沒有什麼上好佳蝦片, 都是市麵上賣的那種散稱的, 今年舒洺彥本想給他買點兒好的上好佳,結果人家季總不要,就好原來那一口, 說, 要吃就吃原汁原味的。

雲小波坐在一邊看著季馳像是一塊兒狗皮膏藥一樣貼在他舒老師的身上,簡直是沒眼看,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他還是嗑瓜子吧。

季馳手環著舒洺彥的腰, 又膩歪又能幫他借力, 那老式的蝦片紅的綠的黃的顏色很鮮豔,這炸蝦片也講究火候, 火大了蝦片就焦糊了:

“你知道嗎?那年你在我家隔壁炸蝦片炸春卷那叫一個香啊, 給我饞的, 後來年後我還買點兒回來,但是炸的都不是那個味兒。”

他將腦袋輕輕蹭到了舒洺彥的肩膀上,舒洺彥笑了:

“你那個廚藝是夠嗆。”

“說來慚愧啊彥哥,本來不應該讓你受累的,晚上所有配菜都我來弄,我就是怕做出來不好吃,大過年的。”

在家的時候有阿姨,季馳工作忙,這麼多年來一個人,早年應酬多,後來吃食堂找阿姨做飯,自己的手藝也就是簡單炒個菜煮個麵的水平,再就是前段時間舒洺彥身體不好的時候學做了山楂糕,其他的廚藝確實是沒練出來,這到了家裡他也做了兩頓,味道確實是差一點兒。

舒洺彥慣著他,轉頭喂給他一個剛出鍋的蝦片:

“你還是放過我的廚房吧。”

沒一會兒的時間舒洺彥家的大門就迎來了一波又一波來拜年的客人,多是學校裡的學生,還有家長陪著過來的,手裡都會拎著點兒東西,在村子裡樸實,一般就是糕點,罐頭之類的,舒洺彥忙出來招呼。

“舒老師過年好。”

“小胖長高了些啊。”

舒洺彥摸了一邊那個虎頭虎腦的小胖墩的腦袋,雲小波搬了凳子出來:

“來,坐下吃點兒東西。”

來的學生一波一波的,有的就是自己來的,舒洺彥往年過年就是一個人,但是白天學校的孩子都喜歡來他這兒,他也會準備吃的給他們,孩子嘛,就喜歡湊在一起,沒一會兒的功夫這些孩子嘰嘰喳喳的屋裡就像是開了鍋。

剛炸出來的蝦片,春卷上了桌:

“小池,把罐頭打開。”

“還有那邊的可樂。”

舒洺彥坐下,季馳開罐頭,雲小波切燒雞,兩個人像是小廝一樣一盤一盤地往桌子上端:

“老師,我們下學期就要去鎮上了,我聽說那邊的學校要建塑膠跑道呢。”

塑膠跑道成本不便宜,很多縣裡的小學也不是每個都會配備的,聽到塑膠跑道季馳立刻坐正,胸膛都挺起來了,舒洺彥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對了對了,老師,還有新的籃球場。”

“校長說還有圖書館,是一整個房子那麼大的圖書館,那裡麵得多少書啊。”

小孩子們對新的地方新的學校都有天然的憧憬和向往,何況還是條件改善了這麼多的學校,一圈的孩子圍著桌子,一邊嗑瓜子吃著剛剛出鍋的蝦片,再加上季馳拿過來的可樂,那真是人生瞬間到達了巔峰啊。

舒洺彥看著這些孩子覺得高興之餘也有些心酸,大山裡的孩子或許都不知道什麼是圖書館,沒見過那裝滿了書的大房子:

“搬了新學校可彆光顧著玩,要好好學習。”

“我們知道的舒老師,肯定不輸給鎮上的學生。”

小孩子也是拉幫結派的,舒洺彥笑笑,這一群的孩子直到中午過後下午快吃正餐的時候才離開,走之前季馳變魔術一樣地變出了好多的紅包來:

“來來來,小蘿卜頭們,這是新年紅包,見者有份哦。”

孩子們和季馳不熟,多少還是有些拘謹的,都不伸手,還是舒洺彥出聲:

“都拿著吧,開學買新文具用。”

季馳挨著個的塞到了幾個孩子的手裡,紅色的紅包,一摸就很厚。

雲小波一個人在廚房煎炒烹炸煮,直到孩子們都走了,舒洺彥才進來幫忙,卻是一進來就被揮舞著大勺子的雲小波往出趕:

“這兒真不用你舒老師,你去休息一會兒,那群小鬼真能嘮。”

舒洺彥有些好笑:

“你長大了?忘了小時候來我這兒多能聊了?”

季馳拉著舒洺彥進了屋子:

“你就等著吃,我去給他打打下手。”

正餐是下午三點正式開始吃飯,家家戶戶午飯前又開始放鞭炮,整整十個菜上桌,季馳拿出了特意帶回來的茅台和兩個小酒杯,又用熱水將果汁溫過,雲小波出去放鞭炮,過年的氣氛一下就被渲染了出來。

舒洺彥看著季馳擺在雲小波麵前的那個酒杯有些不放心:

“你和小波喝?他還小”

季馳對他護雞崽子的模樣有些無奈:

“那也不能讓你陪我喝啊,他都二十多了還小?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都不知道談了多少生意了,男孩子沒事兒的,在家裡喝兩口沒關係,這可是我拍回來的酒,30年的茅台啊。”

“來來,小波,咱倆喝兩口。”

舒洺彥還特意囑咐:

“小波,點到為止啊,可不能喝多了。”

男孩子嘛,誰能對酒沒點兒好奇,季馳給舒洺彥倒上了溫過的葡萄汁:

“來來來,我們共同舉杯,預祝2009年萬事順意,心想事成,彥哥的身體健康,雲小波考研順利,我賺到更多更多的錢,哈哈。”

兩人都被這樸實的新年願景給逗笑了,三人共同舉杯。

季馳在桌子上和舒洺彥竊竊私語,一邊又和雲小波推杯換盞,舒洺彥笑著給兩個人夾菜:

“彆光喝酒,吃點兒菜。”

“這是我這十年過的最開心的一個年,你呢,小屁孩?”

季馳喝酒臉上其實不會怎麼泛紅,隻不過這屋裡剛剛做了飯,實在是熱的厲害,除了舒洺彥還能穿住毛衣之外,剩下的兩人都回去換上了大背心,實在是太熱了,但是舒洺彥身體不好又不能開門放冷氣進來,隻能是少穿點了。

雲小波畢竟很少喝酒,酒量和季馳是沒法比,此刻眼睛水汪汪的,臉頰泛紅,眼看著就要多了:

“開心,這也是我最開心的一個年。”

這四年大學都沒回來,一個人在外麵過年,才是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孩子,舒洺彥心下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孩子的肩膀:

“以後年年我們都這麼過。”

飯後雲小波要收拾桌子被舒洺彥按住了:

“你快回屋睡一覺,難不難受?”

雲小波搖了搖頭,舒洺彥親自送他回屋,出來還瞪了一眼季馳:

“你怎麼和他喝那麼多?”

季馳蹭過來:

“偏心,他喝的多你就心疼,你怎麼不管我呢?”

舒洺彥也回抱了他,眼底的寵溺做不得假:

“季總千杯不醉,自己喝沒喝多還用我操心?”

舒洺彥趴在他的肩膀上,輕輕蹭著:

“好了,那小子暈是暈但是沒多,睡一覺晚上又是一條好漢。”

兩個人收拾了桌子,季馳摟著舒洺彥回了屋裡,換下了一身酒氣的衣服:

“我陪你睡一會兒吧,晚一點兒還要看煙花,包餃子。”

今天起了一個大早,舒洺彥也有些困了,手自然地拉住了季馳的衣擺:

“記得七點的時候叫我。”

“好。”

季馳一個輕吻落在了舒洺彥的額頭,本來起了一個他不擅長的大早,但是他此刻卻一點兒也不困,手輕輕摟著舒洺彥,輕輕拍著,目光環顧四周,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沒有無邊無際的應酬,沒有燈紅酒綠,沒有文山會海,隻有樸素的院子,老舊的房子,懷裡的愛人。

季馳看著時間有些舍不得叫醒懷裡的人,最後還是舒洺彥自己醒了,看了一眼時間:

“七點多了?怎麼不叫我?”

舒洺彥撐著就要起身,但是初醒的低血壓作祟,眼前黑了一片,身子又落回了床麵,季馳忙抱住他:

“慢點兒,急什麼?看你睡的實,不忍心,怎麼了?這會兒起來也沒事兒。”

舒洺彥閉眼緩了緩,季馳不敢大意扶著他起來,也不知道這人急什麼,推開們發現雲小波已經起來了,衣服也穿戴整齊,看著是要出門:

“老師。”

舒洺彥笑了一下:

“東西都給準備好了,在那呢,酒醒了嗎?我陪你去吧。”

“沒事兒的,舒老師,我自己可以,外麵冷,你不能感冒。”

季馳看了一眼舒洺彥指的地上有一遝燒紙,幾種水果和一種酒心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立刻穿上了衣服:

“我陪你去,這屋裡太熱,正好我出去透口氣。”

他的借口讓雲小波不知道怎麼拒絕,舒洺彥目送兩個人出門,雲小波父母的墓就在後山,到了路口季馳靠在了一個樹上:

“去吧,在這兒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季總當爹好像還挺靠譜的

明天正文完結

安利一下我的新文《卷王探案筆錄》刑偵文,就在隔壁,是原來不卷了那本,歡迎收藏

第85章 正文完結

雲小波在父母的墳前說了十幾分鐘的話, 再堅強的人到了父母的墳前都會有自然流露的脆弱:

“爸媽,你們彆擔心我,我現在過的挺好的, 舒老師和季叔叔都很照顧我, 雖然我覺得他沒比我大幾歲,這個年我真的過的非常的開心,舒老師說以後每年都會這樣過”

季馳靠在樹上,風聲吹過其實他也聽不見裡麵雲小波都說了什麼,但是他猜也猜得到, 十幾分鐘之後人出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麼也沒問,也沒有刻意去看他紅了的眼眶, 隻是最後在上車之前向著他父母墓地的方向看了一眼, 似乎在無聲的說, 放心吧,你們兒子有人罩著了。

回去的時候季馳就看見他家彥哥地方都沒變地坐在門口等著:

“哎呦,這麼歡迎我們啊?”

“是啊, 餓不餓?熱點兒菜吧, 一會兒春晚開始了。”

舒洺彥對於過年非常的原始,做年夜飯, 看春晚, 非常的上一代人, 季馳都好幾年沒有看春晚了,不過這有人陪著立刻就不一樣了:

“行, 我和小波去熱, 你坐那等著, 打開電視,要不浪費了這麼好的大電視了。”

這電視是他們這一次回來去縣城特意挑的,剛剛有的液晶電視,這電視彆說是放在村裡就是放在縣城也是比較炸裂的,畢竟一個大尺寸的液晶電視要一萬多。

晚飯的年夜飯要12點,所以一般人家晚上七八點鐘都會再吃一頓,不然也頂不住餓,中午的菜多,晚上熱一些也還是新鮮的,菜又上了桌,已經快八點了,春晚的額倒計時已經開始。

舒洺彥看了一下季馳不放心:

“這頓可不能再喝了。”

“知道知道,留著吃餃子的時候喝。”

舒洺彥無奈:

“怎麼成了個大酒包。”

舒洺彥是吃的不多,倒是季馳和雲小波中午顧著喝酒這會兒都餓了,在這兒也不講究那些,也沒有一次性手套,季馳抱著個醬豬蹄就啃,手臟了又不願意碰杯子:

“彥哥喂我一口可樂,快,噎著了。”

舒洺彥拿起杯子遞到了他嘴邊,還幫他擦了一下醬汁:

“慢點兒吃,又沒有人和你搶。”

季馳咕咚了半杯進去:

“這豬手可不是我想吃的哦,過年吃這個叫往上撓,我這是為了事業更上一層樓。”

舒洺彥好笑地出聲:

“嗯,過年肯幾個豬蹄就飛黃騰達了,要不我也來一口?。”

季馳睜大了眼睛,然後立刻給他挑了一塊嫩的地方,一個大豬手就遞到了他唇邊:

“來,咬這塊兒,這塊兒的嫩。”

舒洺彥看著這個被啃得比狗啃的都參差的豬蹄都不知道怎麼下口:

“乾嘛?嫌棄我啊?”

舒洺彥還是吃了一口,季馳眼睛晶晶亮:

“怎麼樣?好吃嗎?”

“你忘了,這是我做的。”

鞭炮聲又響了起來,春晚正式開始,舒洺彥卻看見外麵好像來來回回的總有人:

“小波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人來了?”

“舒老師,是村北小虎子他們幾個,惦記看煙花的。”

舒洺彥招手:

“快進來吧,冷不冷,吃了沒有?”

“吃過了,舒老師。”

幾個半大的小子還有些不好意思:

“彆站著了,來,上桌,吃點兒東西看春晚,等一會兒就放煙花了。”

季馳知道舒洺彥疼這些孩子,他那性格上的了談判桌,也哄得了小孩,這是和舒洺彥重逢之後過的第一個年,家裡的年貨備的足足的,季馳拿出了不少的好吃的,飲料請這些孩子,看了看時間。

“彥哥,一會兒村裡的村民估計都要過來,不如把裡麵那個不用的桌子搬出去吧,放在院子裡,放點兒花生瓜子的,再放上飲料,熱茶,這看的多過癮啊。”

季總是懂服務業的,舒洺彥想著也是,畢竟那一院子的煙花放起來也要個把小時,站在外麵這大晚上的是太冷了。

小孩子最是喜歡熱鬨,彆管乾什麼,隻要是人多一塊兒乾,那戰鬥力是相當強的,村子裡的孩子不似城裡的,燒火添柴個個都是好手,吵著要幫忙,舒洺彥也不是慣孩子的老師,分工明確,抱柴火的,燒水的,灌水的,搬桌子椅子的,一時之間屋裡那叫一個熱鬨。

倒是季馳攬住了他:

“好了,我的彥哥啊,進去把年前給你買的那條出門的厚棉褲換上,這屋裡的門一會兒開兩會兒開的,都是冷風,你腿不能著涼。”

髖關節置換手術之後最是不能涼著,這門關關開開的確實是冷,舒洺彥也沒拒絕,季馳陪著他進屋關門,臥室裡還是溫暖的,舒洺彥不太能彎腰,那棉褲有些緊,季馳就將人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幫他穿上棉褲,耐心又仔細。

季馳抱住了懷裡的人,把臉湊過去:

“親一下。”

舒洺彥隻好隨他,輕輕在他的臉頰上印了一個吻,隻不過親完了左臉還有右臉,親完了額頭還有下巴:

“好了,小孩兒似的,出去幫忙。”

季馳不鬆手:

“有你那大兒子在呢,保管安排的井井有條的。”

舒洺彥這才轉頭出聲:

“看那孩子眼眶都紅了,這些年也是不容易。”

季馳把玩著那人細長的手指:

“放心,以後有我這個爹疼他呢。”

“又胡說。”

“怎麼胡說了,沒聽他都叫我季叔叔了,我可不能白當叔叔啊。”

外麵的村民越聚越多,院子裡都快占滿了:

“對了,你那些花都你都會放嗎?是不是要出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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