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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馳笑了:

“我可是金主,我花了那麼多錢把他們廠子半年的業績都包了,他們還不提供□□?要我這個金主親自去點火?放心吧,一會兒有人過來放,隔壁村的,也不遠。”

畢竟這煙花各式各樣的他們這外行的也不了解,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弄。

季馳又給舒洺彥在裡麵加了一件保暖背心這才扶著人出去,屋裡屋外現在都熱鬨了起來,熱茶擺上了,水果,飲料,瓜子花生的也擺上了,陸陸續續過來的人互相拜年,進來新奇地看著這麼大尺寸的液晶電視。

時間差不多了,季馳給舒洺彥裹得像個粽子一樣才出去,煙花當空綻放,不得不說,季總還是財大氣粗的,就沒有幾個那種小煙花,都是那種華蓋一樣的傘狀大煙花,顏色在空中變化,那落下的火化仿佛要直接掉在人的身上一般,視覺效果拉滿,火樹銀花,絢爛非凡。

小孩子的笑聲,大人聊天的聲音,映襯的這一方天地之下有一種彆樣的溫暖,季馳一直摟著舒洺彥的身子,輕輕低頭湊在了他的耳邊:

“好看嗎?彥哥。”

舒洺彥也放鬆了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眼睛不願錯過天上每一朵煙花:

“比十年前的那場好看。”

身後的聲音有些傲嬌:

“那是,那小村子的村委會才花了幾個錢,我可是把他們煙花廠這半年的存貨都定下來了,這是時間緊,都是一些常規的煙花,要是提前定製,還有比這更好看的呢。”

舒洺彥笑了笑。

“好,你最厲害了。”

“這還是在村裡過年有意思,以後我們年年都回來。”

季馳蹭了蹭舒洺彥:

“彥哥,怎麼樣?事實證明你躲在烏龜殼裡的選擇是不明智的是不是?”

季總就是季總,還懂得利用現在的場合來‘教育’舒老師,舒洺彥握著他的手也微微緊了一下,黑色的瞳孔中映著的都是漫天盛放的煙火,是啊,他差一點就和這樣的幸福失之交臂了,他轉過了身,湊近季馳,半邊臉都埋在了陰影之中,一個輕淺的吻落在了季馳的嘴角上,不背著人,這恐怕是舒洺彥長這麼大以來,最放肆大膽的一次。

這個並不糾纏的吻,讓季馳都睜大了眼睛,手下意識扣緊了他勁瘦的腰身,舒洺彥清和的聲音中也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的喘息:

“小池,謝謝你的勇敢。”

舒洺彥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肯定了季馳從前所有的努力與堅持,季馳從頭發絲到腳後跟兒都好像是被一把柔和的羽毛梳理過一遍一樣,哪哪都癢癢,原來被心愛的人肯定是這樣窩心又滿足的感覺。

這一天怕是舒洺彥的家中最熱鬨的一天了,煙花放儘之後,人群才陸陸續續和舒洺彥打了招呼離去,已經快十一點了,家家都要回去包年夜飯那頓餃子了,舒洺彥家裡的餡兒是他調的,三個人一塊兒包。

一頓團圓餃子伴著鐘聲出鍋,熱氣騰騰,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幸福其實就是這麼簡單,隻需要在關鍵的時候多邁出那麼一步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了

後麵會有番外

隔壁的新文《卷王探案筆錄》正在更新

舒老師這本的接檔文是《我給殘疾王爺做手術》就在隔壁,可以去預收一下哦,感謝小可愛們的支持

第86章 季馳手撕醫生

轉年舒洺彥的身體好了一些的時候就在雲城一家區周邊扶貧性質的中學做了老師,這邊的學校不比鄉裡,不需要語數外的兼任,他思來想去還是選了數學,因為這所學校的數學成績和市中心的差距大一些,早在年初的時候縣裡就上表過他,隻不過舒洺彥從不計較這些得失,婉拒了所謂的獎項。

中學的教學工作說不上多忙,但是也不輕鬆,季馳換了一個離他公司比較近的小區住,他開車上班的通勤距離倒是差不多,兩個人上班的時間也算是協調,早上季馳去公司剛好路過舒洺彥的學校,晚上下班再來接他,如果舒洺彥沒忙完,他就坐在他辦公室等著。

季總在學校可謂是相當的受歡迎,原因無他,因為他有鈔能力,比起學校去區裡要錢修操場,季總大手一揮的那簡直不要太容易。

學校正常是不能讓外人隨便進入的,但是畢竟舒洺彥做過關節上的手術,家屬來接這個事兒自然也就沒什麼了,十月份的天氣,剛剛開始秋高氣爽,季馳一身風衣走在操場上,肩寬腰細腿長,宛如時裝秀的模特一樣,放學後幾個留在籃球場打球的舒洺彥的學生也認識他,他抱著球和他打招呼:

“我們老師在批卷子那,季大哥,您勸勸舒老師,下次卷子能不能簡單點。”

“叫季叔叔,沒大沒笑,你們舒老師我可管不了。”

季馳一路走一路都有人打招呼,有沒大沒小的臭小子,也有同樣的學校老師,連校長下班見到他那都是如沐春風,畢竟12月份一放假,這操場就要進入翻修了,現在誰看見他不開心?

數學組的辦公室在三樓,他沒坐電梯,而是拾階而上,這個時間值日生正在打掃拖地,走廊裡都是些孩子嬉笑打鬨的聲音,季馳的唇角一直帶著笑意,難怪舒洺彥不去繼續做設計,而是還要做老師,這總在學校裡,確實是心態都跟著年輕。

辦公室中舒洺彥還是一身簡單的加絨白襯衣,清瘦如鬆脊背坐的端正卻又有一種鬆弛感,骨節分明的手中是一隻紅色的水筆,此刻正專注地低頭在卷子上批閱,時不時會出聲和隔壁班的老師交談兩句,說的也都是這一次測驗的成績和幾個讓人頭疼的孩子,斜照的夕陽打在舒洺彥半邊的身子上,這像是畫卷一樣的畫麵季馳怎麼都看不夠,他沒有進去打擾,而是就地靠在了走廊的窗台邊上,抱著手臂和一邊又被罰做值日的臭小子聊一聊這一次的題有多難。

半個小時之後舒洺彥起身才看見外麵的人,他拿過了外套,今天是周五,又帶了基本書回去。出來的時候笑著出聲:

“怎麼不進去?”

“怕打擾我們舒老師唄,走吧,我定了一家火鍋店,這會兒估計小波也下班了。”

雲小波開始了研三為期半年的實習,現在想要進大醫院學曆要求比較嚴格,非博士很難進,舒洺彥就讓他繼續讀,現在人進了醫院忙的四腳朝天,今天是正好下白班這才算是能夠一塊兒吃個晚飯。

兩個人並肩走在校園中,舒洺彥看見還不回家的學生還提醒兩聲,讓他們天黑前回家。

到了飯店季馳向讓上了鍋底,舒洺彥給雲小波打了個電話:

“小波馬上就過來了。”

“好,服務員,開始上菜吧。”

“彥哥,這次寒假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我們去旅遊。”

舒洺彥給他倒了杯茶,眼角的紋路都透著笑意:

“現在季總也有寒暑假了?”

季馳一隻手臂搭在他身後的椅子上:

“季總是總,寒暑假還不是想放就放?雲城的冬天太陰冷,我們出去度假吧,去海邊怎麼樣?住一個月,等回來你剛好開學,還躲過了一月份最冷的時候。”

舒洺彥手術後恢複了快一年的時間才上班,冬天不好過,季馳也挺想和他一塊兒出去的。

“好,要是不耽誤你工作就出去轉轉,地方你來挑吧。”

兩人說話的功夫雲小波就到了,可能是實□□是要加班,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舒洺彥立刻看了過來:

“小波,最近很忙嗎?沒睡好吧?”

“嗯,是有點兒忙。”

菜上齊全了,季馳將辣的那邊衝著自己和小波,不辣的清湯對著舒洺彥,因為雲小波的實習太忙,幾人上一次一塊兒吃飯還是上個月的事兒了,季馳場麵在商場上混,對人的情緒最敏感了,一打眼就看見了雲小波的情緒不對,有些低落:

“怎麼了?和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實習不順利啊?”

舒洺彥給他撈了自己這邊的蝦滑遞過去:

“小波,是醫院實習有什麼問題嗎?”

兩個人都看向了雲小波,見他支支吾吾的季馳過去一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說啊,被欺負了?”

“也沒有,就是我這一次被分到的帶教主任沒怎麼安排過我跟台,今天下午我才知道原來是組裡的同學都給他送過禮了。”

雲小波畢竟是小地方出來的,雖說勤工儉學見過人情冷暖,但是畢竟一直都在學校裡,對一些這類的潛規則其實接觸並不深,舒洺彥一頓臉色不好看,季馳冷笑了一下,這樣的事兒他可是經曆的多了,卻不想現在醫院裡的醫生都這麼乾了。

“明天我和你去你們醫院。”

雲小波也知道他的脾氣,立刻出聲:

“不用,我是他組裡的,他頂多是少排幾個上台,大麵上也不敢差太多。”

畢竟一個組裡一個人遠遠比彆人上台的次數少,這也不好交代的,季馳哼了一聲:

“天真,你不上態度,你以為他隻卡你上台的次數嗎?這才實習幾天,還有半年呢,你就在組裡看他的臉色?”

季馳忽然轉過身出聲:

“小波,你們同學知道你家裡的情況嗎?”

這兩年舒洺彥和季馳是真的把雲小波當兒子看,生活費上從來都沒有差過,但是雲小波這孩子擰巴,就是收了也從不浪費,身上之前穿什麼之後還穿什麼,樸素慣了,隻是聽了舒洺彥的話不許在打工,將精力都放在學業上,除此之外和之前也沒有什麼變化。

從上了研究生之後,實驗組忙的厲害,有的時候一個月才能回來一次,舒洺彥每次都親自下廚做一桌子的菜,估計他的同學也不知道他這一個月回去吃飯是去哪,可能隻知道雲小波父母雙王,是個貧困的小可憐。

“知道。”

畢竟上學的時候還有填表什麼的,同學肯定是知道的,舒洺彥的臉色也差了下來,多半是有人看人下菜碟,他看了一眼季馳,這種事兒他應該處理起來比較得心應手:

“小池,你看呢?”

季馳撂下筷子出聲:

“那個什麼帶教估計是欺負你沒背景,他撈不到好處,不是要態度嗎?我給他上,就看他有沒有膽子吃下去。”

他話音剛落下就一個電話直接打了出去:

“給我取一百萬現金送到家裡,我明天要用。”

雲小波睜大了眼睛,舒洺彥則趕緊出聲:

“小池,你彆衝動,小波以後還要在醫院裡實習,要是弄的太難看”

季馳笑了:

“你放心吧彥哥,我還不至於真的把他怎麼樣,但是這種人呢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嫌貧愛富,隻看利益,他認準了小波就是個窮學生,就是給他送了禮,他也未必看得上他,不真的震懾他一下,以後小波這半年還是不好過,放心,我有分寸。”

第二天舒洺彥怎麼都不放心,季馳去醫院的時候他也跟了過去,但是到了地方季馳卻沒讓他下車:

“聽話,你在車裡等我,你去了影響我發揮。”

說完季馳拎著一個黑袋子就下了車,雲小波看見季馳拎著袋子的樣子心都突突了一下,季馳麵帶微笑,還和季馳同組的同學微笑著打了招呼,他的時間點踩得非常的好,正好是午休的時候,那位王主任剛回到辦公室。

“季,季”

“彆結巴,裡麵隻有那姓王的吧?”

雲小波點了下頭,手卻還扯著季馳的衣服,被季馳一把拽了出來:

“彆拉拉扯扯的,我又不是去炸碉堡。”

這確定不是去炸碉堡嗎?季馳進去之前還禮貌地敲了一下門,等了片刻才聽到一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進來。”

裡麵王田彬正躺在休息椅上準備睡午覺,本以為是底下的學生敲門,卻不想來的人看著穿著就不俗,他以為是病人家屬:

“現在是休息時間,問病情的下午再過來吧。”

季馳似笑非笑:

“我知道是休息時間,若是工作時間我這事兒還不好和您說呢。”

王田彬感覺出他的態度好像不對,也坐了起來:

“你是?”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季馳,雲小波父母走的早,後來被我愛人收養,自然算是我半個孩子,最近我聽說這孩子不懂事兒,給王主任添麻煩了,今天特地過來和王主任溝通一下。”

季馳直接將手裡的袋子扔到了地上,然後拉開了拉鏈,裡麵整整一袋子的百元大鈔,王田彬驚得一下站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您還不清楚?我家的孩子不懂事兒不通人情世故,這不是特來補上。”

季馳常年在商場上遊走,這麼多年也算是上位者,他的態度可絕不像是送禮來了,這妥妥的興師問罪,王田彬想起之前對雲小波的態度也有兩分心虛,他立刻拉好了袋子,將袋子踢到了季馳的腳邊:

“彆在這兒胡言亂語了,帶著東西趕緊出去,彆讓我叫保安。”

季馳笑了,眼底的寒意深不見底:

“怎麼?叫來保安說我是病人家屬來送禮,您還不收?彆費那份兒心了,彆的我不敢說,不過托幾個人查查你手裡乾不乾淨我自問還是能做到的,一個醫生走到今天不容易,本是個體麵光鮮的職業,我也不願意為難,我們家的孩子就實習半年,我也不用你多照顧,該教的教了,該安排的手術安排了,您就還是體麵的王主任。”

雲小波親眼看著季馳拎著袋子出來,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立刻上去,季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這點兒出息,行了,你好好實習,你爸把房子都給你準備好了,彆住在宿舍了,這是鑰匙,拿著,公寓就在這醫院後麵,一會兒我發你門牌號,一周必須回家吃飯一次,好了,我走了,你舒老師指不定怎麼在下麵著急呢。”

季馳交代完就下了樓,上車就見舒洺彥那擔憂的模樣:

“小池,你沒和醫生鬨出什麼不愉快吧?”

季馳笑了:

“我的彥哥啊,我今天就是來砸場子的?還能讓他愉快了?不過你放心,我保管他屁都不敢放一個,昨晚我就托人查了他,不是個乾淨東西,對患者家屬手也是黑的很,哎,這醫生隊伍裡也少不了害群之馬。”

舒洺彥還是有些擔憂:

“我就是怕小波受委屈。”

“放心吧,他腦子隻要沒有問題就不敢和小波為難,退一步就算是他腦子抽了,雲城這麼大,這麼多的醫院,給小波找一個實習的地方還不容易?時楓那的人脈就足夠將他塞到任何一家醫院。”

“今天周末,你可得好好陪我,走吧,咱們去公園喂鳥去。”

說完季總就興致勃勃地去開車了。

作者有話說:

季總還是有實力的

不是要態度嗎?直接給鈔票,多到不敢要

第87章 季馳作大死

一家環境清幽的酒吧內,宋成彬看著最近苗頭有些不對的季馳狐疑出聲:

“我說,不對勁兒吧,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你在這個時間找我出來喝酒了,平常這個時候你不都和你家舒老師在一起黏糊嗎?怎麼開始這麼頻繁的找我來了?有事兒,你們倆肯定有事兒。”

自從這倆人和好了之後,季馳那簡直成為了一個在家政界,不,在已婚人士界相當標杆的一個模範,就連季氏的一些合作企業的老總都發現了現在想要和季馳吃頓飯那是有多不容易,非必要的應酬一個都不參加,非必要的酒會一個都不出席,能在談判桌上工作時間談妥的合作協議,絕不會留在酒桌上,就算有脫不掉的也給了季氏萬能的副總去應付。

而作為季氏的老總,季馳那是一到下班立刻起身,將絕不加班貫徹落實到底,但是就是這麼一個人已經一個月三次的叫他過來喝酒了,三次,那可是三次啊據宋總那十幾年的小說經驗推斷,他和舒老師之間肯定是發生了點兒什麼事兒。

宋成彬一推酒杯湊過去:

“說,是不是和舒老師鬨矛盾了?”

季馳一身深灰色的襯衣,袖子挽到了小臂上,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裝著威士忌的酒杯,身上的情緒有些不穩定,時而迷惑,時而憤慨,總是用兩個字形容就是糾結,這個樣子好像也不像是吵架了。

他一抬頭,對著宋成彬直接來了一句:

“你說事業和愛人哪個更重要?”

宋成彬:“哈?”

這一上來就問這麼高深又富有爭議的問題嗎?

“這不好說,怎麼了你這是,你可是在業界被評為平衡事業和愛情的標杆啊?”

宋成彬下意識就開始想最近季氏有什麼特彆大的項目嗎?以至於季馳都在考慮事業和愛情了?季馳一個轉身過來,擼了一把非常帥氣的發型,整個人處在了一種暴躁的邊緣:

“舒老師已經住到學校去了,住到學校去了,住到學校去了”

宋成彬掏了掏耳朵:

“我不聾,我聽見了聽見了聽見了,什麼情況,你們吵架了?舒老師那脾氣還能和你吵架?”

對於舒洺彥的脾氣,宋成彬是真的很佩服,怎麼有人能對季馳這麼好,什麼都不計較。

“沒吵架,不是快中考了嗎?有些學生是住在學校裡的,他想多做做輔導。”

宋成彬點了點頭:

“那不是正事兒嗎?就因為這你就鬱悶了?”

不能吧,季馳今年也30多了,又不是18,這麼粘人的嗎?季馳越加煩躁:

“我支持他的工作,所以我將人好好的送去學校,也知道他這段時間忙,但是我家舒老師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陪過我了,原本五一假期說好去看海的,結果因為學生耽誤了,周六周天他都沒陪我一塊兒出去吃飯,你說他是不是有點兒忽略我了?”

宋成彬竟然在季馳的臉上看見了兩分委屈的神情,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那是有一點兒。”

果然得到了肯定回答的季總更加的不開心了,絲毫都沒有被安慰到,還白了宋成彬一眼,他難道都不知道什麼是善意的謊言嗎?

宋成彬

轉了一下眼珠子宋成彬就想到了一個主意:

“我有辦法了,你不就是嫌舒老師將經曆都放在了學生那裡嗎?覺得被忽視了,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季馳有些好奇地看了過去,但是思及他從前出的那些餿主意,眼神中還有些防備,之前他被宋成彬坑的簡直讓他不願意回想。

“你這是什麼眼神兒啊?我這絕對是好主意。”

“說。”

“這三十六計中,對在乎你的人最管用的一招就是苦肉計,你想啊,你家舒老師對你那麼好,雖然現在是有些忽略你,但是那又不是因為他有了彆人,那是偉大的人民教師的責任啊,這中考也沒兩天了吧,等中考一結束,他一回家,你就開始裝病,不但要裝病,還要讓他覺得你是早就不舒服,為了不打擾他才什麼也沒說,這麼一來,你們家舒老師這一整個假期都是你的。”

宋成彬奸笑著,腦海中無數本小說的縮影從眼前閃過,這個辦法絕對的非常管用,就連季馳聽完之後眼睛都有些亮了起來,有道理啊,這樣彥哥以後肯定多放精力在他的身上:

“裝什麼病啊?我上月才體檢完,非常健康。”

“你傻啊,又不用裝什麼大病,感冒發燒這種最好了,又簡單好裝,還能及時見好就收。”

這幾天季馳就開始為裝病做準備,舒洺彥這幾天都是學校裡,學校外人不好進,季馳也進不去,隻能在門衛那給他送些家裡煲好的湯。

中考這一天可謂是牽動著所有考生,家長和老師的心,考試的前一天舒洺彥回了家,回家就見季馳的臉色好像不太好,老是咳嗽:

“小池,感冒了嗎?”

季馳為求逼真,連著衝了三天的冷水澡,終於非常榮幸的在兩天前感冒了,嗓子發炎,發燒,不過雖然是有症狀,但是其實並不嚴重,就他這體格子,就是什麼藥都不吃挺三五天都好了,但是在舒洺彥的麵前,他必須要好好表現,故意在他麵前咳嗽。

“嗯,有點兒吧。”

舒洺彥拉著他到身邊坐下,有些不放心,從他們重新在一起,這人幾乎就沒怎麼感冒過,就是冬天大流感的季節,他就在他身邊,季馳都沒感冒,他抬手在季馳的額頭上摸了摸:

“好像有點兒熱,發燒了,我去拿體溫計,幾天了?吃藥了嗎?”

季馳也沒攔著他,就抱著抱枕窩在沙發裡,舒洺彥拿了體溫計一測:

“37.8,低燒,身上還有哪不舒服?感冒怎麼打電話的時候也不說啊?”

舒洺彥看著那什麼時候都精神飽滿的人現在和蔫了的大貓一樣,心裡開始自責心疼,他在學校,季馳不舒服家裡都沒個人:

“我沒事兒的彥哥,兩天就好了,你們學生要中考了,我這又不是啥大病。”

季馳太懂得怎麼說舒洺彥會愧疚了,果然這話一落舒洺彥更不舒服了,下午對著季馳可謂是千依百順的,給他接了熱水,衝了維c泡騰片,將季馳拉著回了房間,陪他一塊兒躺在床上,還給他蓋好了被子,就像是照顧生病的小朋友一樣,還抬手拍了拍被子:

“睡一會兒吧,出了汗燒就退了。”

季馳轉了過來,眼睛落在了枕邊人的身上:

“我不睡,你都一周沒回來了,明天是不是還要去中考現場?”

舒洺彥一下就愧疚了,他也知道他好久沒怎麼陪季馳了,但是明天是中考,他是數學老師,怎麼都要在場的,季馳挽住了他的手臂笑了一下:

“乾嘛呢彥哥?我還能不讓你去啊,明天早上我陪你去。”

“沒事兒,你感冒好好在家休息,我自己去就行。”

“那不行。”

第二天在季馳的堅持下,他就像是一個帶病還在堅守陣地的傷員一樣,陪著舒洺彥去了考場,晚上回來量體溫的時候他偷偷趁著舒洺彥不注意用打火機烤了一下水銀溫度計,體溫直接飆到了38.8,舒洺彥嚇壞了:

“小池,我們去醫院,你不能在家裡就這麼挺著。”

這眼瞅著就奔著39度去了,舒洺彥怕他燒出毛病來,拉著人就要去醫院,但是季馳就像是黏在了床上一樣:

“我不去,不去醫院。”

季馳拉著被子躺下,整個人賴在床上,他本來確實是有些發燒,臉頰也有些紅,直說身上哪哪都疼,舒洺彥拽又拽不起來人,隻能是乾著急,慌忙的去拿手機:

“我找找鄭醫生的電話。”

季馳在他背後偷笑了一下,舒洺彥打過去電話之後,萬分麻煩的請鄭波能不能過來一下給季馳看看,那邊倒是答應的很是痛快,之後就廚房給他做了他喜歡的皮蛋瘦肉粥,又加了爽口的酸黃瓜,季馳中午就沒吃什麼東西,總這麼餓著哪行。

這一周他也幾乎沒歇著,年年中考都下雨的魔咒在雲城也沒能幸免,從前天就開始下雨,到今天這天也沒晴,腿上雖然比從前好了不少,但是畢竟那是關節的置換手術,這幾天忙起來也沒理療熱敷,加上走的多又下去,這一會兒就開始鬨騰,舒洺彥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錘了兩下酸疼的腰側就端著托盤進了房間。

聽見腳步聲的季馳趕緊放下手機:

“來,吃點兒東西,一會兒鄭醫生就過來了,你吃點兒飯,一會兒好能吃藥。”

舒洺彥坐在床邊輕輕理了理季馳鬢角被汗打濕的頭發,言語動作都透著無儘的耐心,舒洺彥的手總是不熱,摸在臉上很舒服,季馳看著他擔憂的目光忽然有些負罪感,而且這人的臉色看著也不好,在學校宿舍哪裡能有在家裡舒服呢?

“你吃了嗎?彆忙了,上來躺一會兒吧,是不是腿疼了?”

他就知道舒洺彥的性子是哪不舒服都不說,他有點兒後悔這兩天弄出這一出了。

“我沒事兒,不疼,來,起來把粥喝了,胃裡空著,一會兒藥都不能吃。”

季馳一聞就知道這皮蛋瘦肉粥肯定是舒洺彥做的,其實他也餓啊,很想吃的,但是畢竟現在都已經用上苦肉計這一出了,短時間肯定是不能再用,還是要一步到位的,這才懨懨地躺回去:

“我吃不下,彥哥,沒胃口,你陪我躺一會兒吧,等一會兒好些再吃好不好?”

舒洺彥看著他確實蔫蔫的,從前隻要是他做皮蛋瘦肉粥,季馳哪次不吃上三碗都放不下勺子,現在一口都不吃了,肯定是發燒沒胃口,他眼底遮不住的擔憂:

“我坐著陪你,一會兒鄭醫生就來了。”

季馳拉著他的手臂不鬆手:

“沒事兒,他家開車過來少說半個小時呢,來來來。”

舒洺彥耐不住他一直拉著,這才上了床,腰腿的壓力驟減,有些發酸,季馳一直用被子捂著,身上確實是滾燙的,舒洺彥又下去給他擰了兩個涼毛巾。

“下一次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立刻和我說知道嗎?彆拖著。”

舒洺彥一邊給他放毛巾一邊出聲,在他眼裡,季馳就是不會照顧自己,憑空這麼重的感冒,肯定是他不在家的那幾天不注意。

季馳茶裡茶氣的出聲:

“那不是彥哥忙嗎?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你啊。”

舒洺彥有些內疚:

“抱歉,小池,這段時間有些忽略你了,我馬上就能修暑假了五一的時候你不是想去看海嗎?我們可以這個時候過去。”

季馳本來在四月初的時候就在計劃五一出去的事兒了,隻不過臨時學校有些事兒,他這才沒有走開,他也挺抱歉的。

“那,原諒你了,我們下個月去海邊。”

說話間鄭波就到了,舒洺彥立刻下床迎了他,鄭波看見那個躺在床上腦袋上頂著一個毛巾的人再看著身邊急的不行的舒洺彥,在心裡暗自感歎季馳不做人。

鄭醫生按部就班地檢查,在看見一邊那快到39°的體溫計的時候眼皮挑了挑,這貨還真是能折騰:

“是有些感冒,燒的厲害,還是先來一針退燒針吧。”

季馳和他對了一下眼神,然後就開始耍賴的讓舒洺彥轉過去回避:

“彥哥,你轉過去,要不我不好意思。”

舒洺彥拿他沒辦法,隻能轉過去,鄭波和季馳做了個戲,拿著一個空的針裝模作樣的比劃了一下下:

“啊,彥哥,屁股針好疼啊,啊”

鄭波的嘴角都有些控製不住,這真的是季氏的總裁嗎?難道真的不是什麼在逃影帝嗎?

舒洺彥聽到聲音就轉了過來,正看見季馳在那用手捂著屁股,有些無奈還有點兒心疼,直接就在他的嘴裡塞了一塊兒剛才就準備的好的巧克力:

“好了好了,一會兒就不疼了,鄭醫生還在。”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季狗就暴露

宋成彬一出現準沒好事兒

第88章 氣出心肌炎

一晚上的時間舒洺彥幾乎都沒怎麼睡下,就惦記季馳有沒有退燒,他氣血不好,晚上的睡眠也淺,往往是一點兒動靜就會醒,醒了就很難再睡下了,所以每天睡覺的時間都十分的規律,他躺下季馳就不會再弄出任何的聲音出來。

但是這一天晚上舒洺彥的心裡裝著事兒,幾乎是兩個小時就起來摸摸季馳的頭,再摸摸人身上的溫度,有沒有出汗,晚上季馳沒吃東西,舒洺彥也幾乎沒吃下去什麼,晚上醒來的時候胃部就有些隱隱作痛。

季馳確實是有些發燒,隻不過不高,到了晚上就退下去了,他睡覺死,舒洺彥的動作又很輕,以至於一晚上他都睡的特彆香,舒洺彥的臉色卻不太好看,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

因為季總‘高燒’,昨天的時間又晚了,鄭波昨天晚上就是睡在季家客房裡的,季馳早上醒來的時候除了嗓子還有點兒疼之外其實已經沒有任何感冒的症狀了,他決定再裝兩天就好病了。

舒洺彥晨起低血壓嚴重,又一晚上都沒有怎麼睡好,胃裡的鈍痛並沒有因為這兩個小時的睡眠而好到哪裡去,撐坐起來的時候頭暈的厲害,手忙扶住了床邊,季馳嚇了一跳:

“頭暈了?再躺下緩緩。”

舒洺彥半天都沒敢動,隻覺得頭暈的心都跟著有些慌,他怕季馳害怕手也沒敢扶在胸口,好些了才睜開眼睛:

“沒事兒,試試體溫還燒不燒了?”

季馳看著舒洺彥的神色疲憊,一點兒都沒有剛睡醒那種的那種感覺,猜到他可能昨晚沒睡好,他有些心虛:

“應該不燒了吧。”

舒洺彥撐著起來給他拿了體溫計,37.3,算是退下來了,舒洺彥看不得季馳生病:

“早上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我不太餓,讓張媽做吧,怎麼看著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沒睡好?”

舒洺彥坐在了床邊手背貼了貼他的額頭:

“睡的挺好的,蔥油餅行嗎?你不是愛吃那個嗎?昨晚就沒有吃飯,早上試試,嗯?”

季馳迷失在了舒老師這一聲一聲溫和的哄弄之中,忽然覺得生病的待遇實在是太好了,總算宋成彬那小子給他出了一個好主意。

舒洺彥走出門的時候手就撐在了扶手上,晨起那種心慌的感覺再一次襲來,他甚至能聽到心臟在胸腔怦怦的跳動聲,呼吸有些憋悶,他停了片刻緩了緩才到廚房,正好碰到了剛從客房出來的鄭波:

“鄭醫生起來了,麻煩您再去看看季馳,他應該是不燒了,不過還是沒胃口。”

鄭波是醫生,看著他的狀態就有些不對,他就不明白了,舒洺彥對季馳都那麼好了,季總怎麼還要作這麼一出?

心口的跳動不規律,隱隱是心悸的感覺,其實那幾天住在醫院就有些心臟不舒服的征兆,隻不過他一直以為是沒休息好,想著回來好好睡兩天應該就好了,今天就開始有些嚴重了。

舒洺彥做好了蔥油餅又做了湯,季馳喜歡吃他做的,隻要不忙的時候他都是和張媽一塊兒做,他做好就準備端到房間裡,門沒關嚴,他正要進去卻聽到了裡麵兩人的說話聲:

“我說季總,您這病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啊?我看舒老師很關心你啊,還要給你去做早餐。”

床上那位季姓總裁又不需要量體溫的,此刻鄭波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翹著腿,滿眼的不理解,季馳想著舒洺彥早上的臉色也是心虛的,但是他這麼做是為了兩個人更好的相處,在外人的麵前自然是要嘴硬了:

“他更關心他的學生,都兩個假期沒有陪我了,要是不做做戲,讓他好好著急兩天,以後他更忽視我了,再說我這也不是裝病啊。”

鄭波無語:

“是,你隻是衝了兩天涼水澡凍傷風了。”

舒洺彥站在門口,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心口的悶痛讓他甚至有些端不穩盤子,故意衝涼水凍感冒?他閉了一下眼睛,直接推開了門,裡麵的兩人都愣了一下,止住了聲音,季馳立刻看向了門口,脊背都是一涼。

舒洺彥沒有看他,隻是端著餐盤進去,鄭波都嚇得站了起來,眼睛看向了床上的人,麵帶同情:

“彥,彥哥”

舒洺彥將餐盤放在了床邊的小桌子上,臉上沒了之前的關心,但是好像也看不見憤怒,周身都是可怕的平靜,他越是平靜季馳就越是心慌:

“病好了,就吃飯吧。”

舒洺彥將筷子和勺子擺好,回身的時候看向鄭波還是禮貌地道了謝:

“鄭醫生,不好意思,麻煩你跑了一趟。”

鄭波笑的無比尷尬,這一波幫凶他是被迫的啊:

“啊,沒,沒事。”

戰場不宜久留,鄭波立刻腳底抹油,舒洺彥心口實在是不舒服,後心的位置都有些刺痛,心慌連帶呼吸都有些亂了節奏,他不得不扶著扶手坐在了床邊的沙發上緩一緩,卻沒看床上的人一眼。

季馳顧不上裝了,立刻一個翻身起來,蹲在了舒洺彥的身邊,手足無措:

“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彆生氣好不好,我保證沒有下一次。”

舒洺彥抬起了眼眸,定定看著眼前的人:

“我著急你就舒服了?”

兩聲咳嗽忍不住的溢出來,連日強撐的精神一旦失去了抻著的那根神經,灰敗的氣色立刻顯現出來,季馳有些怕:

“沒有,我,沒有”

蒼白的手指緊緊捏著沙發的扶手,舒洺彥甚至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

“故意衝涼水凍感冒,季馳,你今年是三歲嗎?你覺得我忽略了你,你可以直接和我說,你的要求我一次忽視了?用的著你變著法的來騙我,還用這樣的辦法?”

平日裡溫和仿佛沒有脾氣的人,此刻眼圈都氣紅了,單薄的胸口起伏不定,季馳真的有些慌了,他這一次好像是做的過分了:

“我知道錯了,我就是想你多陪陪我的,我知道這方法不對,再也沒有下次了,彥哥,你彆氣。”

他去試探地拉舒洺彥的手,卻被人一把躲開,胸口的憋悶感越來越強烈,他深呼吸,但是心口的地方卻一陣刺痛,劇烈的情緒波動讓他頭開始有些混沌,陣陣眩暈襲來,眼前人的臉越來越模糊,終究是在季馳的麵前失去了意識。

季馳嚇壞了,抱住他的身子整個人都慌了:

“彥哥,彥哥。”

剛剛出了季家家門的鄭波再一次被叫了回來,季馳都不敢動舒洺彥,不知道這人怎麼好好的忽然就暈倒了,鄭波看見出問題的是舒洺彥也不敢大意,畢竟這人可不是季馳那健康寶寶。

“抱他平躺。”

“血紅蛋白低,製氧機呢?”

季馳趕緊拿過了製氧機,鄭波聽了心律:

“心臟雜音重,伴有心悸,這段時間他心臟不舒服嗎?”

聽到心臟的問題季馳都懵了:

“沒有,我沒聽他說過啊。”

舒洺彥也是一時著急在,吸氧之後慢慢就醒過來了,季馳不敢耽誤,立刻和鄭波送他去了醫院,到了醫院檢查做的很細致,鄭波看見報告之後過來:

“果然,是心肌炎,應該之前就有征兆的。”

季馳嚇壞了,一直守在舒洺彥的床邊,一個勁兒地道歉,但是這一次舒洺彥卻沒有好脾氣地算了,心肌炎放在尋常人的身上都難熬,彆說舒洺彥那做過兩次手術的身子了。

一天到晚的用藥,心肌炎引起的呼吸困難讓他有些離不開氧氣,身上更是提不起任何的力氣,精神總是倦怠無力,哪怕是剛剛睡醒都看不出半點兒休息過的精神頭,他看著一直守在他身邊的人還是開口,隻是聲音虛浮:

“公司有工作你就去吧,這裡有護工。”

季馳肯定之前是他把舒洺彥給氣暈的:

“公司沒什麼事兒,我陪著你吧。”

舒洺彥病的昏昏沉沉,一天中有大部分的時間都昏睡,飯也吃不進去什麼,不過這樣倒是也省的天天看眼前糟心的這人了。

季馳幾乎是24孝,喂飯,擦身,講笑話,一條龍,看了舒洺彥三天的冷臉他有些氣餒:

“彥哥,和我說說話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舒洺彥睜開眼睛,垂眸看向他:

“你錯哪了?”

“我不應該聽信宋成彬那狗頭軍師的,我怎麼這麼不長記性了,下一次他出這樣的餿主意我一定不聽他得了。”

舒洺彥驟然從他的手中抽回了手,連著稱呼都變了:

“季總既然想不明白就出去想吧。”

季馳雙手握著床邊的欄杆,態度非常執著:

“我不走。”

“留下把我氣死,你就留下。”

舒洺彥說完就有些艱難地側過了身子,這回是連看季馳一眼都不看了,那單薄的脊背隨著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季馳著急了:

“我真的不應該騙你,下一次我有什麼需求直接和你說好不好?我知道錯了,彥哥,彥哥?”

舒洺彥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強提了一口氣:

“出去。”

第89章 舒老師掏卡嚇破狗膽

季馳時刻都記著醫生說的心肌炎會引起心臟抽痛,呼吸困難,舒洺彥本來身體就不好,要保持情緒穩定,不敢刺激他,隻能溜溜地出了病房。

舒洺彥閉著眼睛,忍著一陣一陣的心悸心慌,他也心疼季馳,也愧疚沒有好好陪他,但是不能容忍用這樣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騙他的行為,季馳也是三十歲的人了,無論是在外麵手段多厲害,但是在他身邊他就是總有一股子孩子氣。

這一次他要是就這麼算了,下一次那混小子指不定能乾出什麼更出格的事兒來,這一次的潑涼水,下一次呢?

季馳打電話給宋成彬一通訓:

“我們家舒老師都把我趕出來了,話都不想和我說了,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下次我再也不信你了。”

宋成彬才剛起來,還以為季馳是報喜來的,結果

“喂喂喂,季總,這事兒也不能賴我啊,我這計劃要是實施的完美你家舒老師肯定把你用手心捧起來。”

季馳蹲在醫院的走廊裡:

“還用手心捧著我?昨天我都把人給氣到醫院了,心肌炎,現在我想用手心捧著他,他都不讓我捧了。”

宋成彬那確實是略嚴重啊,不過很快他就恨鐵不成鋼地出聲:

“這怪誰啊?還不是怪你,你說你得意什麼啊?和鄭波的話還被他聽到了,舒老師不氣你氣誰啊?”

兩個人在電話裡掰扯了十幾分鐘,也沒掰扯出個結果來,季馳是吃午飯的時候再一次混進去的,菜色很清淡,舒洺彥本來喜歡吃的就清淡,季馳帶著食盒進去的時候床上的人好像睡著了,他走路輕的像隻貓。

走到床邊的時候舒洺彥才睜開眼睛,抬眼就看見了季馳那悄手躡腳的樣子,見他醒來季馳立刻湊了上去:

“你醒了啊彥哥,我剛才在外麵反思了,我不應該衝涼水澡,不應該真的把自己搞感冒了,下次我絕不敢了。”

剛才和宋成彬那十幾分鐘的電話也不是完全白打,至少兩個人把錯給剖析了一下,一致認為既然舒洺彥生氣氣的不是他騙他,那肯定就是他自虐。

季馳上去勾他的手指:

“彥哥,和我說兩句話吧。”

舒洺彥這一次沒有甩開,但是臉色也沒有多溫和,依舊是不鹹不淡的樣子,季馳立刻奉上食盒:

“這樣我懲罰我自己不吃好吃的,隻和你吃這些清淡養生的菜怎麼樣?”

小桌板上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擺了整整一桌子,舒洺彥聽了這話倒是有了些反應,他們雖說是在一起生活,但是口味確實是相差甚遠,他偏好少鹽少油清淡的菜色,季馳是無肉不歡,不辣不歡,吃的又是重油重鹽的菜,讓他吃這清湯寡水確實算得上是懲罰了。

他撐著坐起一些身子,抬手輕輕點了點邊上的椅子,這是留季馳坐下吃飯了,季馳坐的那叫一個快。

舒洺彥一共也沒夾幾口,他實在是沒有胃口,呼吸不順,胃裡也不舒服,雖然不是多疼,但是吃什麼也提不起興趣來,看著他動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季馳仿佛又回到了去年舒洺彥剛剛手術完沒多久的時候,吃的東西比貓還少。

但是季馳又不敢勸,要是胃裡不舒服硬是吃,那更是要折騰了,這菜本來季馳就不喜歡吃,再加上看著舒洺彥的狀態他也沒吃幾口,舒洺彥看了看他:

“你出去吃點兒吧,不用陪我,我困了,睡一會兒。”

季馳快速收了東西,扶著他躺下,卻賴著不走:

“我陪你,你睡你的。”

舒洺彥歎了口氣還是沒忍住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探著溫度不像是發燒,感受著他的動作季馳忽然就愧疚了,這人還和自己生氣呢,還惦記著他,他之前乾的實在太不是人事兒了。

“彥哥,對不起。”

舒洺彥放下了手,第一次在這大貓貓一樣的眼睛下穩住了心神,不發燒,不發燒就好,隨即他就在季馳愧疚又感動的眼神下閉上了眼睛,蒼白的唇微動;

“出去吧。”

季馳?

然後他就又出去了,季馳剛出去舒洺彥就睜開了眼睛,心慌的感覺退下去了一些,雖然呼吸還不太順,但是戴著鼻氧也好一些,他拿過了手機,翻看著日曆,他記著之前季馳幾次都要帶他去海邊,結果最後都是耽誤了沒去上,季馳那麼大一個公司,肯定比自己要忙,自己可能真的是將精力放在學校和孩子身上太多了。

他看著日曆計算著時間,也不知道這一次什麼時候能出院,他放下了手機,靜靜看著窗外,但是指尖卻捏向了手心,頓了頓還是重新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早就印在心裡的號碼。

季馳出去之後先去了醫生辦公室,剛問了問舒洺彥的狀況手機就響了,看見來電顯示的名字的時候他瞬間就站直了:

“那個謝謝醫生,我愛人找我,我先過去了啊。”

出了辦公室的門季馳立刻接起了電話:

“彥哥?”

舒洺彥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捏著被子:

“你在哪?”

“我剛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我馬上回去啊。”

季馳用最快的速度回了病房,推開門就看見舒洺彥的電話還放在耳邊,舒洺彥看著那個一路跑回來的人心底忽然就軟了一下,這一年多,好像總是這樣的,隻要他一個電話過去,季馳無論在哪都會用最快的時間出現在他的身邊。

床上的人什麼也沒說,隻是從被子中將手探出來,季馳整個腦子都差點兒宕機,這,這幸福來的這麼突然嗎?他立刻上前握住了他的手,那雙手冰涼,也是,這一天這人就沒吃進去什麼東西,又一直在輸液,手上能暖和都是一個怪事兒。

他立刻要去灌熱水袋,卻被一個微弱的力道拉住了,舒洺彥抬眼看著他,眼底有幾分期待:

“醫生說我多久可以出院?”

季馳將他的手攏在了手心:

“醫生說心肌炎的治療周期一般兩到四個星期,你們那些學生左右也中考完了,你就放寬心,好好養著,很快我們就能回家了。”

舒洺彥在聽到這個時間的時候眼底暗淡了一瞬,兩到四個星期,也就是快一個月的時間,他是想著有假期了陪季馳出去的,但是現在,恐怕又要季馳陪著他在醫院裡了。

季馳敏感地發現床上那人聽到那住院時間之後就有些失落了,雖然是什麼也沒說,但是他就是能看出來他心情不好了:

“彥哥,沒事兒的,就兩三周,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其實這一次舒洺彥住院季馳也挺害怕的,畢竟之前舒洺彥心臟沒什麼問題,不過醫生也說了,心肌炎不能算是心臟病,休養的好,恢複的好後麵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他才要格外重視,萬一一個沒養好,那可是心臟啊,可是心臟啊。

“彥哥,你要是不願意住那麼長時間的醫院,等你情況穩定了我幫你和醫生請假,我們晚上回家裡住。”

他以為舒洺彥是不喜歡住院才不開心的,畢竟這康複要保持心情愉快的嘛,所以季總開起空頭支票來絲毫不手軟。

可惜這一套組合拳下去舒洺彥的眉心也沒有舒展開,季馳灌了熱水袋放在了他的手下,舒洺彥忽然出聲:

“你去把我的外套裡的錢包拿過來。”

季馳愣了一下,要錢包乾嘛?不過還是聽話地過去拿了過來,舒洺彥接過了錢包,從裡麵抽出了一張建行卡,這是他的工資卡,季馳一看見他拿卡從前的記憶瞬間就在頭腦中回溯了起來,頓時身子都開始僵直,當時他剛剛找回舒洺彥的時候,這人剛醒來就將他的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他,不會吧,不會他真的把舒洺彥惹的氣成這樣,又要和他劃清界限吧?

“彥,彥哥”

舒洺彥抬頭將一張卡遞給了他,還不等他說什麼季馳就一把把他的手給推開:

“我不要,你這是乾什麼?”

季馳的反應很激烈,舒洺彥愣了一下,手腕被打的歪了一下,這張卡掉在了地上,季馳瞪著一雙牛眼看著他,舒洺彥想起了什麼,無奈地歎口氣:

“把卡撿起來。”

季馳不動彈,舒洺彥竟然撐著要起來,季馳隻能一手按住了他,然後氣呼呼地低頭撿起了那張銀行卡,卻是一把就塞到了舒洺彥的手裡,這動作倒是把舒洺彥給逗笑了,他手按了一下心口靠回了床頭,看著他河豚一樣的動作眉眼都彎了起來,難得一勾唇角感慨道:

“真是財大氣粗啊,這是我苦苦攢了大半年的工資,想著帶你出去玩一次,誰知道,季總看不上啊,那就算了吧。”

季馳:“哈?”

帶我出去玩用的?眼前的季總以光速將舒洺彥手上那張建行卡給搶了過來:

“怎麼能算了?你怎麼說也是個老師啊,怎麼能說話不算話?這裡麵有多少?你想去哪?”

簡直沒有什麼比季馳此刻的心情還明媚了,他家彥哥不生氣了,還要花工資帶他出去玩?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兒嗎?

“不多,去不了多遠的地方。”

舒洺彥有些好笑,看著季馳的反應,他也有些心酸,好歹是個總裁啊。

“不用多遠,這可是你天天上班賺來的,我們好好計劃一下。”

這一晚季馳特彆的黏糊舒洺彥,舒洺彥倒是沒有再趕身邊的人走,隻不過他實在是精力差,用上了藥,心悸的感覺緩解了不少,但人還是沒精神,也提不起力氣來,季馳抱著人去洗漱之後將他放在床上,仔細蓋好的被子,起身的時候被人拉住。

熱水澡讓舒洺彥蒼白的臉上有了些紅暈,這個角度季馳連他寬鬆的病號服下的鎖骨都清晰可見,他不動聲色地咽了一口口水,舒洺彥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臉:

“小池,忽略你是我不好,但是你騙我還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沒有第二次。”

做老師的就這一身氣場十分的迷,明明不是多嚴厲的話語,但是在舒洺彥的嘴裡說出來就莫名的帶著一種警告的感覺,季馳立刻點頭,表示信號他有接收到。

他低頭圈住了床上人的脖子,輕輕將自己往前一送,給了他一個擁抱:

“我知道錯了,以後肯定不讓你著急了。”

舒洺彥也抬手摟住了他,在他的額角親了一下,讓季馳的心就像是被貓爪子撓一樣:

“這裡的床太小了,今晚都不能和你一起睡了。”

季總的語氣頗為不滿,自從和舒洺彥和好之後,季馳幾乎就沒有在外麵過夜過,就算是有推不開的應酬,也是無論多晚都會回家,摟著舒洺彥他才能踏實,但是今晚很顯然,美人福利沒有了。

“彥哥,補償一下吧。”

舒洺彥輕輕摟著他,在他的唇上點了一下:

“太輕了吧,沒吃飯似的。”

床上的人微微眨眼:

“晚上是沒吃飯啊,好像有些餓了。”

季馳手探向了他的上腹:

“真餓了?想吃什麼?我現在讓人送過來。”

這一天舒洺彥幾乎就沒吃下去什麼東西,他也跟著上火,要是再這樣的下去,弄不好又要掛營養液了,每一次掛那東西這人都遭罪,人也要瘦一圈,能吃飯當然是吃飯好。

舒洺彥人瘦,身上是一絲多餘的贅肉都沒有,季馳次次摸次次心疼。

“我想吃皮蛋瘦肉粥了,晚上的還有嗎?”

晚上張媽讓司機送來的就有皮蛋瘦肉粥,隻是晚上那會兒實在是沒胃口,也沒喝兩口,季馳立刻拿出來去微波爐那熱了一下,粥的香氣立刻就飄散出來了,這麼一聞,季馳也餓了,兩個人一碗粥,你一口我一口的喝。

“張媽做的沒有你做的好吃。”

季馳喝美了來了這麼一句,卻不料舒老師也是個記仇的脾氣:

“是嗎?我親手做的粥,有個人不是說沒胃口嗎?”

季總算是知道什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你都不知道,我看著那粥有多饞,以後再也不撒謊了。”

舒洺彥笑了,兩個人喝了粥又去刷了牙才準備睡覺,季馳又黏黏糊糊的要了一個抱抱:

“彥哥你和我說實話,身上哪不舒服?”

“心慌的感覺好多了,就是身上還是沒力氣,你不氣我我好的就快了。”

到底是吃飯吃的太晚了,季馳湊在床邊手放在了他的胃脘上,輕輕打著圈按摩:

“不氣了,我哪敢啊,睡吧,我給你揉十分鐘再睡。”

最後到底是舒洺彥病中精神差,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季馳在他的嘴邊偷了個吻才輕手輕腳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作者有話說:

舒老師還是有辦法的

讓季狗以後老老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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