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青扭頭狠狠瞪了蘇婉言一眼,拉住站起身的蘇遂,柔聲說:“老爺,是妾身不好,妾身事多,婉言也常出府去,想告訴她一直沒找到機會。你消消氣,妾身和孩子們盼了你這麼久才把你盼回來,至少好好吃頓飯。”
霍青青這是在告自己的狀,蘇婉言就說:“女兒又開了一家藥鋪,所以有時會去照管,也不是總不在家。父親,繼母說的對,女兒和姐姐都盼著你回家,今天什麼都不說,先開開心心吃這頓飯,算是為你接風洗塵。”
在蘇遂麵前,她還是忍著厭惡叫霍青青繼母,保持著基本的禮節。
她又端起酒杯對蘇遂說:“女兒敬父親,望父親身體康健,心想事成,也祝父親打了大勝仗,凱旋而歸,保護了一方百姓的平安。”
蘇遂感慨萬千,忙端起酒杯飲了一口,現在他蒙受冤屈,最想聽到的就是這些發自真心的話語。
蘇婉言也抿了一口,看了一眼霍青青和蘇語嫻說:“女兒和繼母跟姐姐,我們這些至親的人都相信父親是受了冤枉,我們隻會替你感到榮耀,也相信父親的事肯定能很快真相大白。”
霍青青連忙說:“是啊,老爺,我們都相信你,昨天聽說你被皇上留在宮裡,我們都急壞了,婉言來跟我說,有人誣陷你,我們半刻也沒耽誤,立刻把那些可能被人拿來當做證據的東西都銷毀了,他們來了那麼多人愣是沒找到一點證據。”
她說完又拽了一下蘇語嫻,蘇語嫻也趕緊端起酒杯敬蘇遂,“女兒相信父親吉人自有天相,肯定很快就能沉冤得雪。”
其實,她和霍青青心裡此時都快滴血了,蘇遂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打了勝仗,結果非但沒有升官加爵,反而被軟禁在家,連往日的輝煌都黯淡了下去。
她幾乎看到太子妃的位置離自己越來越遠,她此時還能保持淡定已經很不容易了。
蘇遂聽了大家的話,終於沒再發脾氣,坐下來和和氣氣地吃了一頓飯。
飯後,天已經黑透了,就叫蘇婉言去了他的書房。
蘇婉言這才把蘇鶴鳴這段時間在製作暗器、武器的超常天賦跟蘇遂說了,又說了他拜師於肖時,學習奇門遁甲的事。
蘇遂感到震驚的同時,欣喜自不待然,而且覺得這都是蘇婉言教導有方,心裡對她更為讚賞。
蘇遂又跟她說了今日大殿之上,王泉指認他通敵叛國之事。
“這件事絕對是皇上故意構陷父親,可惜父親舍身忘死為國殺敵,到頭來卻被他猜忌陷害。”蘇婉言心裡十分痛恨。
蘇遂也顯然是對皇帝失望了,眼裡充滿了落寞,不住地歎息。
“我聽你繼母說,你得到消息稱有人誣陷為父,這消息從何而來?”
蘇婉言遲疑了一下說了實話,“是端木睿,他來告訴的女兒。”
蘇遂沉吟著點頭,正思索著,就聽見窗戶傳來一聲響動,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竟一眼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院子裡。
黑漆漆的院子隻能下是……”
高大的身影轉過來,蘇遂立刻認出來就是剛才蘇婉言才提到的端木睿,連忙說:“原來是王爺,快請進裡麵說話。”
蘇婉言在門口已經聽到,心下詫異這端木睿又是告密又是深夜前來,不知又抱著什麼目的,畢竟他是被皇帝密切關注的人,她不得不多想。
端木睿進來,她立刻見了禮,而端木睿竟然跟蘇遂行了個大禮。
“若不是本王把戰功都讓將軍。
蘇遂連連擺手,“也是臣不該應了百姓,替他們恢複市肆,私自決定教匈奴人種植和修建房屋,就應該打完仗立刻請求回京。”
“將軍所做的事都是利國為民的好事,隻是皇帝疑心太重,苦了將軍。”
聽了端木睿和蘇遂的話,蘇婉言才知道了更多內情,想起當時她還懷疑端木睿是逃兵就覺得有些愧疚。
隻聽端木睿又說:“將軍如今軍權被奪,又被軟禁在府裡,不知以後有何打算?”
蘇遂冷笑一聲,“還能如何,等著皇帝終於認清事實,赦免了臣,或者邊關又起戰事,需要臣的時候,皇帝就會想起臣的好處,又恢複臣的自由,派臣帶兵上陣。不過臣自然是希望邊關一直和平下去。”
此話顯得皇帝十分涼薄,端木睿最能體會這種無奈受傷的心情,就笑了笑沒說話。
蘇遂也笑了笑,“這樣也挺好,在家修身養性,沒有應酬公務反而清靜。”
“本王隻是覺著委屈了將軍,埋沒了將軍。”端木睿笑著看了蘇遂一眼,“說起來本王和將軍是同病相憐,若將軍不嫌本王事多,或者不嫌本王那裡也是冷冷清清,不妨互相走動起來,將來也是個照應,將軍,你說呢?”
他這話的意思,蘇婉言都聽懂了,更彆說蘇遂,他立刻明白端木睿是想拉攏自己。
蘇遂看著端木睿笑了笑,“臣剛從戰場上回來,還沒緩過來,需要休養,再者皇帝下令不許臣結交官員,臣總不能頂著風頭讓皇上不高興。”
他這話是明顯表示自己拒絕跟端木睿結交,但端木睿沒有在意,反而說:“是本王性子急了,自然要等到將軍修養好了再說,而且以後日子長遠,本王會等著將軍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