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物證,那張字條確實是公主的字跡,但公主本來就是個品行不佳的人,這在南淵無人不知,她的話根本不能取信。
還有從她屋裡搜出來的密信,也是一樣的,隻是說如果公主不改她就會除掉,但這隻是一個假設,沒有明顯界定在什麼程度下就要殺人,也沒人知道那晚公主和她都吵了些什麼。
現在就差找到凶器,隻要找到淬毒銀針是出自紅瑤之手就能證實她是凶手,可找遍了王府也沒找到凶器,所以明知人就是紅瑤殺的,但她如果不招,就不能定她的罪。
紅瑤不愧是死侍,陸謙的人對她用了各種刑法她都不招,而且紅瑤是南淵國的人,他們也不能把她折磨得太過,免得被南淵國說是嚴刑逼供。
不能給紅瑤定罪,金尚書把這邊發生的事讓人傳回國內,又帶著他的使團成員跟朝廷交涉,讓朝廷交出真凶,否則就要割地賠償。
南淵國對南麵邊境到木落江以南的富庶地帶早已垂涎多年,如今正好趁著這個事件索要這一片土地,如果不允,肯定會兵戎相見。
南淵國如今國勢強盛,眼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也師出有名了,肯定會出兵攻打。皇帝沒有自信能戰勝他們,朝中大臣又分成了主戰和主和兩派,在大殿之上爭論不休。
有人主張重新啟用蘇遂,要不然就拔擢新的有能力的將領去迎戰,舉一國之力不信就打不過一個南淵小國。
主和派還是那老一套,覺得戰事會拖垮國家,更會給百姓帶來災難,不如陪一些錢買個安寧。
“可南淵國想要的不是一點錢物,他們要木落江以南的廣大土地。”主戰的老將沙啞著嗓子,聲音傳遍大殿每一個角落。
“誰說就給他廣大土地了,這都是可以商討的。”主和的秋丞相還正當年,聲音也十分響亮。
“和談就是不行,不打他,他以後隻會更加過分。”
“隻說打,打不打的贏還是個問題,此去南麵邊境,路途遙遠不說,而且南疆處處都是瘴氣,毒蛇毒蟲滿地,咱們這些士兵哪裡受得了那種環境。”
“士兵的天職就是打仗,難道還要找個舒服的地方,養的肥肥胖胖但才去打?”
主戰主和派爭論不休,皇帝坐在龍椅上半合著眼睛,聽著下麵的一片聒噪,許久才說:“行了,不要爭了。”
所有人都消停下來,皇帝這才睜開精光四射的眼睛,“愛卿們,你們為國為民的忠心朕都知道,可如今朝中沒有能適應南邊氣候和環境的武將,且剛剛跟匈奴打完,國庫空虛,一出征就要大筆錢財物資,這一打就不知道要打到何時,所以朕覺得還是和了吧。”
底下大臣又開始小聲議論,也有主戰派出來進言,勸說皇帝深思。
皇帝擺了擺手,對鴻臚寺的官員說:“愛卿們商量一下對策,把折子遞上來讓朕過目,然後就可以談判了。”
“好了,事情就這樣定了,散朝吧。”
鴻臚寺的官員跟南淵國的使臣談了將近一個月才把契約定下來,賠了一百裡地,加上幾萬兩銀子,再加上幾萬擔糧食,南淵國這才把集結在邊境的軍隊撤回。
就此朝中又勉強安定了一段時間,但賠了南淵國之後,彆的周邊小國就像蒼蠅看到了一顆有縫的雞蛋,都覺得有利益可撈,但南淵國那一套肯定是用不上了,幾個小國就聯合起來集結兵力進犯邊關。
這次想要再談判賠款,又不知要賠出多少,上次因為求和,賠償南淵國已經讓百姓怨聲載道,皇帝已經失了人心,不敢再輕易把錢和土地白白送出去,就匆匆派了將領帶兵南下禦敵,但沒過多久就屢屢傳來戰敗的消息。
朝堂上整天陰雲密布,大臣們也束手無策,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沒人敢說。
最後還是那年紀活夠了,不怕皇帝怪罪的老將提出啟用蘇遂,恢複他的兵權,讓他出征說不準還有勝利的希望。
他一上奏,其他官員也隨聲附和,都主張啟複蘇遂,皇帝此時心裡有一絲慶幸,當初沒有一狠心把蘇遂除掉,可他見這麼多大臣都替蘇遂說話,心裡還是很不爽的。
雖然戰事很急,但也不急在這一時,他知道最近蘇遂在家肯定聽說了邊關告急的消息,而且黑甲衛出去打探的人回來說有朝廷官員去蘇府探望蘇遂。
他猜想肯定是有人在給他通氣,告知他朝廷如今的情形,說不定見朝廷現在又要指著蘇遂,這些勢利小人又開始攀附蘇遂了。
蘇遂小子現在一定很得意吧。他這個皇帝都沒鬥過他,現在還要求到他麵前。
皇帝這樣想著就不想讓蘇遂那麼得意,因此駁回了大臣們的建議,他打算把這件事先涼幾天再說。
端木睿把朝堂上的事告知了蘇婉言,蘇婉言最近也聽說邊關戰事不順,屢屢戰敗,心裡想著皇帝遲早要用蘇遂,蘇遂出征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