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語嫻不說話,她有繼續念叨:“不過,你還要保護好自己,更要保護好胎兒,世家豪門後院裡太多陰司,都是跟孩子有關係,你在宮裡,前有狼後有虎,更要小心謹慎……”
“娘親,你就彆絮叨了。”
蘇語嫻這回終於忍不住打斷了霍青青,剛才她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見說了這麼久,蘇語嫻不但一點喜色沒有,反而有些心不在焉,霍青青心裡就七上八下起來,連忙追問:“你這是怎麼了,好不容易懷上身孕為何還不高興了?”
蘇語嫻用力揉著手上的帕子,好半天才說出口:“娘親,女兒跟你說個事,你不要生氣。”
“我的小祖宗。到底什麼事,你倒是說啊。”霍青青記得都快跳起來了。
“女兒這個孩子不是,不是太子的。”
蘇語嫻聲音越說越小,小到都聽不清,可霍青青一聽她說‘不是’這個詞的時候就猜到她在說什麼了。
“你說什麼?”霍青青猜到了不等於她就能接受,她不由自主拔高了嗓門,往起一站感覺天旋地轉起來。
蘇語嫻趕緊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娘親,你小點聲,可不能讓人聽見了。”
霍青青已經淚流滿麵,指著蘇語嫻的手都在顫抖,“你,你這個……你是想把大家都害死嗎?你怎能如此不通事理……”
蘇語嫻忽然就跪在了地上,哭求著霍青青,“娘親,你一定要替女兒想辦法啊,不然真的就完了。”
霍青青擦乾了眼淚,緩了半天神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事已至此,為娘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娘親也不能不管你。”
不管她的話,任事情就這樣發展下去,最後大家都要倒大黴。她無論怎樣都是一個女兒的母親,這個世界上,她是最心疼蘇語嫻的人,蘇語嫻出了事,不管什麼事,她都不能不管。
“是的,是的。”蘇語嫻連連點頭,“娘親最好了,娘親最心疼女兒了,娘親如果不管,女兒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霍青青仰頭歎氣,把淚水吞進肚子裡,沉聲問道:“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太子呢,她都沒有懷疑嗎?”
“都是邱雨琳的錯,她自跟太子大婚以來,就一直霸占著太子,女兒一個月也見不了太子一麵,那個該死的管事,他竟然來勾著我要跟我做那種事,女兒一時糊塗,又喝多了一點就從了他,後來又有過幾次。”
蘇語嫻想起這些,有宣之於口就覺得羞憤欲死,她低著頭,不敢看霍青青,說完就捂著臉哭起來。
霍青青感覺自己已經絕望了,這大概是她活到這麼大年歲感到最無力的一次。
“那段時間不知是太子想起女兒和薑暮煙了,還是邱雨琳意識到自己霸著太子不對,反正太子連續來女兒這裡過了好幾次夜,女兒剛開始查出有孕的時候,還期望著是太子的,但女兒查了醫書,按照上麵說的算來算去就是不對,肯定是那個孽障的。”
蘇語嫻說完又哭得死去活來,她此時自然是悔恨難當,但世上沒有後悔藥,她如今也隻能自食惡果。
聽她這麼說,霍青青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希望,“所以,太子以為孩子是他的,是嗎?”
蘇語嫻點著頭,“他以為女兒懷了皇孫,對女兒比以前好了很多。”
正說著,外麵竟然傳來太子端木冥的聲音。母女倆趕緊擦眼淚,臉上連忙換上喜色。
端木冥走進來,她們連忙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不用多禮。”端木冥上前一步扶起蘇語嫻,見到母女倆臉上有淚光,心下不喜,就淡淡問了一句,“你們很久不見,見了不高興嗎,哭哭啼啼做什麼?”
“隻是太高興了。”霍青青連忙解釋了一下。
蘇語嫻也笑著說:“是啊,妾身見到母親太高興了,正好又懷有身孕,是喜極而泣了。”
她向來會演戲,笑起來的樣子連太子都深信不疑,又陪著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他一走,霍青青全身都軟了,癱坐在椅子上,蘇語嫻又開始啜泣,走過去給霍青青順著背。
半晌,霍青青才說出話來,“事情既然都出了,也不要慌,既然太子都沒懷疑,就當過去的事沒發生過。”
蘇語嫻走到椅子上坐下,“是,有娘這句話,女兒的心就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