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渠隆看著她笑了笑,換了個話題,“既然我都說了名字,堂主也應該自報家門吧。”
蘇婉言朗聲道:“我叫蘇婉言,驚言堂堂主。”
見她直率,加上她的勇敢和骨子裡不服輸的韌勁,義渠隆對她的印象很好。
蘇婉言又說:“你既然抓了我,就應該把我驚言堂長老放了。”
“那你承不承認我比這位長老厲害?”義渠隆坐在她對麵的一張凳子上,一板一眼地問她。
“我如何能知道,在我心裡自然是長老厲害。”蘇婉言揚著脖子,傲慢地道。
“很好,不過放他可以,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義渠隆說著站起來往她跟前走了兩步,眼神在她周身打量。
“你想做什麼?”蘇婉言慌張起來,心想她現在落在這人手裡,他又有這麼多藥,隨便給她吃一種,她今日肯定就逃脫不了了。
“我看你天賦甚好,性格也討喜,不如你做我的藥人,幫我試藥我就放了長老。”
義渠隆這樣一說,蘇婉言倒是鬆了口氣,她看了一眼還沒醒的長老,“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先讓他醒來。”
義渠隆拿了一樣藥草點燃了,用煙在長老鼻子下晃了幾下,長老就醒了過來。
他看見蘇婉言,甚是震驚,蘇婉言跟他交談了幾句,長老說:“堂主放心,我沒有亂說。”
蘇婉言知道他的意思,他沒有泄露驚言堂的秘密。蘇婉言沒發現他身上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她就放心了,同意義渠隆自己留下。
長老自是不願,對義渠隆說:“我算是你的同道,你想要藥人,我最適合不過,你放了堂主,我留下。”
義渠隆奸猾地笑,“正因為是同道,你懂得藥理,你要是騙我,不給我最真實的反應呢?”
他不知道蘇婉言也是懂得藥理的,蘇婉言心想他倒是給自己提了個醒,就對長老說:“你走吧,驚言堂還需要你,我不會有事的。”
長老無奈,隻好答應了。
端木睿的手下劉三強一直跟隨著義渠隆和蘇婉言,也來到這裡,發現義渠隆還有幾個手下,在另一間屋子裡處理各種藥材,房屋周圍也有不少人看守。
他藏身在屋後的柴草裡,從窗戶把屋裡的情形看了個清楚,原本對蘇婉言印象不好,但見她舍身換出長老,而且麵對一個傳言中窮凶極惡的匈奴人,竟然還能沉著應對就對她改觀了,決定把她救出來。
他秘密擊殺了一個守衛,換上他的衣服,他身材高大魁梧,跟匈奴人還有幾分相像。大概是匈奴人長期在大風嚴寒的天氣裡生活,他們有在頭上圍著布條的習慣,而且現在是初冬天氣,在山裡更是少不了這東西。他把布條也在頭上一圍,就根本看不出來是假冒的。
長老離開之後,義渠隆就對蘇婉言用了一種致幻藥,可以讓她產生幻覺。
半刻鐘過去,蘇婉言就像處於半夢半醒中了一樣,臉上一會兒露出微笑,一會兒又是痛苦或者憤怒的神情。
義渠隆見起了藥效,就用一種柔和溫暖的聲音問她:“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這種聲音很容易讓人產生信任感,蘇婉言半合著眼睛,聽到這個聲音後注意力就集中到了義渠隆身上。
義渠隆說:“你現在快樂嗎?”
蘇婉言微笑著點頭。
義渠隆也微笑著問:“你看到了什麼讓你高興的事嗎?”
“陽光很好,鮮花盛開,現在是春天嗎?這麼好的天氣,霍青青又被我父親趕出了家門,我當然高興。我父親知道她虧空了家財,把家裡的錢財揮霍了,自己在外麵的鋪麵產業倒是賺得不少。父親知道她害死了我娘,決定把她送去尼姑庵,讓她餘生和青燈佛卷度過,這是對她最好的懲罰,比死都難過。”
義渠隆聽她說的都是家裡的恩怨,並不怎麼感興趣,又問她:“你剛才又在傷心什麼?”
蘇婉言模模糊糊地說:“我們已經成婚了,但他心裡有一個彆的女人,他竟然棄我而去,要娶那個女人進府。”
“你已經成婚了?”義渠隆皺著眉頭問。
蘇婉言這回恍恍惚惚地沒有回應。
義渠隆臉上又帶著微笑說:“好,說說看驚言堂裡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驚言堂很好,什麼都值得我高興。”
“你想永遠活在快樂中嗎?”
蘇婉言笑著點頭,傻乎乎地道:“想。”
“那我就滿足你。”
他聲音裡充滿危險,這句話在蘇婉言腦海裡不停回蕩,她逐漸回過神來,睜開了眼睛,眼睛裡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