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渠隆給蘇婉言診脈,他的醫術比端木睿要強,因此立刻發現蘇婉言身體裡有兩種毒藥,一種就是剛才塗在刀上,他親手製成的,另一種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在她體內的,兩種毒藥的藥性碰撞,讓她身體承受不住,時刻有性命之憂。
這兩種霸道的藥性相撞,產生了劇毒,即便是他想要立刻解除也不可能,他手裡沒有適合的解藥,他帶著蘇婉言連夜趕往匈奴,快馬加鞭,五日後就到了目的地。
他把蘇婉言帶回了匈奴王都,帶到了他的私宅裡,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好像已經了無生機。
義渠隆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飛奔去了他藏藥的密室,從裡麵找到珍藏在最隱秘處的神丹,可以有起死回生之效。
他立刻拿去給蘇婉言服下,沒過多久,蘇婉言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來,過了片刻又吐出一口,就這樣連著吐了五六次,她終於慢慢醒來,掙開了眼睛。
義渠隆見她醒來,很是欣喜,對她說:“上次我告訴你我可以給你長生不老的藥,你不相信,可這個藥把即將要死的你救了回來,長生不老的藥我也一定可以製成。”
蘇婉言迷惑地望著他,完全不能理解他說的是什麼。
她還是很虛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眼珠緩慢地轉動,看了一眼所處的環境,好像是個陌生的地方,床上的羅帳上繡著的圖案她好像從沒見過,屋裡的器具似乎也不是她用過的,連身下躺的床也不舒服。
雖然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她就是感覺自己從沒來過這裡,還有跟她說話的這個人她好像也不認識。
她看了一圈心裡有些害怕,聲音微弱地問義渠隆:“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義渠隆見她竟然不認識自己,心裡一驚,問她:“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他這樣一問,蘇婉言腦海裡出現的畫麵是一副硝煙彌漫的場景,她跟自己的夥伴一起,手裡拿著步槍和一群人作戰,槍支突突突地發出射擊聲,後坐力一下下撞擊著她的胸口,聽到對麵有人被打中發出痛呼聲,炸彈爆炸的巨響聲響起,頓時塵土飛揚……
她記得是雇傭兵來著,怎麼一眨眼到了這裡。
她稀裡糊塗的又看了一眼屋裡陳設,還有床邊這個穿著古裝的男人,他長著深邃的眼睛,鷹鉤鼻子,不像是漢人,再看一眼房間裡的情形,猜想自己這是穿越了,而且連是怎麼穿越的都想不起了,但眼前似乎到了古代的少數民族部落裡。
“你想起來自己是誰了嗎?”男人又問了一句。
蘇婉言又用力想了想,即便是穿越也應該有原身的記憶才對,可她什麼都想不起,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搖了搖頭,小聲說:“不知道?”
義渠隆這回確定她是失憶了,應該是吃了那個神丹的原因,“我現在告訴你,你記住了。我叫義渠隆,是匈奴聖子。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從外麵撿回來的,我救了你的命,你是我的奴婢,你叫婉言。”
義渠隆深褐色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問了一句,“你記住了嗎?”
蘇婉言點點頭,表示她記住了。
義渠隆又給她診脈,發現她身體裡之前的毒雖然已經沒有了,但神藥在她體內好像形成了一種屏障似的,保護著她的五臟六腑。
他此時比知道她失憶了還要震驚,靈機一動,從隨身的荷包裡拿出了一粒藥丸,對蘇婉言說:“你身體虛弱,這藥丸可以調養你的身體。”
蘇婉言心裡雖然充滿了戒備,到哪她此時身體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隻好聽話地張開嘴,把那粒藥丸咽了下去。
義渠隆還好心地讓侍女給她端水來喝,她感覺口渴,喝了許多水。
過了一刻鐘,義渠隆又來給她診脈,果然發現她根本沒中毒,接著他又試了兩種,結果依然如此,所以她現在可以說是百毒不侵了,這讓他驚喜不已。
在精心照料下,蘇婉言身體逐漸好轉,她也從義渠隆的屋子搬到了後院奴仆住的簡陋房間,好在是一人一間,不用跟彆人擠在一起。
現在的草原深處還十分嚴寒,即使她穿著厚厚的棉袍,外麵又加上肥大的羊皮襖子,腳上穿著羊皮靴,可因為每天都要用水,風一吹手都裂開了口子。
好在這裡的人對她還不錯,她做雇傭兵時又鍛煉出了堅強的意誌力,雖然極不適應,但還是熬了過來,隻不過這具身體體質不大好有些痛苦。
每天她要做的就是伺候義渠隆,義渠隆大部分時候在煉藥房裡忙碌,一呆就是兩三個時辰,在生活上也沒多少嚴苛的要求,所以還是比較好相處的。
他有時候會去王宮,也會帶上她,她終於看見了婢女們口中說的特彆漂亮特彆富麗堂皇的王宮,也見到了匈奴王和王後,匈奴王就是典型的匈奴族漢子,特彆高壯,留著絡腮胡子,看起來龍精虎猛的,還很精明的樣子。
王後也是個子很高大的女人,身姿妖嬈,臉上畫著濃妝,頭上戴著鑲瑪瑙和各種寶石的頭冠,看起來特彆尊貴。
見義渠隆帶著一個小個子的侍女,看起來也不是匈奴人,就特意問了,才知道是義渠隆救回來的漢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