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官員離開之後,蘇婉言對端木睿說:“原來你已經吃過了啊,那快彆再用了,免得克化不了。”
端木睿吃了一口丸子,“怎會克化不了,我一個大男人,一會兒還要去號房那頭去,有的地方還沒修繕好。”
“你還要做這些事的嗎?交給下麵的人做不就行了。”蘇婉言有點驚訝。
端木睿朝正廳那邊努了下嘴,“我現在不也得聽彆人的,沒關係,四處走走也挺好的,比在屋子裡坐著還舒服。”
蘇婉言知道他說的是太子,臉色就變了變,對太子很是不滿,但也沒什麼好說的。
不過端木睿吃了幾口,終究還是吃不下,蘇婉言把蓋子蓋上,“明天我會早點來,你就等著,我來不了也會讓府裡的下人來。”
“好。”端木睿此時覺得被人關心的感覺好極了,他臉上帶著能融化一切的溫暖笑意,一路把蘇婉言送到大門口才回來。
回到文殊閣,好些官員們都說端木睿和蘇婉言夫妻恩愛,還有人打趣他們府裡什麼時候添丁進口,這是個敏感話題,太子聽到了在一旁暗自嘲笑,但端木睿卻並不生氣,說了幾句敷衍了過去。
蘇婉言此後基本上每天都會去,太子就找機會故意接近蘇婉言,蘇婉言不能跟他鬨僵了,這裡有這麼多朝廷官員在,鬨了不愉快的話肯定會被人議論和笑話,因此一直跟他費心地周旋。
有些官員看到了私下裡還是在議論這件事,都說太子無德,人家一個有夫之婦他也要去招惹。
不過他們倒是不敢讓端木睿聽到,但端木睿卻是知道的,而且他還記得在他們成婚之前,太子就喜歡糾纏蘇婉言,他心裡自是不舒服,跟蘇婉言也說過這件事。
蘇婉言就逗他:“這說明你的娘子太有魅力了,你應該偷著樂才是。”
端木睿知道她是想逗自己開心,嘴角也勾起了笑意,卻說:“我可樂不起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最近我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什麼賊偷賊惦記的,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蘇婉言假裝板了臉走到一邊去了。
端木睿琢磨了一下發現這句話確實不妥,就上前摟住她哄道:“好好,我說錯了,我自罰給你使喚三天,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蘇婉言笑起來,“好,那你就供我使喚三天,現在就去幫我磨墨、潤筆,我要寫點東西。”
端木睿一驚,“你沒必要這麼認真,還要把這事記下來吧。”
“我哪是寫這事啊,我是寫信。”蘇婉言說完抿嘴一笑。
“給誰寫信?”端木睿又緊張起來。
“李霄雲。”蘇婉言一字一字說出這個名字。
端木睿提了口氣,腦海裡已經有很多問題需要問,但蘇婉言卻捧腹大笑起來。
“怎麼了,你笑什麼?”端木睿被笑得莫名其妙。
蘇婉言走過來摟住他的胳膊,“我哄你呢,看把你嚇的。”
端木睿揪住她,說要打她屁股,兩人就笑鬨起來,端木睿沒有半點平日裡嚴肅穩重的樣子。不過鬨過之後,端木睿也就把太子糾纏蘇婉言的事丟到一邊了。
自那以後,蘇婉言也就很少在貢院出現,每次都是讓端木睿的手下把飯送過去。
因為蘇婉言突然不來,太子就成天惦記著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她,做事的時候就有點心不在焉,有時候看到端木睿眼睛裡流露出不滿,想到蘇婉言就要發呆,有時候還會犯錯。
秦清風發現了好幾次,這天時間快到中午了,太子又瞅著門口發呆,秦清風終於開口說他:“殿下總是心神不屬,可是最近勞累了,若是勞累了就回東宮休息,等精神好了再來。”
太子回過神來,瞪了一眼秦清風,又發現眾人都在看他,被發現後眾人又都趕緊低頭做事,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爽,想著大家肯定又在暗自嘲笑他,他騰地一下站起來,一句話也不說就離開了。
回到東宮,就有下麵的人給他遞來門上收到的重要信件,其中有一封讓他特彆感興趣,是京衛指揮使司的指揮同知梁陽洲寫給他的,說白了就是這位指揮同知家中有一子梁休今年要參加春闈,想要作弊,就找他通融一下,事後一定會報答他,而且除了這封信,還有豐厚的禮品。
指揮同知是從三品的官員,品級挺高的,以後若是真有需要的時候,他可以調動拱衛京師和守衛宮禁的軍隊,肯定能幫上大忙,太子想到這一層就動心了,回信答應了梁陽洲的請求。
梁陽洲買通了太子之後,又偷偷給一些在此次春闈中任要職的禮部官員送禮,說太子已經同意包庇他兒子梁休作弊了,讓他們這些人到時候就不要把他兒子查得太嚴。
當然,這些人私下裡都跟太子通過氣的,白天在文殊閣大家還是像平日一樣,太子高高在上,連話也不跟他們說,他們互相也從不說這件事。
太子暗中觀察,見秦清風和端木睿,還有禮部侍郎這些人都是全然不知的樣子,他以為他們做得天衣無縫,絕不會被人發現,殊不知秦清風早就防著中間有人被舉子買通,就找人時刻盯著他們,因此,他們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他都一清二楚。
秦清風將此事告訴了端木睿,兩人商量著先不動他們,等到時候從考生到收受賄賂的官員和太子所有人都來個人贓並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