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康平這才明白皇帝是想讓他監視端木睿,他雖然覺得有些對不住端木睿,但皇帝的命令他不得不從。
皇帝又說:“朕看中你的才華,你再加以曆練,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為,朕想把你培養成朕的左膀右臂,讓你成為一代名臣。”
文康平欣喜,皇帝雖然經常叫他進宮,但從沒像這般說得如此明白,立刻表忠心道:“臣對皇上一片赤城之心,隻要皇上需要臣,臣願意肝腦塗地。”
“朕就喜歡你這顆赤子之心,以後朕遲早會退下去,會把皇位傳給太子,朕還希望你能輔佐他。這也是替你考慮,朕退下去了,太子念著你的功勞,一樣會重用你。”
文康平明白了,皇帝說這麼多目的就是想讓他輔佐太子,可太子無能,這是朝中眾所周知的事,但想想皇帝說的也有道理,他現在輔佐太子,太子登基他就是功臣,太子一定不會虧待他,因此他就答應了皇帝。
但他暗中轉投太子之後,太子因為嫌他出身貧寒,背後沒有勢力支持,並不願意重用他。
榮昌公主的新宅總算徹底完工,文武百官都上門賀喜,蘇婉言和端木睿一起前往,帶上了靈秀和淑紅。
文康平看到淑紅,才知道她竟然是王府的下人,又害怕她當著眾官員的麵揭穿自己,就趁著淑紅離開蘇婉言身邊,他上前跟她說話。
他竟然開口就質問淑紅:“你是王府的丫鬟,為何不告訴我?”
淑紅坦然道:“不告訴你有我自己的原因,如今你我已經沒有任何瓜葛,這個問題還重要嗎?”
當初不告訴文康平,淑紅是想這樣能省去很多麻煩,畢竟她在外接濟跟她毫無關係的男子,又跟人私定終身,她怕這些事讓人知道了成為人家攻擊王府的話柄,這也是蘇婉言在府中再三重申的,他們這些下人在外做任何事都要想著不能有損王府聲譽,否則王府絕不會放過。
文康平卻說:“你對我不夠真心,就不要說我有負與你。雖然你對我諸多隱瞞,但我當初對你卻是情真意切,若不是皇帝賜婚,我是一定會娶你的。”
他說著走上前拉起淑紅的手,淑紅想掙脫,他反而把她抱在懷裡,裝作滿腹柔情地對她說:“念在咱們曾經那麼好的份上,能不能答應我,不要把咱們的事說出去?”
之前就算他們有私定終身,但在一起時也從未有過這種親密的時候,淑紅知道他這是故意的,他是想用這種方法來影響她的思緒。
知道他的目的,她就隻覺得渾身難受,他這樣靠近也根本勾不起她對過去一點點的留戀,但為了穩住他,她還是假意同意了他的請求。
她也柔聲說:“好,念在我們以前好了一場,我不會說出去。”
說完,她就輕輕推開文康平,文康平竟然厚著臉皮來親她,她毫不猶豫地躲開了,往後退了幾步,慌張地對他說:“王妃那邊還等著我伺候,我要快點過去了。”
她快步往擺宴的園子裡走,一路上想著文康平身上的變化,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書生意氣,是個自恃清高、自尊心很強的人,如今變得讓她都不認識了,都讓她惡心。
回去後,蘇婉言見她去的時間有點長,就問她是不是遇到文康平了,她便說了跟文康平剛才見麵的事。
蘇婉言就說:“我擔心你會一氣之下說出你已經知道青娘的事,你沒說我就放心了。”
淑紅笑著道:“婢子可沒那個傻,知道現在還不是揭穿他的時候。”
在這次宴會上,文康平因為已經依附了太子一方,就跟屬於太子一方勢力的那些官員走得很近,端木睿便猜到他已經是太子的人了。
雖然這次慶賀新居落成是宮裡出麵主持的,但文康平以駙馬的身份也算是這次宴席的半個主人,因此大小的官員都吹捧巴結他,他便很快找到了權勢在握,即將成為人上人的感覺,就有些飄飄然,忘乎所以了。
文康平暗地裡是太子一派的人,但明麵上還是跟著端木睿做事,端木睿派給他一些謄抄名錄之類的事情,他就覺得這是端木睿故意不重視他。
他覺得自己即是狀元又是駙馬,大小的官員都捧著自己,端木睿憑什麼不重視他,他本著替太子做事,要打壓端木睿的宗旨,私下裡跟人陰陽怪氣地說端木睿這是看不上他們這些寒門子弟,說他偏心得很。
也有其他出身寒門的新科進士跟著端木睿做事的,他們並不這般認為,就替端木睿說話,文康平就落了個很沒有麵子,這些新科進士因此就不願跟他結交。
終於到了文康平和榮昌公主的大婚之日,新人已經禮成,公主府迎來送往,一派喜氣洋洋,熱鬨的很,青娘帶著文宴遊來到大門上,一把抓住出來迎客的文康平。
她當著眾多賓客的麵痛斥文康平:“狀元公,文康平,他就是個拋妻棄子的無恥小人,他不僅拋棄我和你的孩兒,家裡還有老弱的爹娘也不管,大家都來評評理,看他還是不是個人。”
文康平急的臉紅脖子粗,把她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扒開,指著她的鼻子說:“你是從哪來的潑婦,今日公主大婚,你休得在這裡鬨事,還不快滾。”
青娘拋棄了自己柔弱的一麵,拉著文宴遊說:“快,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