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宴遊有些害怕這個場麵,但最近青娘教了他,讓他見到文康平要叫爹,不然文康平就真的把他們踢開了。
文宴遊就強忍著眼淚叫了一聲爹,文康平不應,又大罵青娘是個騙子,叫她趕緊離開,否則要叫侍衛來把他們綁了。
青娘心更涼了,抹著眼淚說:“你這個沒良心的,竟然說我們是騙子,你連你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認了嗎?”
在一旁看戲的人越來越多,有出入的賓客,也有路過的百姓,都議論著這件事,那些賓客大多是管家人,有的明知是怎麼回事,還是站在文康平這邊,百姓們自然都可憐青娘和孩子。
有兩個官家少爺不知世情,大概是沒經曆過這種事,就大聲討論起來,一個說:“這年頭,騙子真是越來越膽大了,連公主大婚都敢來鬨。”
另一個說:“騙子就是可惡,要是我根本不和她廢話,早就叫侍衛來了。”
他說著就上前拉了一把文康平,“我說,狀元公,彆廢話,叫來侍衛把人轟走得了,窮叫花子,看著都倒胃口。”
文康平不敢把事情鬨大,有些猶豫,這時百姓堆裡出來一個老太太,指著他們幾個說:“聽說狀元公也是窮苦出身,這母子倆一看就是受了委屈,要不然不會來這裡鬨,你們就積點德,不要對人打打殺殺。”
又有白胡子的老人說:“小孩兒連爹都叫了,這女子一看也是老實巴交的,肯定是狀元公的妻兒沒跑了,狀元公肯定是為了娶公主就不認人家,真是無情無義,這樣的人也配當狀元。”
他此話一語道破真相,文康平訕訕的,百姓們也跟著起哄,那兩個官家少爺就溜了。
早有人進府稟告了榮昌公主,榮昌公主聽說了事情緣由之後,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立刻叫人去把青娘和文宴遊抓進府裡,她偷偷看了一眼,這才把文康平叫到跟前來問話。
公主控製著情緒,儘量冷靜地問他:“你跟本宮說實話,他們是不是你的妻兒?”
文康平低著頭說:“不是,我都不曾見過他們。”
公主心裡更加傾向於相信那對鬨事的母子,又見文康平低著頭,就更加懷疑,卻說:“好,本宮暫且相信你,但本宮會去查的,若是查出來他們是你妻兒,你就永遠彆想進我的房門。”
文康平心裡一震,但他還是不敢承認青娘和文宴遊。
公主見他毫無所動,就讓他出去了。
而此時外麵的百姓在有心人的煽動下鬨得更厲害了,府裡的管事忙著去處理此事,而宴席上也不得安寧,有兩戶人家本就有仇怨,因為一點矛盾就鬨了起來,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雙方趁著酒勁就掀桌子,提板凳,不顧這是公主婚宴就大打出手。
這雙方的勢力不小,一打起來就牽連了不少人,最後場麵一發不可收拾,一場好好的婚宴被鬨得混亂不堪,最後還是公主跟前的太監出麵,以公主的威勢才把這場打鬥控製住了。
前院大亂,所有人都去看熱鬨,府裡的侍衛也都調派過去守衛公主的安全,關押青娘和文宴遊的地方就無人看守,蘇婉言趁機派人去把母子倆救了出去。
為了救出他們母子,這場混亂其實也是蘇婉言設計的,專門讓人從中挑撥那兩家的關係,那兩家人經不住煽動還真的打起來,正好讓蘇婉言鑽了空子。
宴席上的事件平息以後,賓客也就迅速散去,府裡的下人又忙著收拾殘局,天黑了才有人發現青娘和文宴遊不見了,立刻去稟報公主,說有可能是趁亂自己逃走了,蘇婉言讓人救他們的時候就製造了他們從裡麵逃脫的假象。
公主氣憤,晚間真的不讓文康平進新房,文康平沒辦法,就在房門外認了錯,承認青娘和文宴遊是他在鄉下的妻兒。
他一承認,公主自然還是生氣,連門簾子都不掀,在屋裡斥責他:“你這可是有欺君之嫌,當初賜婚的時候為何不說,你若是說出來,本宮死活都不會嫁給你。”
她冷笑道:“這可好,今日的事情肯定會傳遍京城,本宮就淪落為大街小巷議論的笑柄,這場婚事好啊,直接葬送了本宮所有的期待。”
文康平聽出她真正的憤怒,忙不迭地陪著不是,“這都是我的錯,不會有人說公主的不是。”
“本宮聽你說話都嫌煩,今晚也彆進屋來,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滾,立刻滾。”
文康平隻好離開了新房,去書房將就了一晚。
公主想了一晚上,雖然她知道不想讓人說她的不是就要善待那對母子,但她不可能接受他們,若是她對文康平有感情還好說,她可以包容他的一切,但她討厭文康平,她就做不到了。
蘇婉言救出青娘和文宴遊之後,為了不讓這件事牽扯到王府,她不敢再把他們母子安置在酒樓後院,在外麵重新給他們找了地方住下,青娘知道她的難處,就完全配合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