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邱山對蘇遂也有很深的記憶,想起當初蘇遂看到他總在他父親麵前說,他要是有個這麼大的兒子就好了,那時候蘇鶴鳴才六七歲,不能跟他一起操練,他因此覺得很是遺憾。
不過那時候霍邱山也不大,家裡出了事還是聽彆人說的,隻知道肯定是朝廷陷害他家,具體是怎麼個情況他至今也不大清楚,蘇遂就跟他具體講了。
他自是憤怒難言,雙手握得拳頭咕嘎直響,臉上憤恨的表情看著就叫人害怕。
蘇遂拍著他的肩膀,“皇後一族已經算是隕滅,老太師年前也已經去了,他們這是罪有應得,你將來還有大好的時光,活在仇恨裡隻會讓你什麼做不成。你還年輕,想開一些,不要為仇恨而活。”
霍邱山搖頭,“皇帝還在呢,我總有一天要向他清算。”
蘇遂勸他:“不要莽撞,這天下沒有幾個敢跟皇帝叫板的。”
蘇婉言也幫腔道:“你幸運地躲過一劫,上次也是我們好不容易幫你脫身,你不能因為一時激憤就魯莽行事。”
霍邱山沉默許久才點頭,“我知道了,你們放心吧。”
過了兩日,蘇遂又安排他見了他父親曾經關係親厚的部下,他對這位部下也是印象深刻,部下看到他還活著,甚至都激動地哭了。
他又從這位老部下口中知道了更詳細的內幕,之後,蘇婉言就跟他交談,問他有什麼打算。
他神情還有些恍然,“我不能再躲著了,我必須做點什麼。”
蘇婉言深以為然,就跟他商量了許久,最後定下了計劃。
想要找出人頭地的機會,離皇權就要越近越好,他們打算接近太子,蘇婉言幫他偽裝一番,給他臉上粘了胡子,讓他看起來年紀大了一些。
這日,太子帶著屬下喝了花酒出來,一群人可能是喝多了,覺得心中燥熱,就簇擁著在街上浪蕩前行。
此時已經戌時末了,街上行人稀少,突然不知從哪裡出來幾個穿著夜行衣的蒙麵人,目標一致地朝太子攻擊,太子帶著隨身護衛,但他們根本不是刺客的對書人,有的會點防身的功夫也根本不頂事,太子一個人就被暴露在外,想殺他簡直輕而易舉。
就在這危險時刻,一個路人也是醉醺醺的,在旁站了片刻,觀察了一下形勢,就上前幫忙,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高手,以一敵眾,一邊嗬斥著:“你們哪來的賊人,竟然以多欺少,老子最看不慣你們這些沒有規矩的。”
他這一聽就是醉話,明明太子這邊的人也不少,隻不過都沒什麼用罷了。
刺客見他勇猛,都想撤退,但這個喝醉了的人卻不打算放過他們,他們隻能且戰且退。
太子張著手想叫他不要追了快點回來,可他根本不聽,把人打跑了才提著酒壺搖搖晃晃地返回,走到太子身邊,噴著酒氣對他說:“你不用感謝我,我最看不慣這種打打殺殺的人。”
他說著就要走,太子卻叫住了他,“這位先生請等一等,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太子覺得他武藝高強,有幾分痞氣的性子也很對他的胃口,就對他很感興趣。
這位路人就是偽裝後的霍邱山,他停下來迷迷瞪瞪地回頭看著太子,“我不是讀書人,不要叫我先生,我是蘇懷,叫我蘇懷就可以了。”
太子笑著說:“蘇懷,好名字,我那裡還有好酒,蘇先生不如再去我那裡痛飲一番,我們做個酒友也好。”
“酒友,我喜歡。”蘇懷嘿嘿笑著,“反正家裡就我光棍一個,去就去,我也不怕你把我賣了。”
太子心血來潮,又怕一彆再也找不到人,就帶著蘇懷去了東宮。
酒自然沒有再喝,到了東宮太子就叫人伺候蘇懷歇息,又派人去城裡打探蘇懷的家世,雖說蘇懷很對太子的胃口,但他起碼的防備心還是有的。
不過這些蘇婉言都有了安排,也不怕太子的人去查。
霍邱山,也就是蘇懷根本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以為還要費一點波折才能進東宮,他躺在床上,隱約看到屋裡奢華府裡的裝潢,心裡的憤恨被放大到無限。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自是演了一場戲,對昨晚的記憶有些模糊,還是太子幫他回憶起來的,而且得知他救了太子,自己就住在東宮又是一陣恍惚。
他連忙跪下,“殿下,昨晚小人無狀,有得罪殿下的地方還請殿下見諒,小人就是個粗人,什麼也不懂,牆殿下饒了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