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手下,清一色都戴了麵具,穿一樣的衣服,晚上趁著太子在外喝得酩酊大醉,把人從青樓裡劫持出來,帶到城郊已經敗落的破廟裡。
這天晚上有月光,太子通過月光看見破廟裡雖然已經殘破,但依然栩栩如生,甚至有些猙獰的佛像,他喝酒喝得都快失了神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突然來的這地方,還以為自己見了鬼,嚇得大叫一聲,瞬間酒就醒了。
“清醒了?”
黑暗中突然有個影子開口說話,太子看過去,發現不止一個影子,暗處還有很多,他頓時嚇得又哇哇大叫,都快哭了,“你們是誰,是人是鬼,為什麼帶我來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那個黑影譏諷地冷笑一聲,透過麵具傳出來的聲音也說不出的異樣,“這是鬼門關。”
“鬼門關?”太子帶著哭腔,嚇得渾身顫抖,“孤,孤是太子,孤的陽壽未儘,你們怎能隨便帶孤來鬼門關?”
“我們隻是帶你來看看,警告你一番,你所為太子,無德無能,還喜歡口出妄言,你今天隻要說出真話,我們便送你回去。”
“好好,我說,說真話。”
“你最近有沒有出京,出京又去了哪裡?”
太子忽然覺得是不是就因為多年以來出這第一趟京,自己的命數受到影響,所以才會被這些鬼盯上,他連忙說:“我出京了,去了乾州地界。”
“去那裡做什麼?”
“去抓人。”
麵具人還在等他說下去,他卻閉了嘴,麵具人就大喝一聲,“抓什麼人,老實交代,吞吞吐吐地是想逃避嗎?”
“沒有沒有,我去抓蘇婉言,她鎮國將軍府的小姐,如今是王妃。”他怕這些鬼們不知道蘇婉言是誰,還特意介紹了一下。
麵具人停頓了片刻,陰森森地問:“抓到人沒?”
“本來,本來抓到了,又被她給逃跑了。”
麵具人聲音沒來由地柔和了一點,“說具體。”
太子就把蘇婉言帶著人逃進山裡,他們放火燒山,結果還是沒抓到蘇婉言的事說了。
麵具人聽他說放火燒山,氣得雙手緊握成拳,厲聲說道:“說清楚一點,是在什麼地方哪座山。”
太子就具體交代了一下那座山的位置,麵具人最後又問:“你為何要劫持蘇婉言?”
“我,我想讓她做太子妃,我需要她和蘇將軍的扶持,我沒有壞心,沒有想殺她。”
麵具人片刻後才說:“你今天表現得很好。”
“謝謝你,謝謝,你們不要帶我走,不要帶我走啊。”
麵具人突然飄到他麵前,和他對視一眼,下一刻他覺得後腦劇痛,瞬間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第二天早上是在東宮自己的寢殿醒來的,身邊的太監說他昨晚喝多了,在宮門口睡著了,看守的侍衛發現了才把他送了回來。
昨晚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太子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但後來聽跟著他一起去青樓的官員說,他出去小解人就不見了,而太監又說他出現在東宮門口,所以昨晚就不是在做夢。
難道中間那段時間他真的被帶到了鬼門關?回憶起昨晚的情形,他又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不敢再想。
端木睿昨晚從太子口裡得知蘇婉言失蹤的具體地點,當時他就帶著人連夜趕到那座山,到達之後就在山上翻找了一遍,發現了蘇婉言那幾個手下的屍身,他們挖了坑把人葬下了。
後來,他們發現了那個懸崖,端木睿就有不好的預感,他們從附近的樹枝上發現了一隻珍珠耳環,那耳環他看見蘇婉言戴過,樹杈上還有一些掛掉的長發。
他們走到懸崖邊查看,手下劉三強說:“王妃是從這裡掉下懸崖了吧。”
端木睿沒說什麼,但他心裡也是這樣認為的,而且這也是唯一的可能。
“你們都先回軍營,我下去看看。”他站在懸崖邊上往下試探,很快做出了這個決定。
劉三強嚇了一跳,急忙拉住他說:“王爺不行是,誰知道下麵有多高,是不是還有什麼危險。”
“那王妃怎麼辦?”
“咱們再想彆的辦法。”
端木睿搖頭,他現在極其焦慮,一心想要跳下懸崖,可劉三強他們是絕不會允許的。
他心思掙紮,突然感覺頭一陣眩暈,又疼的快炸裂,連站都站不穩,劉三強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可他就那樣倒在劉三強肩膀上昏迷了過去。
劉三強等人把他安置在旁邊,等著他醒轉,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他就醒了。他感覺大腦恍恍惚惚的,出現了許多模糊的畫麵,裡麵都有蘇婉言的身影,有的畫麵能跟劉三強他們說的那些事重疊,所以,他這是恢複了一部分回憶吧。
這回他能真切地感覺到蘇婉言對自己來說有多重要,他看了一眼劉三強他們,這幾天不停奔波,他們都累了,靠在樹乾上小憩。
趁此機會,他留下了記號,走到懸崖邊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這是大白天,懸崖上又不是一物不生,他總能尋找到落腳點,因此從懸崖上下來對他來說一點也不困難。
隻不過奇怪的是他落地的地方不像蘇婉言那樣有一條河,他渾然不知,看到對麵有村子就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