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抹著眼淚說:“姑娘,你就彆哭了,哭得我這心裡難受死了,你也不要想著死,你還這麼年輕,死了多可惜。”
蘇婉言“砰”地一聲跪在了婆子麵前:“大娘,我求你,你要是覺得我死了可惜,就把我放出去,我一定會報答大娘的。”
“姑娘,快起來,我幫不了你,我要是把你放走,他們會找我算賬的。”婆子把蘇婉言從地上扶起來就快步走了出去。
蘇婉言見裝可憐這一招不成,但那婆子很明顯已經起了憐憫之心,想要逃出去還是有希望的。
其實,她若是把看門的打暈過去,肯定能逃出去,但她沒有把握,估計現在全村人都盯著她,要是沒有人幫忙,就算逃出了這扇門但想走出村子是不可能的。
婆子晚上送飯的時候跟她說,村裡人已經在幫忙給那家準備婚事,過兩天就要成親了。看門的還在,她什麼也不敢說。
當晚的飯她一口也沒吃,根本沒有胃口,她覺得自己必須拖延時間,不然真的就要被逼著嫁人了。
第二天早上,她聞了一下昨晚婆子送來的飯,發現已經餿了,而且看她就要成親了,還給她吃的好東西,菜裡麵有肉,還有一碗魚湯,她強忍著惡心,捏著鼻子把那碗魚湯給喝了,為了效果更好,她把所有的飯菜都吃了。
沒多大一會兒她就覺得肚子疼起來,開始拉肚子,她又摳著喉嚨催吐,婆子來送飯的時候看到她正在吐,連忙問她怎麼了。
她抱著肚子,有氣無力地說:“我上吐下瀉,可能是吃壞了肚子。”
“怎麼會,昨天我做的飯可不止你一個人吃,彆人都沒事。”
蘇婉言又感覺肚子一股股地扭著痛,又連忙跑去拉,屋子裡頓時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她覺得自己這次真是太狼狽了,估計是穿越過來之後最狼狽的一次了。
可是,為了演得像,她也隻能想這個辦法了,這一養下去,怎麼也要十來天了。
見這情形,婆子放下飯趕緊出了門,一會兒就請來了大夫給蘇婉言診治,沒多久就又來了一個年輕的婦人,還帶著一個孩子,她帶著大夫給開的藥。
進來看了一眼虛弱的蘇婉言,就說她是村子裡派來照顧她的,她這就去給她煎藥。
蘇婉言見她皮膚看起來還保持著幾分白皙,說話也溫溫柔柔的,像是平常父慈母愛的人家養出來的女兒。
在年輕婦人的照顧下,蘇婉言很快就不拉肚子了,但身子還是很虛弱。
因為有婦人在,看門的便沒有再來,蘇婉言就叫她姐姐,故意跟她說話套近乎,她的孩子是個男孩,叫小灣,六七歲了,她有時候也會逗小灣玩,年輕婦人看著非但沒有阻止,還笑眯眯的。
她就趁機問那婦人:“姐姐,你姓什麼?”
“我姓孫。”
蘇婉言笑得很甜美,“孫姐姐,你家是哪的,也是這個村子裡的嗎?”
婦人搖頭,臉上的神色變了變,“我不是這村子裡的。”
“隔壁村子?”蘇婉言看出她臉色不對,連忙追問。
“也不是,我娘家不在這邊,挺遠的。”婦人勉力地扯出一點笑意,然後抿了抿嘴,摸著小灣的頭,眼裡露出很深的悲傷。
蘇婉言心裡就開始琢磨她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接著她又說:“那姐姐回一次娘家肯定不容易吧?”
婦人笑笑,沒說什麼。
蘇婉言說著就開始抹眼淚,“我要是真的嫁給這裡的人,以後估計連爹娘都見不到了,可憐我那病重的娘親,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婦人聽了,眼睛通紅的,用袖子抹了好幾次眼睛。
第二天她們再聊的時候,婦人就忍不住告訴她,她是被人拐賣到這個村子裡的,已經八九年了,都不知道家裡是什麼樣子了。
蘇婉言一聽,心想果然被她猜中了,趁機對婦人說:“你惦記著家裡的人,就沒想過離開這裡?”
婦人哭著說:“我日思夜想的,就是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可這裡的人很惡,他們真的會打死人的,我不敢。”
蘇婉言鼓動她:“咱們一起逃走怎麼樣,你對這裡熟悉,我們一起搭伴,讓他們發現不了。”
婦人睜大眼睛看著蘇婉言,有些激動又很害怕,“可是我還有小灣。”
蘇婉言連忙說:“小灣那麼可愛,把他帶上一起。”
“這,我害怕。”婦人想了想,搖了搖頭,又把頭低下。
蘇婉言知道她一時下不了決定,又跟她講了很多外麵世界的樣子,問她家是哪的,她說是嘉寧縣的。
蘇婉言說:“嘉寧縣我知道,離這裡其實不遠,翻過河那邊的大山,再走幾十裡路就到了。”
她又語帶誘惑地說:“山的那邊就是另一個世界,自由、繁華,沒人敢隨便把人打死,出去了小灣也可以在更好的環境裡成長。”
婦人點點頭,但又把頭垂下。
婆子這時突然進來,看著她們的目光有點異樣,蘇婉言警惕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聽到她們剛才的談話沒有。
婆子卻什麼都沒說,隻問蘇婉言有沒有好一些,蘇婉言說:“我還是沒力氣,感覺這次傷了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