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許久未見,一時間有些不自在,有些話不敢輕易開口,車上的空氣似乎都有些膠著。
蘇婉言不知道端木睿現在有沒有回想起以前的事,也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有沒有恢複成過去的情形,而端木睿還是沒有完全找回記憶,就有些愧疚,不過經過這次的分離,他才發現雖然有些記憶缺失,但他又重新愛上了蘇婉言。
端木睿腦子裡有些恍惚,想了許久才想到一個話題,跟蘇婉言說:“如今蘇安已經會說話了。”
“真的?”蘇婉言高興地拍了下腿,“那真是太好了。是你請大夫給他看的?”
端木睿點頭,“我知道走之前你一直在幫他醫治,你不在家我就找了彆的大夫。”
“這真的是個好消息。”蘇婉言笑意盈盈道。
“蘇安很聰明,你在蘇府時已經開始教他讀書認字,我給他找了先生,他現在能認很多字了,都能自己讀書了。”
蘇婉言笑著點頭,與有榮焉似的,端木睿又說:“先生說他口才很好。”
蘇婉言驚歎道:“口才很好,這也太神奇了,一個不會說話的人會說話了,口才竟然還很好。”
因為蘇安的事,蘇婉言心情很好地回了王府,立刻叫來蘇安。
她發現蘇安簡直是大變樣了,從他身上完全找不到過去的影子,他如今已經是個俊逸不凡的翩翩佳公子,不過一點不浮躁,顯得很沉穩內斂,乍一看哪裡像個能說會道的人。
蘇婉言跟他賠不是,說這麼久不能照顧他,他其實有點難過,但還是表示理解,“我不能永遠在你的庇護下活著,我還要感謝你這段時間的離開,我現在學會了很多事情,以後一定會成為你說的那種有所作為的人。”
“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我真的很高興。”
蘇婉言心裡十分滿足,但突然想到阿蒼,阿蒼一直跟著她,也是一個可造之材,幾年內武功進步神速,做事也越來越穩妥,可惜被太子燒死在了那座山上。
吃飯的時候,端木睿過來陪她,兩人這才說起了他們自己的事。
“對不起,我還是沒能全部記起來。”
蘇婉言搖頭,想了想才問他:“那你相不相信他們跟你說的,我們之前是多麼恩愛的一對夫妻?”
“我相信,當然相信。”端木睿眼神篤定地看著她。
蘇婉言笑笑,眼含柔情地看了他一眼。
端木睿想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你走的這段時間我才發現,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他又說起那次做的夢,“我終於知道我們之前在一起相處是什麼樣的,我記得我跟你許諾過,以後等到天下太平了,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我覺得這個時間可能越來越近了。”
蘇婉言有些迷惑地看著他,他笑著說:“其實要做到太平盛世太難了,我可能不會等到那個時候,但是最盛大的婚禮一定會有的。”
當晚蘇婉言見他不願離開,本想留下他,但他最後還是走了,對她說:“不要忘了我跟你說。”
她想了許久才明白他的意思,是想等到重新舉行婚禮的時候,給她一個圓滿的洞房花燭夜吧,她感覺臉有點燙,連忙用手冰了一下。
她回王府沒過多久就是端午節,為了顯示與民同樂,加上長久的戰事終於結束,朝中官員就建議舉辦盛大的龍舟賽,端木冥自然同意。
當天,作為新皇的端木冥和貴妃蘇語嫻,端木睿、蘇婉言夫婦,當初的那些沒有犯過大錯的皇子,都被封為王爺、郡王,也都要帶著家眷參加。
有人找端木睿說事,端木睿離開後,蘇婉言就落了單,端木冥和蘇語嫻遲遲才來,蘇語嫻看見蘇婉言,臉上露出掩飾不住地得意之色。
彆的王爺、郡王的家眷都來給蘇語嫻行禮,但蘇婉言卻站在一旁不動。
大家都退下之後,蘇語嫻臉上笑嗬嗬的,對她說:“靖王妃,咱們有些日子不見了,沒想到,如今你還是王妃,本宮已經是貴妃,這是不是很有意思,人生就是這般無常,本宮終究笑到了最後。”
端木冥登基之後,就給端木睿賜了封號,所以如今端木睿被稱為靖王,端木冥還給了他很大權利,可以說在他這個皇帝之下就是端木睿了,而且很多時候,他還要聽端木睿的。
這些事蘇婉言自是知道的,何況,就算端木睿沒有那麼大的權勢,她蘇婉言也是不會給蘇語嫻行禮的。
現在這個觀景帳篷裡人比較多,她不想鬨起來,就笑著說:“妾身從外麵回京,這是第一次見貴妃,這才有幸跟你說聲恭喜。”
蘇語嫻傲慢地說:“光恭喜就夠了嗎?靖王妃不是一向自詡聰明,難道沒聽出來本宮的意思?你難道不該給本宮行禮?”
“行禮?”蘇婉言笑笑,“妾身是王妃,怎麼說也是靖王的正妻,而貴妃難道以為自己是皇後?想讓妾身給你行禮,你恐怕還不夠資格。”
蘇語嫻沉不住氣,臉上彌漫著怒氣,提高聲音道:“你是王爺的正妻又怎樣,本宮還是皇上的貴妃呢,你這是藐視皇威。”
“你給妾身扣的帽子也太大了。”蘇婉言臉上依然帶著笑,但眼神已經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