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歡對上陸禮的眼睛,對方絲毫沒有退讓的趨勢,她的眼睛眨巴了兩下,然後後知後覺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身子。
耳朵慢吞吞地紅了。
最後脖子上也染上一片緋紅。
在白皙的皮膚襯托下更顯誘人。
真可愛。
陸禮鼻腔裡發出一聲輕笑,大大方方地將沈迎歡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如果說平時的沈迎歡是百分之九十的理智,那醉酒後的沈迎歡就是百分之百的幼稚。
她眸子含水,自以為凶巴巴地瞪了陸禮一眼,活像個炸毛的小獅子。
外麵雨勢不減,沈迎歡打開花灑,雨聲和水聲混雜在一起,心情竟然漸漸平靜。
在童年記憶裡,雨天總是潮濕、陰晦的,後來上了小學,對夏天的記憶變成了從路邊房簷上滴下來的雨珠——混著泥土和房頂的臟汙滲進頭發裡,涼意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每
到雨天,沈迎歡總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睡覺,聽著外麵的轟轟雷聲瑟瑟發抖,後來長大還是會怕雷聲,但是卻不是每次下雨的時候都能悶頭大睡了。
洗完澡,沈迎歡坐在鏡子前麵完成一係列複雜的護膚工作,緊接著又吹乾頭發緩緩邁步出了浴室。
陸禮不知何時已經進來了,此時正靠在床頭看財經雜誌,沈迎歡睡在裡側,想著繞過他上床。
她剛一抬腿,忽地,裸露在外麵的手臂被人拽了一下,緊接著天旋地轉就被人壓在了身下。
“啊——你壓到我頭發了!”沈迎歡痛呼,“鬆手!好疼!”
陸禮沒有鬆手,而是替她攏了攏長發,緊接著細細密密的吻便落了下來。
從沈迎歡進門開始陸禮就沒有說過話,一副陰惻惻的樣子,看得讓人心顫,人都是會變的,以前那個接吻之前都會小心翼翼地征求同意的純情少年,儼然已經成長為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眼睛裡閃爍著麵對獵物時勢在必得的光。
沈迎歡對於這種事向來是不主動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動就是大學的時候和陸禮陰差陽錯,沒想到五年之後,兩人的攻守就交換了位置。
陸禮的舌頭伸進沈迎歡的口腔掃蕩,耐心地吮著她的舌尖,甜膩的酒味仿佛還蔓延在口腔,嘴唇一路向下,從臉頰到脖頸最後落在白皙的胸上,陸禮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句,“喝了很多酒?”
陸禮的聲音不似大學時那般明朗,在時間的沉澱中少了些男孩的陽光,多了幾絲蠱惑人心的男人味。
沈迎歡腦袋本就暈暈乎乎的,被陸禮的舌頭一攪更是亂了心智,仰起頭含混不清道,“沒多少…就喝了三杯……”
陸禮吻沈迎歡的嘴唇,一點一點淹沒她的理智,沈迎歡像條離開了水的魚,急不可耐地從對方口中汲取氧氣。
她如同一個在大洋中漂泊的人,本來抱著必死的決心,結果在絕望之中遇到了自己的小木伐,於是便不顧一切地攀附上去。
分開始沈迎歡幾乎要窒息了,雙眼水蒙蒙的。
他低頭與身下的女人額頭相抵,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沈迎歡臉上,語氣淡淡,不知在自言自語還是與人確認,“喝了三杯?”
沈迎歡已經不知道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了,她皺著眉想了想,得有五年了吧,好像也是和陸禮?好像還是分手炮?
其實嚴格意義上也不是分手炮,連男女朋友都不是何來的分手呢。
沈迎歡模模糊糊地記得,當她把自己要去德國留學的消息告訴了陸禮。一向和氣陽光的男孩臉上閃過一抹悲傷和質疑,喉嚨裡好像哽著根魚刺,他深呼吸幾次之後艱難地開口,“你是在通知我還是在問我的意見?”
“通知你。”沈迎歡順著話頭說下去,“怕我走了你們都不知道。”
她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陸禮想,你看,你和彆人也沒什麼區彆。
但即便已經如此狼狽,陸禮仍想問一句,“在你心裡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炮/友?各取所需的普通同學?”
好,真好,順風順水地活了十九年,一直被眾星捧月著長大的陸大少爺第一次覺得自己很可笑。
雖說沈迎歡和陸禮的婚姻並沒有兩情相悅的感情基礎,但是她也沒想過為未來的真命天子守節,再者說她也不排斥陸禮。
誰會拒絕一個帥氣活好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