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金元寶點頭,看青鸞躺下,不過半盞茶的時候就睡著了。
等家裡仆人過來,金元寶吩咐車夫,“駕車慢些穩些,青兄睡著呢。”
家裡被派出來找少爺的老管家道:“小少爺,這位公子是?”
“我至交好友,救命恩人。”金元寶拿指頭在唇前噓了噓,低聲回答。
老管家還要再問,卻被金元寶製止了,車夫慢慢駕車,已是極穩極好,卻仍被他訓斥。
車裡青鸞,知金元寶當真是赤子之心,沒什麼惡意,卻是沉沉睡了過去。在妖帝處,她明著輕鬆,神經卻是未有一刻鬆緩,時時保持著戒備,又經天帝性格變化與梨花仙背叛身死之事,實在是想好好休息下。
金元寶坐在馬車裡,看著沉沉安睡的青鸞,挪也挪不開眼,青兄眉目精致,舉止風流,這樣的神仙人物,他這蠢笨朽木可結識青兄與李兄,真是三生積德,可恨老天沒眼,讓李兄早逝。
主子沒吩咐,車夫徑直把車趕回了金府,金元寶先是氣惱,後又思量:早說我這兩位兄台舉世無雙,偏祖母母親幾個都不信,今日來了,正好一見。
金元寶讓車夫掀起車簾,親自把青鸞背了起來,旁人要扶,他還惱怒。
背上青鸞,金元寶頓覺她身子頗輕,腰肢柔軟,他卻沒什麼邪念,隻歎青兄身為男子,未免太瘦弱了些,以後可要好好補補才行。
金元寶把她背回房裡,放到床上安置,讓丫鬟好好在旁伺候,就去找祖母請安去了。
青鸞一覺睡醒,就見一個丫鬟守在床邊,她起身,問:“這是什麼地方?”
丫鬟道:“公子睡醒了,這是金府。”
“哦,你家少爺呢。”
丫鬟看公子風神俊朗,卻神色溫和,俏臉不由一紅,含羞帶怯道:“元寶少爺在老太太處,公子若要去,奴婢給您帶路。”
“也好,”青鸞優雅地打了個哈欠,在丫鬟伺候下重新梳洗後,去了元寶祖母處。老太太是吃齋念佛慣了的,待小輩甚為寵溺慈愛,元寶在她麵前說了青鸞諸多好話,見了真人自然心生喜愛。
青鸞施禮過後,和聲和氣地回答著老太太的問題,問及籍貫住處時,兩人是如何認識的,金元寶朝她使眼色。
青鸞笑笑,“我不是臨安人,暫時借住在許宣許大夫家裡。”
“那便是許府了,”老太太頷首,起初還有不安,現下卻是一百個放心了,許宣的品行,整個臨安城都有目共睹。
金元寶眨眨眼睛,表示不解,老太太問出了他的疑惑,“不知您和這許大夫是何關係?”
“許大夫的娘子白氏,是我妹妹。”青鸞含笑,無一絲不耐。
金元寶卻為她說話,“哎呀,奶奶,您就彆再問動問西了,再問,青兄的祖宗十八代都要被您問出來了。而且這麼晚了,青兄肯定也餓了。”
“是是,”老太太摟住疼愛的小孫子,對青鸞道:“青小公子,是老身的不是了,我最疼這個孫子,你可莫怪。”
“老太太說笑了,”青鸞溫和一笑,並不放在心上,“令孫天真無邪,老太太所問,都是出自一片拳拳愛孫之心,青鸞自然理解。”
聽此言,老太太對其印象更好,朝身邊丫鬟道:“時候晚了,快傳膳吧。”
丫鬟依次奉上晚膳,其精致美味之處,比之青鸞往日嘗慣的,也不遑多讓。
飯後,老太太又邀青鸞在府中小住幾日,她想拒絕,金元寶卻替她應了,“奶奶,這是應該的,彆說住幾日,青兄就是在我們家住一輩子,也是應當的。”
說這話時,連內外的丫鬟都忍不住笑。在金府小住幾日,青鸞感受著這金府的闔家歡樂,卻是心情極愉快,所有的煩惱都被拋之腦後。
金元寶的妹妹金元元,性格天真活潑,無憂無慮,倒真像昔日的小白。
一日,金元寶神神秘秘的,非拉了妹妹和青鸞躲在正堂外偷聽,青鸞一聽,就認出那是許嬌容與兩兄妹母親的聲音。
金元寶低聲道:“那李夫人許氏是臨安城又名的媒婆,這回,怕是給我說親的,真是好生煩惱。”
金元元苦著臉道:“還有我,大娘跟我娘說了,哥你二十不久後我就要及笄了,要提早給我倆相看起來。”
“啊?”金元寶也是詫異,他是家裡獨苗,奶奶心心念念著香火,抱個重孫子,他議親這麼早無可厚非,可元元還小。
他看了眼青鸞,忽然計上心來,問:“青兄,你可有婚配?”
青鸞一怔,不解其意,直接搖了搖頭,金元寶卻摟著她肩膀,道:“不如你給我做妹夫吧,這樣咱們就成一家人了。”
“不可!”青鸞一聽,果斷拒絕。
金元元期待的神色一下子就黯然了,金元寶問:“為何啊?我妹妹雖然不是絕色天姿,可我看性格,與青兄頗合,青兄看著雖然安靜,可在某些地方,與元元正配。再者,你當我妹夫,與我一家,我也時常能見到你。”
“emm,”青鸞思索了會兒,道:“你妹妹太活潑了些。”
金元寶搖頭,道:“青兄你看著安靜內斂,可最是瀟灑不羈,不顧世俗,玩鬨起來,我妹妹也不及呢。現在,不還是來和我們做這偷聽之事,非禮勿聽,這可是大大違背禮法的。”
青鸞想起昨日一時孟浪,拿墨抹了金元寶一臉的事,竟是無言以對。
“終歸是不可,”青鸞還是拒絕,又道:“我在府上叨擾多日,是時候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