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衿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
小輝一聲不吭,就提交了自願調職的申請書。
東海這地方,她聽都沒聽過,說好聽點是調職,可實際上就是自願流放了。她是既生氣又委屈,小輝立了功卻又被人算計,二是一個字都沒跟自己提過。
但,時間給勤奮者以榮譽,給懶惰者以恥辱。小輝實踐著他的諾言,正如他離開金州,心裡想的那樣:我願做一個矢誌前行的逐夢人,誌之所趨,窮山距海,不可阻擋。
可小輝一到首都的東海項目籌備組,壓縮基建的通知就下來了,有消息說東海的項目要被斃掉,改批濱城的項目,可這項目不如東海的先進,項目組的聽到這風聲,都琢磨著調出去呢。
宋運輝不甘心,拿著新做的計劃書,要和馬主任再見路司長一麵,可要見這位這位的人排起了長龍,馬主任一整天守在部裡的辦公室,也沒看到這位的人影。
到了首都,他也沒跟子衿提,最後依靠他和老馬、老韓等人的努力,項目也批了下來,但小輝卻被發配到東海打樁搞基建去了。
寶寶剛過了滿月,小輝就坐火車去東海了。
宋運輝在東海如魚得水,這裡條件雖然艱苦,但卻是一片未經渲染的白紙,人雖多,但是創業初期,大家都一門心思地搞建設,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而且,這裡不少人都是他從金州廠新車間調來的技術骨乾。
東海那條件艱苦,陳子矜僅去了一趟,就看不順眼了,跟小輝透露了可以換人來的意思,結果自然不成。可凡事有弊亦有利,想想東海的基建都是小輝帶人一手搞起來的,到建成之後,實權就掌握在他手裡,至於後來的人想搶占什麼,也得看小輝。
而且到時再升職,還不是輕輕鬆鬆。
這樣想著,子衿就釋然了,路司那邊,她也沒有放下,再想給小輝穿小鞋,沒門。路家老爺子六十大壽宴上,子衿明晃晃表示,宋運輝是我先生,最好客氣點。
路小第臉色有些意外難看,但隨即談笑如常。
這過後,子衿該出差出差,寶寶給爺爺奶奶帶,外公外婆帶,反正也有保姆,老人也不會累,不過隻要有空,子衿就會照顧寶寶,或帶他去找爸爸。
前期各項準備工作快要完成時,老馬、老韓等到到位了,老馬主要負責全麵工作,土建、打樁的事兒則交給了老韓,後勤與財務各有分配,小輝是技術人才,負責設備引進。
上頭固然有些人對宋運輝不滿,想讓他去搞碼頭建設,但是某人的上頭還有正司,小輝是有技術在身上的,有用的人才當然要放到合適的位置。讓去搞碼頭,專業不對口嘛。
東海項目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子衿這陣子也加快了國外生意的進度,不久,以m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將對中國展開一次貿易禁運,雖然封鎖的時間不長,但國內不知道,不管是叫停項目,還是暫時擱置,都是難以估計的損失。
子衿隱約給小輝透露,最好讓他們加快設備引進的速度,理由嘛,就是在外媒上看他們的領導人演說中釋放出的信號。但化工係統裡不比寧遠集團是一言堂,由子衿一人拍板,方案報上去,再論證審批比較時,禁運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但宋運輝提前做好了準備,拿出備用方案,也解決了一部分設備引進的問題,解決了東海項目遇到的又一次危機。經此一役,宋運輝也和小拉坦誠了。
不過子衿和小拉還是看不對眼,但兩人接觸不多,一點不快也就無所謂了。
雷東寶那邊,嬌妻幼子,家庭生活幸福,小雷家大隊也發展得如火如荼,銅廠建成,請的是上海的技術人員高工,生產出來的產品和市裡產的一樣好。
中間也出了一點小挫折,雷東寶因行賄罪被抓進了監獄,還是萍萍有先見之明,拿出了陳縣長的愛人寫下的欠條,免去了一場牢獄之災。
雷東寶直歎,娶到萍萍做妻子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宋運輝與陳子矜亦然,遇到彼此是他們的幸運。
東海的家裡,陳子矜逗著兩月沒見的兒子小煌,道:“小煌,想媽媽了嗎?”
兒子剛兩歲,奶聲奶氣地叫媽媽,甜甜道:“我好想媽媽。”說著,還玩手裡的樂高,搭成飛機的形狀,拿著它飛來飛去。
“過來親親媽媽,”陳子衿朝兒子招手,宋小煌立刻踮著小短腿跑過來,摟住蹲下的媽媽,吧唧朝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陳子衿剛洗了頭吹乾,頭發上殘留著淡淡的香味。她聞著兒子身上的香奶味,笑得溫柔,盤坐在羊毛地毯上,道:“今天的英語會話學習了嗎?”
“我學了,”宋小煌鬆開媽媽,手裡握著小飛機,流利地說出今天學習的內容。
“真棒!”陳子衿摸摸兒子的臉蛋,誇獎後就示意他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