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去,就看見吳邪按著胖子在水裡打,而頭頂上,銅鐘鳴鳴,銅片也呼啦呼啦地響。
吳染越過去,一眼就看見那在播放的錄音機,於是飛奔回去,關掉了它。她哥也陡然從幻覺中驚醒,一下子倒了下去。
吳邪躺在水坑裡,雙手撐著,在發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震驚、後愧,他的眼睛因之前失明,還有些無神,臉上布滿了水珠,隨他激動的情緒一起顫抖。
如果繼續下去,他會對胖子下死手。
胖子卻朝他伸出手了,語氣輕鬆隨意,不失調侃,一如往昔:“欠我頓火鍋啊。”接著又埋怨道:“這麼容易中幻覺,你這小弱缺身體。”
吳邪隻猶豫了一瞬,就明白了,轉過彎來了。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起麵對無數次的危機,也一次次地互相扶持著走了出來,這回,不也一如既往嗎?
於是,拍上胖子的手,握緊,拉著他的手,借著他的力站了起來。
小哥也聽見聲音回來了,還帶回了劉喪。他走到吳邪麵前,仔細檢查了下它。而後,三人一起扶著從水坑了出來,走過台階,大踏步向前走。
吳染不情不願地拉起劉喪:“喂,能走嗎?能走就彆裝死。”劉喪正要逞強,彆開她的胳膊,一陣陰風吹過,燈忽然滅了,幾人都愣住了,連視力還沒有恢複正常的吳邪,也從耳朵裡聽到那異常的聲響。
墓室,瞬間寂靜起來,遠處,無數隻爬蟲行動的聲音響起,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越逼越近。
劉喪支起耳朵:“有東西過來了,而且有很多。”聲音很低,很詭。
胖子不免氣惱:“說了隻要雷聲一響,這些東西就會醒,剛才雷聲太大了,估計整個地宮的人手貝都醒了。”
吳染道:“四麵埋伏,墓道是不能走了。”
“走,上船。”
五人立刻回轉,往那隻巨大的船上攀爬,底下的人手貝密密麻麻,潮水一般湧了過來,等爬上那船,往下一眼,已無方寸之地可立足。
而人手貝、海蟑螂,一層疊了一層,已分不出誰是誰,正往船上進攻,侵蝕。紙人士兵,也張牙舞爪,向著墓穴入侵者發出攻擊,儘他們守衛的職責。
五個人守著各自對付,吳染拿著彎月刀,慢慢退至吳邪身邊,一腳踢飛一個海蟑螂,又一刀刺中了人手貝,急道:“殺不完的,哥你能想辦法嗎?”
在死亡麵前,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作為團隊的智囊,吳邪的大腦飛速旋轉,但麵前這情況,絕人之境,似乎也無能為力了。
圍攻越來越多,幾人隻能往上邊繼續跑,從縛著鐘的鐵鏈爬到鐘的上方。等人都齊了,吳染和小哥齊齊對了一眼,揮刀砍斷銅鐘的鐵鏈,讓它砸下去,把那船也砸了下去。
巨大的轟鳴聲過後,沼氣升了上來,五個人攀在半空中,看著它們緩緩升上來,胖子道:“沼氣怎麼都出來啦,彆抽煙啊。”
吳染喘了口氣,抓緊了鐵鏈,氣道:“胖哥,你不說廢話嘛,人都要……”說到最後,還是停住了,雖然生死關頭,還是不說不吉利話為好。
胖子悶聲:“我就是提醒一下。”
吳邪冷靜地分析情況:“以這沼氣的濃度,等它升上來,要不了十分鐘,我們就會全身麻痹,窒息而死。”
吳染不樂觀地想:哥哥啊,彆說十分鐘,他們這體力,堅持五分鐘就夠嗆。她望了下洞頂,說:“二叔他們一直在勘察,希望能及時吧。”
胖子正哀嚎時,劉喪開口讓他閉嘴,聽了音後,說:“二叔在上麵,他們準備要爆破了。五、四、三、二、一。”
最後一聲音落下,爆炸聲響起,無數的土落下來,對五個人弄個撲頭蓋臉,若不是抱緊了鐵鏈,就被弄下去了。晃晃腦袋,向上一瞅,露出明亮的光來,而底下,蟲爬來爬去,紙人士兵伸著雙手,真實的宛若人間與地獄。
胖子高呼:“二叔,快來救我們!”
絕處逢生,吳染臉上也露出個笑來,心裡卻想:二叔什麼時候成公有的了,劉喪叫,胖子也叫,真叫人不開心。
很快,打頭頂扔下一條繩索來,吳邪和胖子齊齊道:“小七。”吳染也不囉嗦,直接攀了上去,身形靈巧,抱的緊緊的,後邊也依次串糖葫蘆似的掛在了繩索上。
繩索緩緩上升,光越來越亮,到了上麵,吳染頭個踩在濕滑的灘塗上,朝二叔笑了下,就蹲在洞邊,看小哥、胖子依次上來,可劉喪、吳邪卻遲遲不見蹤影。
劉喪上來了,說:“吳邪救我掉下去了。”
吳染來不及氣惱,就要拉著繩索下去,小哥快人一步,腳上綁著繩索,就倒掛了下去。很快,隨著爆炸聲,就拉了她哥上來,渾身打量一下,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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