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哪位?”那個女孩兒輕聲細語地用英文說。
“我找張濤。”波莫娜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說。
“請問你是哪位?”
“輕塵,讓她進來。”張濤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過來“我認識她。”
於是那個叫輕塵的姑娘把門大敞開了。
這個院落很有田園風格,一條石砌小徑直通主屋,路的兩旁是有很多竹架子,上麵爬滿了藤蔓,據她觀察,應該是種植葡萄或者絲瓜用的。
工作室和哈利小時候住的女貞路的房子差不多,也是兩層,外表上和普通的英倫房子沒什麼兩樣。
但是一樓卻被打通了,有很多拉門,看起來很像日本的房子。
在春秋戰國乃至秦漢時期,中國崇尚席居,這種風俗在本土很難找到了,在日韓倒是依舊保存著。此刻張濤正跪坐在一樓的一張矮桌邊,好像他一直在等候她的到來。
“我用了易容術,你怎麼認出我的?”在被領進了會客室後,波莫娜脫掉了鞋,卻沒有和張濤一樣跪坐。
沒練過的人跪一會兒腿就麻了,於是她站著和他說話。
“你的聲音我記得。”張濤緩緩地說“如果我告訴你,我並不是跟蹤你,而是每次都是恰巧遇上,你相信嗎?”
“你是說緣分?”
“正是如此。”張濤笑著說“相逢即是有緣,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品茶論道,煮酒論英雄,普林斯夫人,你是想喝茶還是喝酒?”
“客隨主便。”她笑著說“能給我找個椅子嗎?一直罰站太難受了。”
張濤看著她沒有說話。
“去泡一壺茶來。”張濤淡淡地說。
塵行了一個禮,這個動作波莫娜在皇帝祭天典禮上看過,是非常正式的禮節。
她看向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張濤,這個人也許比她想得要嚴厲。
他真的和阿不思鄧布利多是一類人,難怪西弗勒斯討厭他。
他沒有給波莫娜變椅子,就這麼笑眯眯地看著她,波莫娜最後敗下陣來,幸好她學了瑜伽會盤坐,而且還好她今天穿的是褲子。
“你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是關於利物浦華埠的問題,元宵節狼人有可能會襲擊他們,我有了一個計劃……”
“你知道她是誰嗎?”在波莫娜滔滔不絕地講她的計劃時,張濤忽然打斷了她。
“她?哦,你是說輕塵?”
“她姓馬。”張濤用沙啞的嗓音說“她是馬由韁的妹妹,是我收養了她。”
“為什麼你不收養她哥哥?”波莫娜愣了一下道。
“你覺得他會念在骨肉親情,聽她的勸,及時收手,回頭是岸嗎?”
波莫娜想了想,搖了搖頭。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收養他的原因,他是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我已經沒有力氣馴服他了。”張濤歎了口氣,臉色沉重地說道“當我們都走了,誰又來繼承我們的傳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