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之後沒多久,一個穿著體麵,年紀輕輕頭卻禿了的愛爾蘭人給她開了門。
“嗨,你好,我是樓上新搬來的住戶,很高興認識你。”波莫娜將一大塊芝士蛋糕捧在他的麵前“初次見麵,這是我自己做的芝士蛋糕,希望你們喜歡。”
“啊……親愛的。”那個戴眼鏡的愛爾蘭人不知所措地朝著屋裡大喊。
“怎麼了?”一個女人問。
“鄰居來了。”
沒多久,一個穿著碎花連衣裙,抱著個小孩的女人出現在波莫娜的麵前。
“嗨,你好。”波莫娜繼續熱情友好地說“我希望你喜歡芝士蛋糕。”
“是因為我們太吵了嗎?”女人小心謹慎地問。
“不,我隻是想跟你們打個招呼,我聽說城市裡的人鄰居是誰都不知道,真是太可怕了。”她心有餘悸地說“而且我在找那個彈鋼琴的音樂家。”
“為什麼?”女人問。
“為什麼總是肖邦和莫紮特,不能演奏點爵士樂什麼的?”波莫娜搖頭晃腦地說“這樣我和我丈夫就能和音樂一起跳舞了。”
“我想你該說謝謝,親愛的。”那個女人笑著對男人說。
“哦,謝謝。”男人笨拙地接過蛋糕,就像被女人操縱的工具人。
“你說的消息那個音樂家聽到了,我想她今天會演奏點彆的。”那個女人她有一點小兔牙,看起來好像嘴裡一直含著東西。
“哦,你就是那個樂手?”波莫娜朝著客廳探頭探腦“你把鋼琴放在哪兒了?”
“你可以進來,它在休閒室。”那個女人示意波莫娜看她身後的房間。
“謝謝,不過不用了。”她聳了聳肩“我對你的音樂比對你家更感興趣,期待你今天的表演。”
“你想聽什麼歌?”
“給我點驚喜吧。”波莫娜朝著那個正朝著她揮手的小家夥揮手“哦,順便告訴你,你們樓下的住戶,他在中國領養了一隻大熊貓。”
“什麼?”夫妻倆一起大叫道。
“很不可思議對吧,我以為隻有明星才能領養。”波莫娜嫉妒地說到“他領養的那隻熊貓叫盼盼。”
“他是怎麼做到的?”女人不可思議地說到。
“下次見麵問他吧,他沒告訴我。”波莫娜又對那個小家夥揮手“再見,小家夥。”
在樓下鄰居的目送之下她走近了電梯上了4樓。
波莫娜敢肯定,盧修斯馬爾福肯定不會和鄰居們打招呼,但她是個赫夫帕夫,與人友好才是她的風格。
送了蛋糕之後她的心情好多了,以至於看到了那尊巨大的、黑漆漆的複活節雕塑也能心平氣和。
它至少比拉孔奧要好多了。
她掏出魔杖,將那尊雕塑變成了熊貓,這種動物雖然沒什麼本事,即沒有尖利的爪牙,又沒有能飛翔的翅膀,隻能靠賣萌為生,可是它是英雄。
倫敦動物園最早的三隻大熊貓名叫唐、宋、明,倫敦被德國人的飛機大轟炸的時候那隻叫“明”的大熊貓依舊每天淡定吃竹筍,照樣玩耍,它的照片被用來鼓舞英國人抗戰的士氣。
市政府不能毀了倫敦人的宮保雞丁,更不能弄丟了大熊貓,熊貓是租借的,沒有了大熊貓多少人會傷心呐。
她的心情好了不少,仿佛壓在心裡的石頭被搬開了,她腳步輕快地打開了門,發現她的丈夫居然已經回來了。
他的臉上寫滿了“高興”,渾身散發著可怕的魔壓,很明顯他又碰壁了。
“你上哪兒去了?”西弗勒斯用陰森的語氣質問。
“和鄰居們打個招呼。”她嘭地一聲將門給關上“我沒什麼需要隱藏的,沒必要那麼害怕。”
“你為什麼總是那麼樂觀?”
“你知道彆人怎麼評價我的嗎?我是一個仁慈又樂觀的人,大眾的觀點有時是正確的。”她用魔杖指著他“而你,是陰沉又不講道理的老蝙蝠,為什麼你總是那麼愛生氣。”
他本來想生氣,但轉眼就笑了。
“你說的是熊貓的名字?”
“當然!”波莫娜放下了魔杖“你覺得唐朝人愛生氣嗎?”
熊貓“唐”的名字原本是根據白雪公主童話故事取的(grumpy)。那種傳說中的蚩尤坐騎就是有那麼神奇魔力,讓人們為它瘋狂,哈利11歲那年去倫敦動物園,把一隻巴西蟒蛇給放了,造成騷亂後熊貓就看不成了。
“唐朝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愛生氣,我隻知道唐人街的人愛生氣。”
“你們可以飲涼茶敗火。”她故作聰明地說,然後愛生氣的魔藥教授真的生氣了,他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看起來像是要抓住她罰禁閉。
她當然不會讓他那麼輕易得逞了,尖叫著在豪華公寓裡飛奔,就像是回到了霍格沃滋,在城堡的走廊上夜遊躲避被巡夜的老師抓住。
有人愛城市的繁華,她卻愛鄉下的陽光,還有簡奧斯丁筆下泥濘的小路,以及清晨沾著露珠的草地。
她不會讓黑暗贏的,即便全世界都覺得她不現實,單純地近乎幼稚,她依舊要保持心裡有片純潔的淨土。
因為她不相信韓非說的人與人之間隻有利益關係,人性有黑暗歹毒的一麵,也有善良友好的一麵。在浩瀚的宇宙中,光明和正義才是微弱的,世界的本質就是黑暗,但是一直看著深淵,深淵也會看著你,抬頭跟愚人牌裡的那個蠢貨一樣,手裡拿著玫瑰,看著太陽才無懼腳下的危險。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鋼琴聲,似乎是她剛才敲門的那戶人家開始彈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