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狼人之月(2 / 2)

一個常年從事教學的人最大的缺點之一就是喜歡在孩子們的麵前表現出全知全能、對自己人生十分自信的假象,但事實上他隻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傻瓜。

阿布思鄧不利多不僅是格林德沃的情人,他們還曾經結婚過,他們交換的不隻是誓言,而且還交換過戒指,就在阿不思的手上戴著。

他們都很喜歡麻瓜文學,托爾金寫的魔戒是他們的最愛,隻是後來因為阿麗安娜的死,他們“離婚”了。

他曾經為他的天才所俘獲,在情欲上不知節製,什麼樣的父母會把自己的孩子交給這樣的人來教導?

從本質上來說,阿不思鄧布利多就和狼人盧平一樣,會讓父母們擔驚受怕,所以他必須隱藏自己的秘密。

然而他又舍不得丟掉這些能作為證據的信,阿不思想要製作冥想盆,一開始是想整理他們間的那些記憶。他想仔細看看,儘可能客觀地去審視,格林德沃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在做些什麼,他是如何做的。但漸漸得這種行為變了味,格林德沃並不是那麼喜歡回信,漸漸地,那些閃光的金色回憶成了動蕩的歲月裡,幫助阿不思平複情緒的“尼古丁”。

沉湎於虛幻的夢想,而忘記現實的生活,這是毫無益處的。

然而這個夢卻能讓他放鬆,然後再次出發。

阿不思鄧布利多真的是個不要臉的雜種,但比起永遠收不到他的信相比,格林德沃還是願意通過貓頭鷹同他複婚。他也越來越老了,老到已經疲於再嘲弄那個偉大的白巫師。他果然是最了解白巫師的,阿不思也越來越老了,一個人難道不感覺到孤獨嗎?他是不是還將以前他們一起乾過的那些醜事藏著掖著?

“感覺怎麼樣?”西弗勒斯躺在沙發上抽煙,眼睛看著天花板,波莫娜則看著那些年代不一,有的甚至已經開始泛黃的羊皮紙,手不斷發抖。

“格林德沃最後一封被阿不思收到的信,寫的是‘你還在說謊,該死的,去你媽的’,他後來又寫了一封信給阿不思,距離那封信十五年之後,不過那封信被退回了,因為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裡克·布賴恩·鄧布利多已近被我殺死了,你對他說得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這些信……”

“我曾經是校長,而且你也知道,我多喜歡看彆人的信。”他不等她說完就說道“彆擔心,除了你之外,沒人見過它們,包括哈利波特和米勒娃麥格。”

“你把它們給我看是什麼意思?”

“你來決定,是該把這些信都燒了,還是留著?”西弗勒斯將視線轉向她“對他來說你就是他的女兒,他沒有兒子。”

波莫娜將視線又轉向了那些信,這一封信是格林德沃寫的,在信的落款還有他的簽名,一個佩弗利爾標誌的旁邊有兩個“g”,這兩個g背對著背,仿佛代表了黑魔王的兩麵。

1951年9月10日

嘿,是我——你的老朋友蓋勒特·格林德沃。你在收到這封信時一定很驚訝,不過相信我,你的驚訝不會比我寫下這封信時更多。我正在我該在的地方,一如既往,一如你所知。

希望你能在一個恰好的時間收到這封信,尤其是聽過那些對英格蘭貓頭鷹的吹噓之後,我對此頗懷希望。這些鳥兒要靠近紐蒙迦德並不容易,暴雨總是如洪水一般從山頂澆灌而下。我離避雷針隻有二十英尺,唔,當雲層被閃電撕碎時它會發出劈裡啪啦的慘叫,仿佛整個塔樓都被施了鑽心咒。天空布滿巨大鐵砧,驚雷從中錘下,砸過沸騰瀝青般的夜色;烏雲散開時,北方狼人之月從柵欄間灑進。這很美。不過我想不合你的口味,太粗蠻了。

此時你無疑正輕蔑地盯著這張信紙和淩亂滴水的貓頭鷹(她愛吃小白鼠。)你是否真的在驚訝,我的老朋友,我竟然還會有心情給你寫信,在發生那一切之後?你不應該驚訝的。你應該說,這是親愛的老蓋勒特,那個巴沙特家的德國佬。永遠彆拋下我一個人,縱然我如今終日在獄中無所事事。我那頭廣受稱讚的金發正漸漸變灰,阿不思,想想看吧!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這裡的石牆作為監獄來說可稱得上精致優美。我不遺餘力地鼓勵著石匠們,如果詛咒也算鼓勵的一種——它們留下的魔法痕跡宛如花崗岩上蜿蜒而過的常春藤,漂亮極了。有趣的諷刺不是嗎,我的老朋友,我被鎖在了自己一手建造的監獄中。

你還在你那學校裡?享受著教學帶來的快樂,我想?讀了不少東西?吃的也不錯?好好保管著它?最好是這樣。

向你的那隻瘋鳥致以我的歉意,但願我沒把它傷得太重。

聽我說。但願你在聽。但願。我與漸漸爬滿獄牆的黴菌一同希冀著。嘲笑我吧,阿不思,繼續恨我,像你一直以來那樣。祝好。

雖然沒人相信,但格林德沃的心也許和少年一樣純真,他隻是太“調皮搗蛋”罷了。

她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常春藤手鏈,眼淚無聲得落在了上麵,就像暴雨落在了那個被施展了鑽心咒的監獄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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