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從指揮席位上走了下來,對著眾人開口道。
“在剛剛我們所演奏的作品,伱們最為基礎的配合其實做的還算可以,沒有什麼特彆大的問題,但是你們的思路,卻完全沒有統一起來。
就比如說秦弦,放心,秦弦你演奏的很好,不要緊張,不是說你演奏技巧問題,你擔任首席沒問題的。”
陳秋對著坐在一邊的秦弦笑了笑,隨後道。
“秦弦的思路主要是在音樂的張力上,我能聽到秦弦做了很多音樂的張力,並且將這些張力做的很突出!
如果是所有人都跟著秦弦的步伐走的話,那麼你們的這一版貝五,其實很有意思,因為和秦弦有一個非常相似的版本,是貝五中一個極為重要的版本。
當時給二戰德意誌演奏的一個貝五,那群音樂家就是用這樣極為誇張的對比,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但是問題是,這樣的詮釋方式隻有秦弦一個人在做,在他身邊的這位,則是用一些比較細微的變化,他的想法則是想要做的更細膩一些。
當然,這也沒有問題,我同樣知道有一個類似的版本,演奏的方向也是偏向於細膩轉化的,演奏的非常棒!
他們兩人做的都沒有問題,唯一問題就是……
他們兩人在同一個樂團。”
陳秋回到了自己的指揮席,將放在譜架上的鉛筆拿起,隨意地點道。
“我直接讓你們開始排練是我的錯,為了彌補我的過錯,我決定點幾個人,成為聲部首席。”
“首先是秦弦,你就是樂團的首席,你同樣也是小提琴組,弦樂組的首席,小提琴第二首席就是你邊上這位。”
“然後是長號,長號最胖的那位,你是低音首席,小號裡最中間的那位,整個銅管樂的首席,雙簧管,就是一開始給我吹標準音的那位,你是木管首席。”
“我們樂團是所有的人可以自由競爭首席的,但是今天除外,今天所有人必須跟著首席的步伐前進,跟著首席的思路去前進,不要自己在那個地方亂彈。
既然成為了樂團成員,那麼就要按照樂團的規矩,注意音樂的美感。
現在,樂團首席你們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你去和你自己聲部的人說,統一一下思路,我們再試一次!記住,注意看我!”
說罷,他便往後一退,將舞台暫時給他看中的幾人。
這幾人實力不說頂尖,但是這幾人是在剛剛的演出過程中,僅有的幾個一直在注意他,跟著他的節奏走的。
即便他後麵比較擺爛了,也儘可能跟著他的節奏在前進的。
尤其是這個秦弦。
這個秦弦很有意思。
他整個人看上去非常非常喪氣,好像隨時都要寄了一般。
但是不知道為何,就好像有一股氣支撐著他,讓他勉強苟活。
他在剛剛的排練之中也是跟著自己的詮釋跟的最緊的一位。
特彆是在自己完全放鬆控製的時候,他那個要死不活的樣子,簡直絕了!
嗯……可能是他自己的個人特色?
陳秋微微搖頭,不管是不是他自己的個人特色,他這個人是自己在這個樂團最為需要的助手。
這也是他直接讓他暫時成為樂團首席的主要原因。
如果實在不行,就換。
陳秋看著眾人圍繞在那位半死不活的秦弦邊上,確認完整體要詮釋的想法後,這才重新回到了指揮席。
他拿起手中的鉛筆,再次敲了敲麵前的譜架,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過來後,對著眾人開口道。
“好了,我們再來一遍,音樂的內容我相信你們能做好,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
陳秋指了指自己,笑道。
“注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