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海音·和聲交響樂團的人足足一百來人,因此他們隻能分成兩輛車,一前一後向著浙洲音樂學院方向駛去。
也還好因為海音比較有錢,他們並沒有因為學校小,學生少,就隻準備一輛大巴車。
否則可能還真的得要如同那些學生說的那樣,讓部分人坐高鐵去浙洲,剩下來的人坐大巴。
不過……
這個隻是李安國的想法。
在李安國踏上第一輛車,而陳秋並沒有進來後,那群著急坐上前車的人立刻麵如死灰。
整整四個小時都要和學校裡最嚴厲的幾個教授呆在一起。
這場麵,慘不忍睹。
不過相對應的,在陳秋登上後麵那輛車,李安國教授沒有上車的時候,後麵那輛車的學生立刻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甚至眼含熱淚。
果然,這個就是命運的恩賜啊!
陳秋無奈地看著那群幾乎快要直接開香檳的眾人,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從自己的書包裡掏出一份撲克,一盒子三國殺,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卡牌,對著他們問道。
“有人想要打遊戲嗎?帶我一個,走路上我就不給你們壓力,讓你們複習樂譜了,不過你們回頭演出的時候可要好好準備哦!”
看著陳秋如此,眾人激動的都要立刻蹦了起來。
他們歡呼道。
“蕪湖!陳秋指揮!萬歲!”
“……”
……
相比較正坐著車子慢悠悠去浙洲音樂學院的海音眾人,趙梓潼她一個人來到了車站,登上了前往浙洲的高鐵。
畢竟她並不是海音和聲交響樂團的正式成員,她隻是在跟著陳秋學習指揮的藝術。
因此她不太好意思跟那麼多海音的人擠在一起,隻能根據陳秋給的地址,一個人坐車前往浙洲。
不過因為她是女孩子一個人去浙洲的緣故,陳秋讓李安國教授提前和浙洲音樂學院那邊安排一個人對接,帶一下她,防止路上出意外。
當趙梓潼一個人來到杭城東站火車站的時候,在出站口,一位拿有海城音樂學院標語的男子正百無聊賴地趴在欄杆上,一隻手在那邊玩著手機,另外手中的標語隨意地上下晃動,做出一副自己正在努力等人的模樣。
可惜因為他實在太過於疲懶,他的動作看上去敷衍程度更高了一些。
趙梓潼想了想,邁步走到那人的身後,拍了拍他的後背,對著他小聲問道。
“那個,請問你是浙洲音樂學院的人嗎?”
“你瞎嗎?”
那人身體都沒有動,隻是略微側頭,隨意地挑了挑眉毛,對著她沒好氣道。
“我背後不是寫著浙洲音樂學院的標識嗎?想考我們學校找我沒用啊,我也沒空帶你去逛我學校。”
“標識?”
趙梓潼一愣。
被那人一提醒她才注意到男子正穿著浙洲音樂學院文化衫,不由得有些尷尬,立刻找補道:“我是海城音樂學院的……額,準確講應該是海音·和聲交響樂團的助理指揮,你要等的人,應該是我?”
“嗯?是你?”
那人身體猛地一僵。
他抬頭看向頭頂的信息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臉色瞬間產生了變化。
他偷懶偷過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等的人已經出來了。
他再一聯想到自己之前那個偷懶的動作,臉都快綠了。
他立刻對著趙梓潼露出討好的神色來,不好意思地開口道。
“抱歉抱歉,我的問題,麻煩您彆放在心上,那什麼,我是浙洲音樂學院派過來接你,主要是給你路上一些照應……這樣!我打車送你回學校,你回頭彆說我壞話成不?”
“啊?”
趙梓潼沒想到這人的態度居然這麼好,有點遲疑地點了點頭,小聲道。
“沒問……題?”
“行,沒問題就行!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叫車!”
說吧,那人手忙腳亂地開始叫車,帶著趙梓潼走到了上車點,向著學校方向駛去。
浙洲音樂學院因為是新建立的緣故,他距離市中心非常的遙遠。
不僅如此,周圍更是荒涼。
和海音形成了完美的對比。
趙梓潼看著車輛逐漸走到杭城市郊,開始上高架,周圍的環境變得荒涼,甚至出現了一些剛剛種下的樹木。
圍繞在路邊的黃土,稀少的路燈,半天看不到一棟房子。
如此情況,讓趙梓潼不由得緊張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對著坐在前麵的那人問道。
“那什麼……你確定這個地方是去浙洲音樂學院的地方?我不是聽說……”
“沒辦法,市區那邊如果想要建一個新的音樂學院,造價就有些太過於昂貴了,就算浙洲音樂學院背後是某位不可描述之人提議,然後由杭城的首富注資建造的,也不可能往市中心一放。”
那人大大咧咧地開口道。
隨後似乎是感覺到了趙梓潼的不信任,連忙對著趙梓潼補充道。
“並且這個地方其實並沒有那麼的破爛,周圍其實還有一個華國美術學院來著?我們兩家是靠在一起的,並且差不多打車10塊錢左右,也就是3km外就有一個小的商業中心,我們兩個學校的人都可以在那邊買東西吃,什麼電影院,咖啡廳,燒烤火鍋川菜湘菜杭城菜,啥都有的……”
說著說著,那人不由得不自信起來。
杭城菜真的有什麼吃的嗎?
哦對,麥當勞也是杭城菜代表。
想到這邊,那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隨意地對著趙梓潼問道。
“話說你們海音那邊有……”
啪!
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恨不得給了自己一巴掌。
海音在海城市中心,怎麼可能沒吃的?
吃的簡直不要太多好吧!
自己居然喪心病狂地想要問海音的人吃喝玩樂?
真的是怕自己不夠羨慕的?
趙梓潼沒有聽懂那人的問題,對著他問道。
“嗯?你想要問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要問一下你們這一次三校的合作,你們海音打算演奏什麼作品?”
那人連忙找了個話題,隨便問了起來。
他也是沒話找話,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也沒有打算趙梓潼回複他。
雖然對於他而言,這個玩意提前一點知道推遲一點知道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可是說不準對於其他的學校而言,這個事情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不允許泄密的事情呢?
因此,他隻是自顧自地繼續道。
“我們學校打算演奏的作品是貝多芬第五交響曲,命運,畢竟我們學校剛剛成立沒多久,很多的東西都還需要協調,所以找一個還算常見的曲子來演奏,我和你說,我們這個曲子練到我們都快吐了,特彆是我們最新的指揮,周鋼聲,他簡直了!”
“周……鋼聲?”
趙梓潼一愣,她感覺這個名字好耳熟,可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他究竟是誰,因此隻能將周鋼聲拋到腦後,對著那位浙洲音樂學院的人道,
“唔,你們演奏的是貝五嗎?那麼很巧啊,我們演奏的是貝七,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好像之前也演奏過貝五。”
“哦?真的?我們之前也搞過貝七誒!這下這次交流可有好戲看了!”
那人眼睛不由得發亮。
可惜,車子已經到了浙洲音樂學院門口,巨大的,寫有浙洲音樂學院六個大字的石頭矗立在學院門口。
趙梓潼從車上走下,看著那石頭不由得發呆。
這個大門,比海音豪氣了數倍。
可能這就是有錢人的底蘊吧。
吱!
刹車聲響起,海音的車輛也同時來到了浙洲音樂學院門口。
陳秋從車上踏步而下,與趙梓潼的視線略微交錯,微笑著點了點頭後,同樣將他的視線放在學校門口的石頭之上。
“浙洲音樂學院……嗎?”
陳秋看著這個石頭,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不由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