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陳秋思考著怎麼安慰中村白的時候,酒店餐廳的大門再一次被人打開。
之前陳秋看過的那位沉默不語的瀧出現在了門口。
他站在餐廳門口四處打量了一番後,很快便鎖定了正在陳秋麵前喝酒的中村白,沒有任何猶豫地奔跑上前,用著日語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串內容。
中村白一愣,兩人繼續嘰裡咕嚕說了一陣,隨後他的眼睛不由睜大,轉而麵露苦澀。
他看了一眼陳秋以及他麵前的可燃烏龍茶,又看了一眼瀧,明顯麵露不舍。
就在中村白意猶未儘,準備拿起放在桌上的可燃烏龍茶的時候,瀧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拖出了餐廳,隨後遞給了陳秋一個歉意的微笑。
兩人就這麼消失在了陳秋的視線內。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陳秋不由得吐出一口濁氣。
有時候外語不通真的沒辦法,根本不知道剛剛中村白和瀧兩個人聊了什麼。
陳秋想了想,懶得繼續深究中村白和瀧的事情,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飯。
吃完後他看著手邊的可燃烏龍茶,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放棄了嘗試的想法,將其留在桌上後,起身離開餐桌,回到房間進行休息。
今天是休息日。
演出結束後陳秋讓樂團的所有人都出去放鬆一下,自己決定自己去哪玩,又或者是完全舒服地躺一天什麼事情都不做。
總而言之就是一切都由樂團眾人自己決定。
陳秋回到房間的時候,秦弦已經提前離開,留了個字條說被趙錫拉著一起,還有樂團裡的一些女生去迪士尼玩了。
陳秋知道這件事,本來趙錫他們問陳秋他想不想要一起去來著,可惜陳秋對於迪士尼沒啥興趣,他更想去附近的富士急或者大阪那邊的環球樂園玩玩。
可惜因為距離太遠,如果當天往返的話,可能略微有些來不及,玩的也不怎麼儘興,陳秋就放棄了這個想法,讓樂團裡其他人自己玩好,自己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曬曬太陽,看看樂譜。
陽光落在陳秋身上,照的他整個人都暖呼呼的。
與此同時屋內的空調恰到好處地不會讓這陽光太過於炎熱。
陳秋就這麼安靜地看著手中的樂譜,看著看著逐漸在太陽底下睡了過去。
吃完早飯,過量的碳水很容易讓人犯困。
再加上這溫和的陽光以及極為舒適的溫度,還有隻剩下最後一輪的放鬆心情。
陳秋自然而然對此沒啥抵抗力。
陽光就這麼平靜地落在陳秋的身上。
直到太陽從上午的溫熱,逐漸變成了中午的炙熱,將陳秋從睡眠中曬醒。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一眼已經快到頭頂的大太陽,陳秋不由得打了個哈欠,將手邊的樂譜收起,隨意地放在一邊後,走到酒店樓下。
他看著陰涼的酒店大廳以及過曝一般的門外,緩緩收回了他準備出門的腳步,並且祝福了一番秦弦趙錫他們不要被曬的太過難受。
酷熱的太陽甚至將空氣都給融化。
地麵上升騰起的熱氣,甚至讓空間甚至都有一些扭曲。
就如同火堆灼燒時的火苗一般。
明明是東京的市中心,此時此刻酒店外卻並沒有什麼人經過。
除了一個怪大叔提著公文包站在馬路中央,如同餓了一般捂著自己肚子發呆外,你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
不知為何,陳秋看著這位大叔,腦中總是不由自主地響起一聲“咚咚咚”。
怎麼?你也是井之頭五郎?
陳秋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出門覓食的想法,繼續去酒店的餐廳裡,給自己點了一份簡單的豬排飯。
或許是因為人少的原因,點了差不多十來分鐘的時間,工作人員便將豬排飯送了上來。
陳秋扒拉著比自己臉還大的豬排以及邊上堆成小山的生菜,一時間有點佩服東瀛人的飲食習慣。
油炸食品配米飯,麵條配米飯,還有稀粥配米飯。
就這碳水配碳水,還有晚上熬夜喝酒,一喝就是一晚上,淩晨再點一份麵條吸溜一下上班。
陳秋是真的佩服東瀛人,他是真的不知道這群人的身體是怎麼扛得住的。
陳秋一邊發呆,一邊吃著自己的午飯,思考著下午等太陽稍微弱一點的時候去哪裡逛逛。
好不容易來了一趟東瀛,總不能就這麼直接呆在酒店裡睡上一整天吧?
要不和艾鼓問問,問問看秋葉原有啥好玩的?
或者去問問看黃歆她們,去看看能不能去逛逛澀穀?
陳秋一邊攪和著碗裡的米飯,一邊這麼想著。
然而,就在他發呆的時候,一個身影坐在了他的身邊。
李安國教授。
他看了一眼陳秋,伸手給自己要了一份天婦羅烏龍麵加三文魚刺身後,將手邊的文件推給了陳秋,對著陳秋道。
“我本來還想去找你的,沒想到你居然在樓下,剛剛東亞三國藝術交流組委會那邊的工作人員給我發了一份郵件,需要改一下比賽流程,因此需要詢問各個學校的意見,我不太好做決定,所以將這個文件給你看看,你看看怎麼說。”
說罷,李安國教授目不斜視地看向前麵的櫃台,等待著裡麵忙碌的廚師將他的天婦羅烏冬麵端上桌。
陳秋略顯驚訝地看了一眼李安國,又看了一眼手邊的文件。
現在都已經是準備決賽階段了,正常來說不會修改演出了。
可是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又發一份文件過來?
剛剛才說要將中村白給辭退,讓他卸任指揮。
這邊又要來修改賽製?
這群人瘋了?
陳秋麵露不解,將手邊的炸豬排放到了一邊,打開文件,開始一點一點看了起來。
文件很簡單。
就是說希望最後決賽的演出能夠推遲。
推遲到周六周日舉行。
並且演出的場地,也從一開始的東京藝術大學的音樂廳,轉到東京三得利音樂廳內。
這邊還有一份備注,東京三得利音樂廳是一家位於日本東京方舟之丘的音樂廳。
這座音樂廳開業於1986年10月12日,由森大廈所有,三得利屬下的基金會三得利藝術財團營運。
三得利音樂廳是東京首座古典音樂專用設計音樂廳,但也可以用來舉辦其他音樂類型的演奏會。由於其傑出的聲學設計,被評價為世界百大廳院之一。
與此同時。
因為準備的時間放長,從原本的1-2天,放長到了5天。
因此原本計劃所有的樂團走過場去給指揮家小澤征爾指導的計劃,也變成每個樂團獨自享有一天的時間。
地點依舊是在東京藝術大學音樂廳內。
官方說這個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活動,他們希望能夠讓所有過來的樂團都能享受到最為舒適的音樂環境,並且能與世界頂尖的音樂人交流,為他們未來的藝術生涯添磚加瓦。
不管怎麼看,組委會那邊似乎都誠意十足,看不出什麼奇怪的點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陳秋就是感覺這個賽程的修改有點奇怪。
特彆是在這個時候發出來。
“怎麼樣?我們需要同意嗎?這個演出?”
邊上李安國教授的麵條已經上了上來。
他用力嗦了一口後,含糊不清地對著陳秋問道。
陳秋想了想,雖然不知道東京那邊在想什麼,但是就目前的信息來看,一切對於他們都是非常有利的。
因此,陳秋拿起手邊的炸豬排,將其用力咬斷後,對著李安國教授笑著道。
“為什麼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