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的慘叫聲不時傳來,聽的我都心有餘悸,忍不住問道:“不會打的太慘吧?人家父母要是知道了,找上門來怎麼辦。”王峰笑嗬嗬地說:“不會的,像任遠這種學生,他的父母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東西,在學校被老師打成什麼樣也會覺得無比正常。我乾這行這麼多年,家長從來都是握著我的手說:‘我家孩子要是不聽話,你就給我狠狠的揍。’我打的越狠,他們越是感激呢,認為我幫他們教育了孩子。”
我歎了口氣,這種家長確實不少,包括我爸我媽都是這樣,認為老師打學生天經地義、老師打學生是為了學生好等等(當然,隨著民智漸開,這種家長越來越少,現在更多的是‘敢動我家孩子一根汗毛,我就和你拚命’的家長)。看著王峰洋洋得意的樣子,我很慶幸當初沒把視頻傳播出去,而是選擇隱藏起來當作製約他的把柄。我要是犯在這種人手裡,真是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王峰說:“差不多了,我去訓訓他們,要不你先走?”
“行,麻煩王哥了。”
我出了門,在各種慘叫聲中離開保衛科,遠遠的就看見教工樓門口站著五個人,正是宋揚他們一夥。我大吃一驚,奔了過去:“揚哥,你們怎麼來了?”
宋揚說:“我接到一條短信,說你現在有危險,我們就趕緊過來了。”
我更加吃驚,不知是誰發的短信,不可能是我們這夥的人啊?況且知道宋揚手機號的,也就葉雲、東子二人,他倆更不可能幫我求救了。宋揚問我怎麼回事,我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這點小事,我自己搞得定,誰那麼閒,給你們發的短信啊?”
“說的也是,我也不知這號是誰的,反正打過去以後沒人接。”宋揚把手機給我,上麵有條短信,果然是幫我求救宋揚的,發在二十分鐘以前,那時候我們剛剛去了高二,時間倒是把的挺準,肯定是縣一中的學生。我一看號碼,不禁更加震驚!
“是誰?”鄧禹皺著眉頭。
我掩著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說道:“白依月!”給宋揚發短信的手機號就是白依月的,我們經常打電話,所以對她的號很熟悉。
“確定?”鄧禹露出不可思議的模樣,而宋揚看著手機若有所思!
“確定!”我很肯定的說。
現場雖然隻有我們幾個,但還是像炸了鍋似的,尤其是有孫輝和張偉這兩個也能咋呼的:“嫂子給揚哥發短信了!”“這可是個好兆頭啊!”“嫂子知道揚哥的號?吳濤是你說的嗎?”
“沒有沒有。”我搖著頭:“一提揚哥,白姐就轉移話題,我根本來不及告訴她手機號。”
“那她是怎麼知道揚哥手機號的?還能在關鍵時刻給揚哥發短信求救!”
正說著呢,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任遠他們出來了。任遠著實被揍的不輕,除了顯而易見的鼻青臉腫之外,走路也一瘸一拐的,需要兩個人攙扶。他們大概七八個人,都是互相攙扶著走來。走到我身前的時候,任遠上下看了看我,估計以為我也被保衛科的揍了,結果看到我毫發無傷,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王峰讓我先走,就是怕碰到這種情況,結果我在門口碰到宋揚他們,一時高興說著說著就給忘了,結果還是讓任遠給看見了。任遠上下看了我兩眼,咬著牙惡狠狠地說:“行,吳濤你真行,沒想到你在學校耍的這麼好,連保衛科的都幫著你。哈,我低估你了,不過咱們走著瞧吧,我要是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姓任!”說完,便繼續往前走,看也不看我一眼。
類似這樣威脅的話,我從初中到高中,聽了不知多少遍,聽的耳朵都起繭了,所以也根本沒當回事。你讓我走著瞧,那咱們就走著瞧,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任遠剛走出去兩三步,孫輝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我剛才聽見什麼了?有人要收拾吳濤?”
張偉接著說:“是的,我也聽見了。我現在都懷疑是不是聽錯了,有人還敢在咱們麵前說要收拾吳濤?要我看呐,這個人不是眼睛瞎了,就是腦子進水了。”
兩人一唱一和,成功的吸引了任遠的注意力。任遠轉過頭來,上下看了看孫輝他們,不耐煩地說:“你們他媽的是誰啊?吳濤,這是你們天曲鎮的嗎?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敢跑過來大放厥詞?”
沉默。